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讨厌那些讲大道理的人,天天讲个没完,一套一套的,很讨厌,我不想讲理,可现在不讲不行。
这一男一女,估计工作很不错,有可能是老师之类的,他们自以为有钱有知识,便以上等人自居,自我感觉良好,这种心态我也有,可他们过分了。
姗姗从座位上下来,拉着我的手,说:“叔叔,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的眼睛往桌子上的食物飘去。
这孩子,根本没吃饱,她只是害怕,想逃避。
似乎留下来,姗姗也吃不好饭,还是带她走吧,回家让我妈给她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说:“好吧,那咱们走,你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叔叔买给你。”
姗姗想了想,说:“叔叔,把没吃完的打包好了。”
唉,她应该是饿很久了,没怎么吃过饱饭。
“原来不是家长,怪不得,也不知道是拐来的,还是捡来的,看上去人模人样,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现在社会上有一群人,好变态的,专门对小女孩下手,哎呀,不说了,想想都可怕。”
我一直认为,人心是最恶毒的,果然没让我失望,女人找不到攻击的点,便恶意的认为我是恋童癖,很丰富的联想,却很有效,或许是我长得有点猥琐吧,望向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不是的,叔叔是好人,叔叔救了我,我被人贩子拐走,他们强迫我,要我要饭,要不到他们打我,不给我吃的喝的,还不让我睡觉,叔叔他救了我,他带我来吃好吃的,你是坏人,你不许说叔叔坏话!”
姗姗一边哭,一边指着那个女人说,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说:“你懂什么,别看现在对你好,带你回家便成了大灰狼,告诉你,小破孩,我见过的人多了,我这眼睛跟孙悟空一样,火眼金睛,我一看他我知道她是什么人!”
姗姗哭着说:“才不是呢,才不是呢。”
一个小孩子吵架怎么可能吵过大人,再说,姗姗现在特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那女人说:“去一边哭去,这么脏,都是细菌,要死了,我还吃不吃饭了。”
戴眼镜的男人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了女人,说:“老婆,不怕,咱们有口罩。”
女人发起火来,她头发一甩,好似狮子摆头,“要死啦,带口罩我怎么吃饭,你是不是脑袋坏掉啦!刚才我被人说,你也不坑一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男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嘴里嘀咕,“是的,你瞎了眼了!”
火上浇油。
女人恨铁不成钢,不过气又不能往男人身上撒,因为那样更让自己生气。
视线来回移动,扫到周围人的脸,“看什么看!不吃饭啊!”
五百强的工作人员躲的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普通人的选择。
女人的视线最后落在姗姗脸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
表情狰狞,分外恐怖。
姗姗被吓到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女孩的眼泪,今天流太多了。
我,又冲动了,对那女人扬起了手,啪,一个耳光。
女人一愣,想要凶,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的目光很平静,但内心并不平静,用暴力手段非我所愿,但不得不承认,暴力手段有的时候很好用。
眼前的女人和男人,典型的欺软怕硬,只有巴掌让他们清醒。
“你...你怎么打人!”
男人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
女人捂着脸,说:“你要死啊!还愣着干什么?你老婆被人打了,你还不上!”
掏出钱包,我拿出一沓钱,大概有几千块,过年前怕取款机没钱,特意提前取出来的,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尖叫,“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说:“这是医药费,等下咱们去医院,拍片子,哪里打坏治哪里,钱不够,我银行卡里面还有,不用怕,只要不是把你们两个打死,钱我都掏得起。”
女人指了指我,说:“我告诉你,你别冲动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别乱来!”
我说:“我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也按你们文明人的规矩办,可是,你侮辱我怎么算?你侮辱孩子怎么算?我不跟你们扯皮,咱们来个痛快。”
女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终于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
这社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男人伸手拽了拽女人,透露的意思是惹不起,躲。
女人有点颇不甘心,想要放几句狠话,可看到我的手,不敢言语了,还是怕挨打啊!
一个耳光,震慑效果不错。
我说:“路,你们自己选。”
女人站了起来,说:“牛什么啊!我们走。”
男人立马站了起来。
我说:“等等,这么走了?”
女人瞪着我,说:“你还想怎么样?”
我把姗姗拉了过来,说:“赔礼道歉!我无所谓,孩子不行。”
女人指着我,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男人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说:“对,你不要得寸进尺!”
“叔叔,算了,我们走吧。”
姗姗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经历了怎么多,她比同龄人要懂事的多。
我想了想,决定算了,这一对男女道歉肯定不是真心,心里必用那最恶毒的话诅咒我们,而一句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姗姗受的委屈。
我将桌子上的钱收好,从服务员那里拿了两个袋子,将没吃完的食物放进去,领着姗姗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从外边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肾虚男,他指着我,说:“是他!是他!”
姗姗又躲到我身后,这孩子,天天吓的,条件反射了。
不过这肾虚男挺能的,找来帮手了。
来人身上有酒气,三十多岁,面不善,他斜着眼看我,“拐卖儿童,跟我走一趟吧。”
我说:“你哪位?”
“警察,看不出来啊!”
我笑笑,说:“这我还这没看出来,没穿警服,没带警帽,吊儿郎当,满身酒气。”
讥讽的话没让对方怎么样,反而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不是个善茬。
“哥,他骂你!”肾虚男说,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因为利益问题,想要借这位的手除掉我。
穿着便服的警察说:“谁是你哥,滚出去,我不认识你。”
肾虚男点头哈腰了一番,走了。
我懂,这事算落在眼前这位的身上,估计以前没少拿肾虚男的好处费,这是来平事的,他这番惺惺作态,无非是想表明自己跟肾虚男没关系。
“跟我走吧,别杵着了。”身子依旧是歪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请你出示证件!”我缓缓的说。
姗姗抱着我的腿,小脸仰着,身子瑟瑟发抖。
“你哪来的傻逼,找不在是吧,行,有能耐,咱们慢慢耗,看谁能玩死谁。”
这话说的痞气十足,真是应了那句话,脱了衣服,是地痞流氓。
跟他走,那如了他的意,这是他主场,还不是随便任他拿捏,心里清晰的认识到,绝对不能跟他走,因为,姗姗,一脚刚踏入天堂,不能在踏回地狱。
我心里有点烦躁,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应该是小有背景的,但看这个样子,职位肯定高不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是这样的人最难打发,必须第一时间让他怕,动手,差不多能跟他比划比划,但这是袭警,不妥,最好用关系压,曾茂才和齐语兰都不在本地,不知道关系有没有那么强。
在思考时,跟我起冲突的女人跑了过来,指着我,“他是人贩子,拐卖小孩的,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