第七章 考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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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凌羽的亲身生母，慕霜月。这个平常用来议事的大厅，女眷都是不能入内的，但是碍于这次的特殊情况，老家主破例一次让她过来看看她的孩子。

在慕霜月低喃几声之后，凌羽的脸突然被一双细腻爽滑的手捧起，入眼，是慕霜月含着泪花的水眸，凌羽清楚的看到，这双瞳孔之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慕霜月看着与自己离别了十年的女儿，如今十年过去，那个呱呱坠地，连牙牙语还来不及教的婴儿如今已经出落的有几分自己当年的模样，心中一酸，又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一直压抑着自己心情的凌九华此刻也受到自己妻子的感染，在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跨步，就走到爱妻和宝贝女儿的面前。颤抖着双手去轻轻的抚摸上凌羽的脸庞。

而向来讨厌和人亲密接触的凌羽也出乎意料的没有躲开，因为此时的凌羽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世界上任何感情都可以伪装，可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如何也伪装不出来的。凌羽是真正的感受到从这两人身上散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疼的爱护。

“我苦命的孩子。不知道还认不认的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慕霜月满眼慈爱温柔的看着凌羽，一手轻轻的抚了抚凌羽的头发：“乖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你还记得妈妈吗。”

凌羽这一刻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渴望自己的孩子叫自己一声妈妈的女人的怜悯，这张脸比十年前见到她刚刚产完孩子后更加削瘦，想必这十年，慕霜月也过的很不容易，每天都还承受着亲身女儿离开的蚀骨之痛。

“妈妈。”一个清脆如玉珠落盘的声音从凌羽的口中跳出来。

慕霜月瞪大眼睛，一时愣住，似乎没料到凌羽会这么爽快，并对她这个十年都没陪着她成长的妈妈毫不怕生的喊出这两个她期待了十年，盼了十年的字。

“你叫我什么，羽儿，你叫我什么，在叫一遍。”慕霜月还是有点处于如梦如幻的不真实里，双眼绽着无限的光芒，期待从凌羽嘴巴里听到自己心里想要听到的两个字。

凌羽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声：“妈妈。”

“乖，乖，羽儿会叫妈妈了。”这个在别人在如何坚强的女人，今天已经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流了多少的眼泪了。

“那我呢，羽儿，我是谁。”凌九华赶忙也抢说道，生怕孩子认了妈妈之后，就不知道他这个爸爸了。

凌羽眼睛在凌九华滞了一下，在凌九华的心眼都要吊到嗓子口，才弯了弯眼睛：“你是爸爸。”

凌九华犹如雷劈，连手脚都有些无措，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向来都很正经严肃的三长老，有生以来这么失态的在人前手舞足蹈：“哈哈，我的孩子叫我爸爸了，我是爸爸。”

凌羽看着凌九华和慕霜月露出的神态，唇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翘。

而在旁边的风无夜看到凌羽嘴角的那抹弧度，眼神也柔了柔。

“咳咳，你们两个也都老大不小了。现在可不是在闺房了，旁边还有许多人在看着呢。要懂得收敛一下。”坐在上方的凌战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出声开口道。

凌九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咳了一声，又是满脸红光的看了凌羽一眼，才对凌战风道：“是，是。”然后十分不舍的在次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凌九华虽然正儿八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凌羽却还是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凌九华身上的那点小动作，若不是凌战风开口发话，恐怕他坐在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两秒，又要冲上来。凌羽在心中暗自发笑，这个爸爸似乎和自己记忆里的大不相同。

“霜月，你也把孩子放一放，让我看看十年过去了，都长什么样了。”凌战风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自然。

慕霜月抿唇一笑：“是。”然后又对凌羽细语说道：“来，羽儿，你过去见见爷爷。”

慕霜月弯腰放下凌羽，轻轻拍拍凌羽的后脑勺，素手指了指凌战风那方。

凌羽按着慕霜月的意思，向凌战风走去，那张小脸上十分的泰然，连踱步的小脚也走的十分的有序淡定，对于此时站在十几个人的大厅，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并不怯场。

坐在上面的凌战风看到凌羽神色淡定，踱着散漫的步子走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很快的掩了下去。

不止凌战风感觉到了，坐在一旁的五个供奉也察觉到，不由个个互看了一眼，那小丫头表现出来的神情就好比在杏花漫步一般自在，个个都表现出一抹诧异来。

就在凌羽离凌战风只剩下十余米的时候，周围的气场又突然变强了许多。凌羽眉头不可细察的微蹙了一下，心中一跳，转眼间就知道怎么回事。

老爷子故意加大威压在考验她。不过单单靠一个气场，未免也太小看她这个身份特殊的孙女了吧。

凌羽像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依旧昂首跨步的向前迈。

但在场那么多人，却也不是普通人。凌战风在故意考验凌羽，将自己周身的武混威压放大，又怎么瞒得了这些人的眼。

凌羽虽然还是往前走着，可跨出去的步子明显比之前的小了一些距离。

慕霜月蹙起柳眉，有些担心。毕竟凌羽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不说她自身的修为是高是低，但身为二级武混的老爷子若是有意阻拦，凌羽也不可能敌得过挡在她面前的强大阻力。

慕霜月正想开口想让老爷子别太强势，随便考过了就算，却先一步的被心思慎密的凌北辰抓住。

凌北辰心下虽也有些担心凌羽那么孱弱的身体能不能顺利过的了凌战风那一关，可却知道既然是凌战风有意考凌羽，想来控制的力道是在范畴之内的。于是对慕霜月轻声说道：“三婶，老家主现在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给小羽铺好路，而现在这个考验正是给小羽一个表现的机会。”

说完，凌北辰还指了指五大供奉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