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的厉害,不是假的厉害。
我进天字一号房才多长时间,她便看出来我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很是敏感,虽然有蛛丝马迹可以推断,比如,我卷入曾茂才和卫老三之中的事漾漾已是知晓,但这份察言观色的功夫真的厉害。
对我的态度也无懈可击,看似跟我亲近,但是我要想对她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漾漾的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
低层次的女人卖的是脸蛋身材,高层次的女人卖的是格**商。
漾漾这般样貌身段才情,估计有不少男人是她裙下之臣,算她年纪渐长,有的男人厌倦,可依旧会受追捧。
可能察觉到我的敌意,漾漾笑着走到了旁边,那有个木架,上面摆着古筝,漾漾指尖拨动,悦耳弦音传来,竟然弹的不错,一曲下来,我的心静下来许多。
漾漾的琴艺不错,心机更是惊人,知道我剑拔弩张,便为我奏曲一首,缓解气氛。
既然走不了,那便闲聊几句吧,这漾漾叫我上来一是确有好奇之心想见见,另一方面有用我抵挡别人之意,不过实话实说,她确实给我涨脸了,我现在的境遇像是个乡村里出来的穷小子,到了大城市,刚刚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旁人鄙夷的眼光看过来,盯着我那洗的发白的衣服,盯着我那还有泥点的裤腿,身体自动离我很远很远,还夸张的遮住口鼻,仿佛我身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现实是这般残酷,尤其是在B哥的眼里,我是不入流的穷逼,只要给我点好处,我定然服服帖帖,但漾漾的天字一号房木牌让一切都改变了。
我这个站在火车站门口的穷鬼面前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们客气的叫我少爷,然后告诉我是某个大富豪之子,只不过早年遗落在外,现在要带我回去认祖归宗,在众吃瓜群众惊讶的目光中,我上了一辆停在站外的加长林肯车,绝尘而去。
反转,打脸,爽。
所以,漾漾不管有何小心机,但她还是帮了我,虽然这种帮我并不喜欢,有点捧杀,可这多少让我能坐下来。
可能是看出来我的态度,漾漾说其实清楼里的女孩子没有我想的那么脏,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也不要觉得可惜,有样貌有才艺为什么偏偏要**。
因为有个词,叫卖艺不卖身。
其实清楼是个平台,有的女人想要找金龟婿,便来了这里,虽然说这里的名声不那么好听,不过也有成功的,这些女孩子肯定是虚荣的,但是肮脏有点过了。
漾漾的辩解很走心,现在漂亮女人成功多多少少都有男人的扶持,看到漂亮女人,最先的关注点是她的样貌,而不是她的智慧,外边的女人为了金钱和权利并不比这里的女人干净多少,尤其是娱乐圈,明星艺人,有几个干干净净。
漾漾说的我只是听听,现在确实个欲念横生道德沦丧的年代,每个人都是为了生活,想要过得更好所以出卖自己身体,做一些耻辱的事,这是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但是要说服另外一个人同意你的想法,没那个必要,人都是**个体,有自己的思想。
聊着聊着,便是一个多小时,B哥给我打电话,问我这边完事没有,他以为我跟花魁**一度。
挂了电话,我告辞,漾漾笑着说跟我聊天很开心,我轻轻一笑,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下了楼,b哥和三位老总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呢,看起来这几位玩的不是那么尽兴,没别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管刚才服侍他们的女人多么漂亮,我去了天字一号房,他们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们难受,但还要装作没事,看到此情此景,我便心里暗爽。
这也算是一种打击报复了。
我对他们笑笑,满面春风的说:“让几位哥哥久等了。”
马总强压心中妒火,说:“小董,想必花魁长的极为漂亮。”
我笑笑,说:“绝色。”
话不宜多,简简单单形容,便引人遐思。
马总听到这两个字果然又气又恨。
B哥问我,说:“滋味如何?”
我笑笑,说:“妙不可言。”
之后他们问细节,我轻轻摇头,笑而不语。
不用说我搞了花魁爽死了之类的话,那样没意思,显得俗气,话点到为止,搞不清状况,他们更闹心,只要他们闹心,我舒服。
来而不往非礼也。
走之前,算一下费用,马总很豪爽,把几个人的账结了,不过消费清单上没有我的消费,马总问这是怎么回事,对方告知马总我不用付钱。
这下又把这几个人气到了。
来清楼玩了一圈,上了花魁,结果还是白玩,人比人,气死人。
出了清楼,看看时间,才十点多,我原以为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不过这样更好,可以早点回家。
这样看来,马总这是要对我下手了,要不然**一刻值千金,马总舍得从暖和的被窝爬起来,必然是有另外一件大事来办。
在清楼面前假意的寒暄,今天很高兴之类的,尤其是B哥,三句话中便有两句是马屁,大意便是全靠三位老总提携,才让他有机会见识到了这些,今生今世无以回报,来世做牛做马偿还,听的我好尴尬。
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又是叫代驾过来,B哥执意要送我回去,我说我打车好,B哥说兄弟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见他强求,我没拒绝,因为我知他心里有鬼。
跟三位老总告别,上车,车子行驶,B哥笑着说:“董宁,你运气真好。”
我说:“B哥,你运气也不差啊!认识了三位老总,以后一定飞黄腾达。”
B哥摆摆手,说:“董宁,你别多想啊!跟着三位老总交往,我也是为了生意,没准便有合作的地方,马总他们还是不错的,对了,马总给你拿了点东西,放在后面,等下我给你拿。”
我猜测马总拿的东西应该是钱,不是钱便是黄金,买通我总要给点好处,钱和黄金都比较直观,想想看,一小箱子现金或两块黄金,是很震撼的。
这份贿赂我想大概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
车平缓的行驶,我听到马总的声音。
“你们在后面跟住了。”
“马老板,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要再办不好我不混了。”
“家伙带了吗?”
“带了。”
“别打太严重了,把手打骨折行。”
“马老板,你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只能说我尽力,这动起手来,控制不住啊!”
“行吧,这点你自己把握。”
“马老板,有没有什么要我说的话?”
“你随便说吧,不过你嘴巴闭紧一些。”
“马老板,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了,你说我掉过链子吗?放心吧,打完我们走,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了,这样吧。”
我看着窗外,轻轻的笑了。
车停到了老房,我和关珊的家,停在小区外,我下车,B哥说头疼没下,他让我自己去后车厢里拿。
是个不大的包,我关上后车厢门,跟B哥挥手告别,车子一下子窜了出去,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不少,看起来急不可耐。
这证明了我的推断,马总已经跟B哥说好了,送我回家的时候收拾我,刚刚B哥只是尽力配合演出啊!
身后开来了一辆面包车,车门拉开,跳下来三个男人,蒙面,手里拎着铁棒。
远处另有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远处。
演员,导演,观众到位。
我将包扔在地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精神也随之振奋,这一天,虚情假意,让我厌倦不已,现在,这几个小混混,正好拿来松松筋骨,也让远处车里的马总看看,我不是谁想欺负可以欺负的。
伸出手,对那三个蒙面人勾了勾手指。
你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