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应帙先是只想一刀把某个连一年级基础文化课都只能考个四十分的废物宰了;然后惊喜于三门课居然及格了两门,看来那个废物真的有很努力地帮他代考;最后去检查了一下废物的过往成绩,发现不是缺考就是三四十分,震惊于这回他到底是怎么及的格?
总之应帙现在已经不在乎遂徊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情了,他只想知道遂徊有没有为了考试及格而作弊,作弊有没有被发现。
缺考和不及格最多令他难以连任学生会主席,但作弊被检举可以让他直接在本届就被弹劾。
刚一下课,他立刻摸上终端疯狂给遂徊弹信息,另一边回得很慢,等到快上课了才慢吞吞地发来一句:[我被你班主任拉去办公室聊天了]
应帙:[什么情况?]
遂徊:[问我是不是为情所困]
应帙:[……]
遂徊:[还说这周五下午不及格的那一门补考,让我好好准备]
应帙:[你的文化基础为什么这么差?]
遂徊:[抱歉,我15岁以前没上过学,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哨兵,只觉得人群太吵闹,所以15岁以前都独自在山里离群索居。]
应帙:“……”
应帙:[那没事了]
遂徊:[真的很抱歉]
应帙:[不用抱歉,我知道你尽力了。]
毕竟谁会要求一只刚从大山深处爬出来未开智的猴子上来就考试满分。
应帙:[你没作弊吧?]
遂徊:[没有,以前我头太疼了没办法思考,这次我有很认真地在作答]
一个十五岁以前没接受过基础教育的文盲,听半学期课文化基础课就能及格……应帙思索着,心想遂徊绝对是个很聪明的人。
等了几秒,聪明猴子又发来了短信,附带一张成绩单,问:[补考怎么办?]
应帙点开成绩单看了一眼,不及格的那一门是向导基础常识,非常惨烈的分数,不过也能理解遂徊对于向导的一窍不通,
应帙:[这离补考不还有四天吗?向导启蒙的辅导资料也在你手上,这四天你就辛苦辛苦,不用睡觉了]
遂徊:[……]
逗弄过‘老实人’,应帙在上课铃响起之前好心情地收起终端,抬起头却发现三排开外坐在他斜对角线的艾勒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可能是看到了他终端上方不断消失又弹出的小山羊脑袋,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看到这只金毛狗,应帙这才想起刚刚光顾着问成绩,忘了问遂徊到底瞒了他什么事。
可等他再发去信息询问的时候,另一头却许久都没有给出回复。应帙才不相信是什么专心学习无瑕发信息,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于是上午的课一结束就直接给遂徊打去通讯,皱眉盯着终端上方跳跃闪烁的小羊脑壳不放。
奇怪的是,遂徊一直没有接听,直到第三个通讯等待即将到达尾声,终端那头才迟来地传出声音,“应,那谁……”
应那谁:“……”
遂徊声音很轻,明显是身边有人不方便说话,含糊地说:“周一中午,有理事会?我要主持发言?”
……还要做总结陈词和本周工作部署。
“小型碰头会而已。”应帙捏了捏鼻梁,“半个小时以内就能结束,你让耿际舟帮你主持,然后结束的时候随便发两句言就行。”
“随便发两句?”
“……也不能太随便。”
遂徊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是月初,今天还是本月首个周一,所以是大会。而且这好像还是你……上台之后定下的规矩。”
“……”还真的是。
应帙沉默了,遂徊也沉默了。
一羊一蛇无言相对许久,遂徊那头隐隐传来了耿际舟的催促声:“应主席,你还没好吗?上个厕所这么久?”
“怎么办?”遂徊赶紧问。
“……”
应帙稍作思索,镇定自若地说:“别急,你先跟耿际舟去开会,我马上就到。”
“你要来?”遂徊说,“可是……我的身份是不是太合适出现在这种场合。”
“没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好。”
不知道为什么,应帙总觉得遂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软了,灵魂交换之前感觉这人就是条疯狗,刚交换的时候也沉默寡言异常沉闷,可好像就是从临时标记之后开始,遂徊人设就越来越乖顺听话,鲜活生动,最近甚至还愿意揭开伤疤,告诉他幼年遭遇的悲惨经历。
也不知道这是二人逐渐变得熟悉,遂徊开始信赖应帙,逐渐展露真实本性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
……
五分钟后,穿过双子教学楼中央的横桥,应帙熟门熟路地找到学生会专属的会议室,里面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各部分的负责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声聊天,神色轻松自在。应帙从后门进去,随意找了个靠后排的位置坐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耿际舟。
看到‘遂徊’出现在会议室的一瞬间,坐在主席台右侧的他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厮怎么会出现在这?
侧颈还蒙着块纱布,欲盖弥彰,当谁看不出来是标记吗?
妈的,谈恋爱谈到学生会月度工作会议上来了?
应帙和这哨兵是来真的?要当着这么多学生会理事的面官宣?
无数弹幕从耿际舟脸上呼啸而过,他震惊又疑惑侧头看向‘应帙’,却发现自打‘遂徊’进门之后,他的应主席眼睛就一下子就亮了,还小幅度地和‘遂徊’挥手打招呼,而台底下的哨兵大爷双手插兜,意思性地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
“……”为什么下面这位的派头才更像学生会主席,而台上这个比较像主席的小娇妻??
‘应帙’是一谈恋爱就变温软小娇向的性格吗?耿际舟用茶杯遮住半张脸,横竖想不通,但大为震撼。
遂徊的小动作引起了部分理事的注意,他们顺着主席的目光看过去,在中后排座位上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其中有一名理事更是直接念出了遂徊的名字,疑问:“你怎么来了?”
应帙抬眸望过去,发现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何柘,这人是一名资助生,在学生会领导班子已经构建完毕之后,经校长要求强行空降担任干部,同时,他也是学生会里唯一的一名资助生。
其实应帙对这名资助生唯一的印象就是没什么印象,隐约只记得这是一个脾气温吞不爱讲话的哨兵,宣传部的部长最讨厌开会,所以每次被派来开会的都是他,他也不发言、不讲话、不提任何意见,规规矩矩地坐在中间排的位置,还会认认真真记录应帙的发言内容。
“是这样,”应帙毫不怯场地开口,声音清朗,后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十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