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站了一会,田哲进来告诉我,白子惠找我,我进了白子惠办公室,白子惠对我笑笑,说:“田哲告诉我了。”
我说:“你是老板,他告诉你正常。”
这是公司的事,我不能一手遮天,况且算我想,也做不到。
白子惠说:“是什么亲戚?”
我说:“一个表姐夫,一个二哥。”
白子惠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我说:“你别误会,他们公司不行,完全是因为能力问题,跟私人恩怨无关,当然,我对他们的态度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是绝对性因素。”
白子惠说:“我知道,这一点上,我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你,刚刚田哲都已经告诉我了,他们公司确实不行,派来的人更差,我已经让他去联系对方公司了。”
我说:“让你见笑了。”
白子惠说:“谁没有几个混蛋亲戚。”
提起这个,我便想到明天的家宴,头有些大。
白子惠说:“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去,看看资料好,公司现在也没有你的位置,等段时间好了,你会有一间大办公室的。”
我想想,说:“离你办公室近吗?”
白子惠说:“在我隔壁。”
我笑了一下,说:“你这样对我,我很不好意思的,想想我也没做什么。”
白子惠说:“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能做的事情很重要,接下来几家的谈判,还需要你呢。”
我懂白子惠的意思,我的作用是要知道对方的底牌,从而指定最合理的策略,这会为我们公司节省巨大支出。
老板这样安排,我没意见。
又说了两句,白子惠这边要忙,我便出了办公室。
表姐夫陶成和二哥的声音继续传过来,他们好像到了某一个娱乐场所,声音听起来乱糟糟的。
“姐夫,咱们点几个公主啊!”
“你想点几个,一个还不够啊!”
已经被他们找到地方了,效率真高,这才刚走多长时间啊!半个小时都不到,工作不认真不负责,弄这些用不着的倒是很强。
心里已经无力吐槽,这两个人不成器,我有脸上无光,毕竟是自己的亲戚,丢人,丢脸。
“姐夫,俗话说,好事成双。”
“你够贪心的。”
“咱们一人两个,刚刚好。”
“你的腰可以吗?”
“可不可以要试试才知道啊!”
“你先别说话,我接个电话,是领导打来的。”
二哥闭了嘴,不过陶成不安心,毕竟周围有些吵,他好像进了一个屋,大概是房间里的厕所吧。
陶成接听了电话,他笑嘻嘻的说:“领导,你有什么指示?”
我突然想到有一个人,陶成很像他,一个叫做安倍晋三的日本人,面对美国人的时候像是一条狗,点头哈腰,一脸奴才样,陶成现在也一定弯着腰,因为,他的脊椎早已经不直了。
我突然有点可怜陶成了,他还被蒙在鼓里,一切都不知道,他们公司已经出局了。
“陶成,你到底在搞什么?”
声音带着怒气,我想陶成一定听的出来。
“怎么了?”陶成不解的问。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干什么了?”
陶成说:“我今天去谈判了,谈的挺好的,一切很顺利,领导,我还想向你汇报呢。”
“还谈个屁,人家公司说了,拒绝跟我们公司合作,本来公司是几家公司中的一个,是很好局面,让你生生搞砸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是没脸问了。”
电话挂断了。
陶成怒骂了一声草。
开门的声音,二哥说:“姐夫,你终于出来来,咱们赶快点公主吧,一会漂亮的都没了。”
我也是纳闷了,这陶成和二哥去的什么地方,一般来说,公主都晚上出来,夜色之下,无比诱惑,这还没到中午饭点,他们找到提供那种服务的场所了?
“点点点,点你妈逼,全他妈的搞砸了,我不应该带你来,你他妈的是丧门星。”
二哥有点不愿意了,他说:“姐夫,你骂人骂我,差不多行,你带什么你妈你妈的,都是亲戚。”
陶成说:“不愿意了,不想挨骂是不是,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滚家去吧,老子都被骂了,懂不懂。”
二哥又变了脸,说:“姐夫,你别着急上火啊!到底怎么回事?”
陶成说:“事黄了,人家不合作。”
二哥说:“那个小白脸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是不是董宁在动了手脚。”
陶成冷笑,说:“董宁是个小职员,他能左右什么,一定是那田哲的关系,我刚才有点犯浑,我应该多说两句,邀请他出来,到时候送点钱,还有什么办不到。”
无语。
办一切事情以为只要送钱便无往不利,殊不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坚持,恪守自己的信念,高要求高标准。
可惜,这一切,陶成不知,也不愿知道。
“不行,我要回去问问。”陶成不甘心的说。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甘心,一切局面看起来都好啊,这件事情马上搞定了啊!去找个女人快活一下啊!老婆也不在身边可以肆意妄为啊!回去之后升职加薪啊!实在不要太爽啊!
不过,现在这些美好都如泡泡被狠狠击碎。
又在公司看了好一会资料,问了田哲一些问题,看看时间到了饭点,我便提前下了班,走的时候碰到B哥,他说中午一起吃饭,我说不了还有事改天,B哥笑笑,没说什么。
下到了一楼,正好碰到陶成和二哥,两个人急匆匆,看到我,陶成拦住我,问我,“董宁,你们公司的田哲还在上面吗?”
我点点头,说:“在啊!”
陶成和二哥急匆匆的进了电梯,我心想,把事情搅黄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走了,陶成啊陶成,你瞎啊!
出了门,找了一间小店,要了一份面,端坐,等面。
陶成也到了公司,找到了田哲。
“那个,实在不要意思,可不可以赏脸吃顿便饭。”陶成客气的请求。
可能是不想应付了,田哲冷冷说:“不好,不可以。”
陶成也没想到田哲会这样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他,他说不出话来,二哥在一旁说:“你们公司好牛气啊!”
二哥好像没有脑子这个东西。
田哲说:“你们想问为什么你们公司出局了对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不专业。”
陶成说:“你们公司总经理在吗?到底是谁负责这件事。”
田哲笑着说:“有个副总负责这件事。”
陶成问:“那个副总在哪?”
田哲说:“走了,刚走,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吗?”
陶成说:“没有啊!方不方便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好跟他联系一下。”
田哲说:“这个没有必要了吧。”
陶成说:“有必要,很有必要,拜托拜托,我绝对不会泄露这个副总的个人电话的。”
哀求的诉说,低三下四,人在社会,哪有不低头。
田哲说:“我觉得没必要给你是因为你应该知道,所以不用来问我。”
陶成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田哲说:“你们是亲戚啊!”
死一样的寂静,隔了几十秒,陶成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带着苦涩,“你是说董宁是你们公司的副总?”
田哲说:“对啊!”
陶成一字一顿的说:“他全权负责这件事?”
田哲说:“对啊!”
“你们...你们骗我!”
陶成哆哆嗦嗦的说,之后,便是二哥的声音,“姐夫,你怎么啦!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