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妈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谁他妈的跟你是一家人,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刚才那一副恶人面孔,现在上赶着跪舔了。
不得不佩服,这脸变得真快。
方远航的态度在我意料之中,混到他这个地步,见风使舵,审时度势,那是自带技能,有困难跑,有好处上,得罪人服软,没势力的使劲欺负。
人性的恶劣之处展现的淋漓尽致。
关珊爸妈应该见过这样的人,可是变化这么快的应该见不到,把他们搞了一个措手不及,一脸惊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肯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方远航变化这么大。
但我明白,因为现实,他是被逼的。
我说:“你这态度变得可真是快,我可不敢跟你是一家人,我高攀不起。”
方远航笑着说:“哎呀,别笑话我了,刚才也不知道你有这个关系,要知道你有这个关系,我不是早该说什么说什么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给哥哥一个面子,回头请你吃饭,咱别往心里面去,还有,这事也不怪我,领导安排下来的,要注意影响,我只是一个小卒子,当然要听领导的安排,领导说什么,我做什么,你也懂的,我是干活还不得好的那种人,干好了,没奖励,干的不好了,挨说挨骂,我也是没辙,所以,别跟我计较了。”
方远航这一段话说的很快,听起来也挺诚恳的,话他是说的实话,可是他也很享受欺负人的那个过程,领导估计说的是小方啊这件事好好处理,别闹大了,跟咱们没责任啊!方远航听到之后,得了尚方宝剑一样,跑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其实,他这个样子有原因可寻的,类似他的人也很多,他这样的人,手里有了一点权力,但是要巴结上边的人,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并且还要拍领导马屁,揣摩领导心意,过年过节还要上点贡,生活里挺压抑的,说实话,这种压抑无处安放,憋在了心里,要找其他的地方发泄,欺负平民百姓是他们发泄的方式,方远航们平时有多压抑,便欺负别人多厉害。
我说:“好了,说说关山到底怎么回事。”
来这最主要的目的是知道关山为什么死。
方远航说:“你们没听错,关山确实别人打死的。”
我说:“谁打死的。”
方远航说:“关山同牢房的人,是个杀人犯,死缓两年。”
我看着方远航,说:“你确定?不是你们监狱的人动的手。”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尤其是面前三个人都是监狱的人,这话有些过分了,我明显看出来方远航在内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方远航既然知道我有关系,他不会说什么,这个社会是这样,你的拳头大,你可以随便说话,弱肉强食,不仅仅是人,上升到国家也是这样,美国强,他想怎么样怎么样,干涉其他国家事务,没办法。
方远航说:“这个事真没有,没有我们的人参与其中,完全是个人矛盾,现在不比以前,我们不会那么过分的,也不会那么无法无天的。”
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前比较过分,但他说现在不过分那是不可能的,依然有黑暗存在,只是不得而知罢了。
我说:“我记得关山之前牢房里面没有死缓的人,这个人怎么回事?”
方远航说:“一个星期之前转进来的。”
我说:“这里面是谁安排的。”
方远航脸僵了,他说:“你这意思是我们内部人动的手脚,故意把这个人安排跟关山一个屋,然后这个人故意杀死了关山,对吗?”
我说:“有这个可能。”
方远航苦笑了一下,说:“你别为难我了,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了,具体有没有人在后边安排,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个小喽喽,我参与不了这事里面。”
确实这件事有点为难他,不知道不知道吧,以后查一查。
我说:“行吧,我不问你了,可关山为什么跟这个人起冲突,还有这个人是怎么把关山致死的。”
这个问题是为关珊父母问的,他们一定想要知道这个。
果然,我一说完,关珊爸妈耳朵竖了起来,全神贯注的听着。
方远航想了想,说:“其实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主要是别人说的,关山在牢房里面挺嚣张的,那个人本来是个死刑犯,关山跟他发生了好几次矛盾,把那个人惹怒了,反正是死缓,也是要死的,索性豁出去了,至于怎么下的手,我是不清楚。”
关珊妈大声说道:“不会的,我儿子不会的。”
方远航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谁也不希望这事发生,可是还是发生了,在监狱里面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的,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带你们去看尸体吧,赶快处理一下后事。”
这事绝对有鬼,关山我还是了解的,那小子欺软怕硬,跟方远航一个德行,对我他是敢下黑手,对李国明,他是卑微到极致,跪着舔,这样的人有可能跟一个判了死缓的人咋呼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借给他是个胆子也不敢。
这里面的事深着呢。
不过从方远航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的讯息,我们只好跟着他去看关山,关山的尸体被放在一个房间内,不在他的牢房中,那个行凶者,已经被关进了禁闭室,独自一人,我提出想要见面的请求,方远航很为难,他说他做不了那个主,我要跟上边的人联系才可以,我也没有为难他,为难他也没用,一个小角色。
方远航跟我商量,我认识上边的人,也别为难他们,这件事情不要闹,闹大了,对他们不好,对我们也不好,监狱在这件事情里确实有责任,所以监狱这方面可以多补偿一些,算是花钱买命把,只要我们能闭紧嘴巴,上边也开心,我们也得了实惠。
我知道这是私了,很盛行的一种解决方式,但里面透着一股流氓气息,反正人死了,你能怎么样,你闹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没准你还得不到什么,要是私了,我给你钱,你不找我麻烦,你得了实惠,我这边也安心,双赢。
不要脸。
这事,我要做不了主,我回头要问问关珊爸妈的意见,他们说要往大了搞,我往大了搞,他们说要拿钱,那拿钱。
做这些不为了别的,多少为了关珊吧,对她,我问心无愧了,反而是她对不起我。
现在说这个也不合适,主要先看看关山,处理一下后事。
一进屋,看到关山躺着,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关珊妈控制不住了,受不了了,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在关山的身上。
“儿子啊!你怎么去了呢,你怎么舍得我去了呢。”
这一通哭,哭的昏天暗地。
关珊妈哭,关珊爸也哭,两个人一起哭,看得我有些唏嘘,女儿没了,现在儿子也没了,让人怎么说好,说他们作孽吧,之前那个样子,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方远航在一旁很尴尬,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关珊妈停下了哭,她站了起来,掀开了盖着关山的白布,一掀开,关珊妈一个踉跄,往后栽倒,关珊爸接住了关珊妈,喊道:“怎么了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慌慌张张,乱作一团。
而我,看到了关山**的身体,上边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痕,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