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不欢而散。
我带着爸妈走了。
除了几句狠话之外,不会发生另外的事,打架是不可能打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能动手动脚,再说还是亲戚关系,说出去不好听,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心态,表姐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动手太不好了,他还没有到手下有小弟那个层次,如果真有,他肯定会让小弟上。
打架我是不怕的,倒霉的只能是别人。
这事我觉得自己克制的也不错,没有太难看,要是按照我之前的脾气,我当场会掀桌子,谁也别想吃了。
临走之前,表姐还说了一些话。
“哎呦,董宁,这是有钱了,一千块钱好多啊!别到时候回去心里憋屈,现在装的这么大方,下个月要吃土了。”
“山不见水见,别到时候,你们公司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又低三下气的求,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的,所以,拜托有些人要点脸。”
表姐说着,二哥二嫂附和着,小丑一样。
我妈拉着我,要快点走,我握了握我妈的手,老太太担心我,可我真没事。
别的我不敢说,表姐夫的公司跟我们跟临海公司合作的新公司合作,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做点什么,到时候在白子惠前面歪歪嘴,表姐夫的公司该坐蜡了,虽然白子惠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但是人毕竟生活在社会,有人际交往,是人情社会,白子惠多多少少会给我点面子,对表姐夫公司严苛一点,再说,咱跟表姐夫公司没仇,只是跟表姐夫有点那个,动动嘴皮子,换个人负责,表姐夫公司肯定同意,一个大客户和一个职员,谁轻谁重,能判断出来。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绝,谁让表姐一家实在自我感觉太好呢,这还没上天呢,当自己是玉帝王母了。
现在这事,不说,我不提。
但我可以想象到,当表姐表姐夫知道真相那一刻,表情会有多精彩,甚至他们的表现我都能猜到,没别的,是跪舔,对于能赚钱的事,还要脸干什么。
外边鞭炮声阵阵,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上车,我坐在前边,我爸妈坐在后面,我妈刚才被气的不行,上车气还没消,我爸安慰她。
饭店离家也不远,也三公里,下车我拿了一张一百递了过去,并说不用找了,不为别的,只为上车司机那一句新年快乐。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表姐一家非要高贵起来,高贵我不反对,是个人的选择,但是为了你的高贵,要把我踩到脚下,让我低贱,那抱歉了,爷不陪你玩。
回了家,我妈的气还没消,诉了半天的苦,看了一会节目,也好了,不过,春晚节目真不好看,不好看,也已是习惯,全家人坐在电视前,吃点花生瓜子,便开始包起了饺子。
老家的年味很浓,在外的游子归来,一家人团团圆圆,从早上睁眼开始,鞭炮声没停下,快十一点的时候,我下楼放了炮,想了想,发了短信,祝福的短信,白子惠,齐语兰,曾茂才,柳笙,还有B哥,这些都是单独编辑的,剩下的一些客户朋友还有同事便是群发。
给小美女的手机也发过去一条,我觉得她应该看不到,毕竟现在要隐藏身份,不过,发祝福短信有一种仪式感。
给关珊父母也发了,不管怎么说,也当过我父母,有些事做的差了,我大体上过得去行了。
最后,给关珊发了一条。
“新年快乐,你,过的还好吗?”
关珊的手机在我这里,她注定的是看不到的。
这是寄思,我希望她能看的到。
拜年的话是要说的,往来,有往有来,要的是这个过程。
发完之后,我听到我妈叹了一口气,说:“这老二啊!”
我问怎么了。
我妈说他们有一个微信群,在群里面发红包,一般来说,抢最大的红包那人继续发,二哥和二嫂抢了好几次,可是不发,要发也发一分的,虽然表姐发了好几个大红包,显示自己过得好,可是这主要玩个气氛,二哥二嫂是破坏气氛的人。
我笑笑,安慰我妈说:“妈,他们的事咱们别管,人在做,天在看,谁也不是傻子,都清楚怎么一回事。”
十一点,饺子煮好了,摆在了桌子上,曾茂才和柳笙早给我发信息过来,都是场面人,齐语兰和B哥的短信也回了过来。
除了白子惠。
她不会春节还在忙吧。
突然,电话来了,正是白子惠的,我拿着手机,说:“妈,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进了屋,这个时候外边的鞭炮正吵,我躲在被子里,接了电话。
“喂!”
“喂!”
白子惠说:“董宁,新年快乐。”
想到今晚的经历,我说:“谢谢,我过得还挺快乐的。”
白子惠说:“在做什么?”
我说:“刚包完饺子,准备吃了,你呢。”
白子惠说:“刚看完资料,又应付了一些人,现在也要吃饭了。”
我说:“都差不多。”
白子惠说:“除了祝我新年快乐,没有别的想跟我说?”
我说:“有,想你了。”
白子惠说:“胆子不小。”
我说:“难道你不想听我说这个。”
白子惠说:“我以为你有工作上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呢。”
我说:“噢,那我表错情了,我收回。”
白子惠说:“说过话的可别想收回。”
刚刚说完这话,我听到白子惠电话里传来她妈妈的声音,“子惠,过来吃饺子啦。”
白子惠喊道:“知道了,等我一下。”
白子惠说:“董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还要等几天。”
白子惠说:“我这两天休息,不能早点回来吗?”
我说:“听你的意思,你想跟我一起过?不去走亲戚?”
白子惠说:“亲戚走什么走动的,早看透他们了。”
这话说的,我也有同感。
我说:“说的是呢,不过你不是让我在家多陪父母几天吗?”
白子惠说:“话是这么说...”
我说:“所以,你可以来找我啊,我招待你,带你出去走走。”
白子惠说:“我考虑考虑。”
我心里一笑,考虑考虑,那是动心了,说实话,我也是突然想到,让白子惠过来看看。
我说:“好的,等你消息。”
白子惠突然沉默了起来,我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白子惠说:“董宁,我想我有点想你了,真是奇怪的感觉。”
好像喝下一口奶茶,暖暖的,甜甜的。
我笑了笑,说:“我允许你想,可以随便想,不要控制。”
白子惠说:“你啊,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问道:“这样不好吗?”
白子惠说:“很好,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话说到这里,被打断了,白子惠的妈妈走过来,问:“你跟谁打电话呢。”
声音有点小,可是还是能听的清楚。
白子惠说:“董宁。”
白子惠的妈妈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联系他,怎么打了这么久,我和你爸都等着呢,你这孩子,什么都好,但你没谈过恋,不要被人骗了。”
白子惠说:“妈,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请你不用要你的标准来衡量我,尤其不要受那些人的蛊惑,我现在也不小了,你不是总催促我吗?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白子惠的妈妈说:“前提是这个人真的好。”
白子惠说:“我不觉得董宁哪里不好,之前,你们也没有反对啊!”
白子惠的妈妈说:“之前我知道你们是假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他结婚了,更不知道老婆没了,他克妻啊!”
白子惠拿起电话,说:“董宁,有空我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
我拿着电话,不由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