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是有的事算再这么努力,也没办法。
家庭,社会,总有些让人力不从心的事,关珊的父母,便是阻碍,他们为了女儿好,不愿意白子惠跟我真的交往,最好是我能全心全意的帮白子惠,但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这是他们最想见到的。
白子惠不是一个容易摆布的人,极其有自己的主见,她的父母,应该也很为难。
吃了饺子,团团圆圆,晚会结束,外边的炮声也小了,道一声晚安,我回去休息。
一觉睡到天亮,不用闹钟便起来,看一下时间,正好五点五十,在岛上养成的习惯,生物钟准时。
下床,蹑手蹑脚的洗漱,出门跑了一个十公里,神清气爽,因为没负重,几乎没怎么费力,回去洗个澡,把昨天的饺子热了,又熬了小米粥,我爸妈胃都不好,喝小米粥养胃。
八点多,我爸妈起来了。
算了一下,睡了七个多小时,可以了,有的老年人睡不好觉,四五点醒,天天没精神。
吃完了饭,便有人上门,大年初一,走亲访友,亲戚没见上门,不过我爸妈的朋友倒来了不少,见我在家,跟我聊了几句,可都避开关珊不问,倒是有两个热心肠的大妈问我有没有再找一个的心思,我笑着婉拒了,人家也没多说,转而聊别的了。
这才是给人介绍的方式,像是表姐那样,主观的意思强加给别人,没打她已是轻的了。
这些人也是好意,倒不是看我多优秀,而是看在我爸妈面子上,并且对我知根知底,是个老实人家孩子,能过日子的,是以,才说上两句。
热热闹闹一天过去了,吃掉了不少瓜子花生,还有那种小橘子,皮薄,特别的甜,打扫的时候用了两个大袋子装垃圾。
白天吃了不少零食,晚上没什么胃口,炖了一些肉和排骨,烧了个大虾,剩下的便是青菜。
过年这几天,青菜可不便宜,况且老家偏北方,青菜种类少,要吃到可口的青菜,挺费心思的。
上学的时候,喜欢吃肉,一点青菜都不想吃,现在,知道营养搭配,饮食也多注意,少油少盐,荤素搭配,时常吃点粗粮。
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便注重生活品质了,这样挺好,现在健身的人也比以往多了,跑步的,进健身房的,可我不喜欢一些人把这些当成作秀,看运动火了,便跑进健身房里,装模作样做几个动作,然后自拍一张发上去,还来一段注解,做了四组,累死了,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想说,大姐,你还带着妆呢,那么大眼睫毛,你是来健身的吗?
对于看不惯的行为,我愿意当愤青。
晚上,看着电视,很悠闲,不过,一会回房间,我要来几组俯卧撑,让肌肉爆炸,人要有急迫感,不要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去努力。
刚进屋,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是景文卿,大学的时候的班长,他年级比较大,比我们适龄学生大个两岁的样子,人挺稳重,话不多,但是热心肠。
很久没有联系了,我有点不明白,他打电话来什么事。
我接了电话,说:“班长你好!”
景文卿说:“董宁,你好,好久没联系了。”
我说:“是啊,好久,新年好啊!”
景文卿说:“同好同好。”
我说:“班长在哪里高呢。”
景文卿说:“当个公务员,现在在市政府工作。”
我说:“厉害了,班长。”
公务员很难进的,况且还是在市政府,虽然有油水多的油水少的,但成了公务员,有保障,相亲一般都喜欢找公务员老师什么的。
景文卿笑笑,说:“厉害什么啊,工资不高,事情不少,论资排辈的,很累心,又要小心,免得卷进上边大佬的争斗中。”
这倒是我国特色,一把手往往跟二把手不和,一把手怪二把手阴奉阳违,跟自己对着干,二把手怪一把手怎么不死,好自己当一把手。
我说:“班长,你打电话是有事?”
景文卿说:“是有点事,前段时间碰到金仕珑了,他说有空的话聚一聚,我算了一下,毕业之后,留下来加上本地的大概快二十多人,正好趁着过节,大家出来坐坐。”
金仕珑是那个处男,后来去了娱乐场所后一发不可收拾,暗骚变成明骚,据说他混的不错,开着宝马,喜欢去酒吧泡妞,主要去酒吧喝酒的女人一般比较随便,容易一夜情。
我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去,可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同学之间的情谊还是有点,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也单纯过,吵吵闹闹也挺有意思的。
我说:“好的,班长,什么时候。”
景文卿说:“我最近联系同学,看看谁能来,暂定初三吧,也可能初四初五,看大家时间,我尽量安排好,你这几天都有时间吧。”
我想想,也该回去了,家里父母都挺好的,不行把白子惠给的那间房收拾收拾,让二老过来住。
我和关珊住的那间房,我不打算动,也不打算出租,有些回忆在那里,不忍触碰。
我说:“没问题,都有时间。”
景文卿说:“那么关珊我不通知了,说好了,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到,说起来,咱们你们一对成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呢,不少人说要收拾你,把关美女抱回家了。”
关珊跟女同学关系并不好,男同学垂涎她的倒是挺多,这一毕业,她跟我结婚,断了不少联系。
我心里幽幽一叹,班长的话,仿佛偶然间的回眸,触动心中的最深处,引起一阵阵的涟漪,让人忍不住泣不成声。
这事怪我,当初关珊走的时候,我没通知大学同学,关系不算太好,都没了来往,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倒是来了几个,另外,我也怕见到他们,我会控制不住。
“董宁,怎么了?”景文卿察觉到不对,问我。
我开了口,这很艰难,喉咙里好像有痰,很费劲。
“班长,我件事我没说,关珊她...她已经走了。”
景文卿一愣,说:“走?去哪里了?你们离婚了?”
我沉默。
景文卿说:“不会吧,你是说关珊她...”
我说:“对。”
关珊的事新闻报了,但是没说姓名,也没有具体照片,这是我的意思,所以,如果不是我通知,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景文卿说:“抱歉,董宁,我不知道这事,你怎么不通知我呢。”
我说:“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景文卿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几个月前了。”
景文卿没往下问,他大概也知道我并不想说,如果想说,早把这事情告诉他了,在政府机关工作,要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看来,景文卿混的不错,已经深谙此道。
景文卿说:“董宁,你节哀顺变,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打我电话。”
我说:“谢谢你了,班长。”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景文卿挂了电话。
聚会我必须到,这是景文卿的原话,他还说,算架着也要把我架过去。
班长多少有点正义感,喜欢把事情做的周全,生怕人说他不好,这种人好名声,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好好关心我,以后说出去好听,景文卿是个重情义的,对同学特别好,这也说不上是坏处,毕竟他真做事,只不过喜欢经营一些。
说起来,同学会,联络感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是混的好的装逼的舞台,随便睡睡上学时苦追不到的男神女神,了结心中的遗憾。
本质,我早已清楚,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可能,我有些寂寞了吧。
做了运动,出去洗了个澡,痛快,克制住自己心里失落,第二天,我带着爸妈上了街,虽然有的商家没开,但人还不少,不少家长带着孩子购物,看小孩兴奋的样子,我心说,孩子们,你们太天真了,今天的消费,花的都是你们的压岁钱。
下午回去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身上衣服很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都冻红了。
是个乞讨的,旁边躺着个中年妇女,地上有个一张大纸,写的是什么什么病,没听说过。
我妈看她可怜,拿了五块钱放了进去。
小女孩低头说谢谢。
可在她的心里想的却是。
“五块钱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