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不去看陶成,我怕我眼中的杀气会杀死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以为把陶成压的无争斗之心,却没想到他强势反击,给了我一个好大好大的惊喜。
果然人在极端情绪之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可是,他怎么敢,他不怕死吗?
此时,我心里暴躁到了极点,偏又急不得怒不得。
我妈察觉出我的异常,问道:“儿子,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可能跟着担心,有点心慌,坐坐好了。”
表姐连忙起身,说:“董宁,我给你拿点饭去,中午你没怎么吃,你兴许是饿到了。”
我妈说:“对,对,你吃点。”
心中冷笑,这不是吃饭的事,这是被气到了,气的全身气血不畅通,淤住了。
表姐起身去厨房拿饭菜,我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在这件事中,表姐到底知不知情,她是有份参与,还是被蒙在了鼓里。
不清楚,不知道。
很快,表姐风风火火回来,手里端着盘子和碗,放下,“来吃吧,还热乎。”
我拿起了筷子,掩饰自己。
现在只清楚表姐夫陶成介入这件事中,但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拉他入伙,还是他策划了一切。
这两种可能看似相同,但实际不同。
表姐夫策划的话,无需太过担心,以他的能力,策划这样的案子,难免有诸多疏漏,但我倾向于另一个可能,有人帮表姐夫,那人是个专业的,是跟我通话的陌生男人,从他冷静并迅速的劫走姗姗便能看出来,他胆子大有经验,目无法纪,胆大包天,极其不好对付。
表姐夫留在我身边,大概是方便监视吧。
缓缓的扒着饭粒,表姐夫的心声又传来。
“董宁啊董宁,想不到吧,老子虽然当面打不了你的脸,无法痛痛快快的骂你,但我能让你出血。”
“五百万,痛不痛?”
“你这孙子也怪厉害的,五百万轻轻松松借到了,早知道多要一点了,五百万太少了。”
“果然,别人告诉我的没错,你跟公司老总不清不楚,还是个漂亮女人,狗日的,真是好福气。”
“等我拿到这笔钱,我还会装的可怜兮兮,跟你套近乎,我要看你一脸衰样,哈哈,你一定不知道,搞事情的是我,我的段位比你高多了,看你还牛逼什么,把我赶出公司,又如何,老子有钱了。”
“至于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会不会死,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绑架的人,我只是负责收钱,把钱藏好行。”
“嘿嘿嘿,拿到钱我把那个臭娘们甩了,要不是她我根本落不到这般田地,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
陶成此时心花怒放。
我抬头扫了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有这些内心活动。
这样来看,表姐没参与。
既然这样,抱歉了。
我的心也可以很狠。
放下筷子我说吃饱了,我妈劝我多吃一点,我看了看手机,说:“有短信通知我到账了,不过还有一笔钱,我进去催催。”
我妈说:“儿子,别太急了,这钱数目不小,你这样人家心里该不舒服了。”
笑笑之后,我说:“妈,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快点好,时间不等人,为了姗姗,得罪人得罪人吧,不行我回头上门赔罪。”
我妈看着我,轻轻一叹,包含很多。
进了屋,我给齐语兰发消息,说我怀疑我表姐夫参与其中,齐语兰电话打了过来。
“董宁,你有多大的把握。”
当然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那孙子自嗨的都快**了,盘算那钱该怎么花,他也是蠢,一共五百万,他自己一个人能全拿走吗?另外一个是傻逼吗?
我说:“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齐语兰说:“足够了,其实刚才我想跟你说,一般绑架案有很大的可能是熟人作案,了解你的经济状况,了解你的作息时间,知道什么时候下手,知道目标的详细信息。”
我说:“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恨不得弄死那个孙子。”
齐语兰连忙阻止我,“董宁,你千万不要冲动,姗姗还在他们手里,为了姗姗的安全,你要忍耐。”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说说而已,不过回头我肯定要报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齐语兰说:“好了,心态放平一些,我们要救姗姗,现在有了线索,要争分夺秒,你先把你表姐夫引出去,我的人应该快到了,你们两个人控制他,然后报警,毕竟这是私事,又在外地,我可以动用的力量很少,警察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我说:“好,我知道了。”
齐语兰说:“我的人带着鸭舌帽,上面绣着一个X,我让他在楼道口抽烟,你下楼的时候,见机行事,拿下表姐夫。”
我说:“好的。”
出了门,我说:“钱到账了,需要去取一下,数目太大,姐夫,你能陪我去取一趟吗?”
表姐夫站了起来,说:“行,正好我开车带你去,哪个银行?”
我说:“要去市中心那个工商银行,那边联系好了,过去不用等,直接可以取出来五百万。”
陶成说:“好。”
我妈站起来,说:“儿子,小心点。”
我笑笑,说:“知道了。”
打开门,我和陶成一起出了门,屋里的人,目光殷切。
身旁的人,让我的心越发寒冷,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报复,竟然将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卷入,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姐夫,谢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
虚情假意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楼下,大楼门外,站着一人,戴着帽子,吞云吐雾,听到声音,他回头,帽子上是大大的X。
我小声说:“姐夫,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特勤熄灭了烟,往里走来,陶成盯着特勤看,小声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我想陶成现在一定很纳闷吧,他是劫匪,却遇上不怀好意的人。
趁着陶成注意力在前面,伸出右手,用手掌狠狠的击在陶成的脖颈处,我有专门练习过,一击之下,表姐夫瘫软,特勤正正好好到了,扶住了表姐夫,多余的话没有,直接往外走,我从表姐夫的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
打开车门,上车,特勤说:“我知道一个地方。”
我说:“那你来开。”
又换了位置,特勤发动车子,并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截绳子,绳子很韧,很结实,不用明说,我把表姐夫绑好,又拿出了胶带,贴在了他嘴上,防止他大喊大叫。
做好这一切,我让他躺下,要不然车窗外的人发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特勤的车开得飞快,很快便到了地方,应该是废弃的停车场,没有人。
扶着陶成坐好,我撕开陶成嘴上的胶带,可能因为疼,陶成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先是惊恐的望着四周,然后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董宁,你...你这是...”
我语重心长的说:“姐夫,咱俩是亲戚对吧。”
陶成点头,说:“对啊!可...可你为什么把我打晕了,还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我笑笑,说:“姐夫,你挺聪明的,看不出来吗?”
陶成摇了摇,说:“我不知道。”
特勤又点燃了一根烟,悠闲的抽着,这种事不用他上手,我要问不出来什么,再换他。
我说:“姐夫啊姐夫,你真是揣着明白装,那我明说了,你要我五百万,我要你一条命,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