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受罚

angel起了个大早，想早点到学校，再熟悉一下学校的其他地方。谁知道却坐错了方向，不要认为这是正常的事情，angel可不是会犯小迷糊的人。17年来这是她犯过的第一个错误。而当她意识到这一切时，车子已经到了终点站了。

“什么嘛？这是哪里啊？”angel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的生活到了另一个城市后就变得乱七八糟了，仿佛被哪个家伙捉弄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摇摇头笑笑说：

“怎么可能？我是天使啊。天神的宠儿，谁敢捉弄我？”

可是眼前的景象才更叫她惊讶，angel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方圆百里只有一户人家，一户很大的人家，从别墅的占地面积来看，主人的身分不低。angel可不想理会这些，她只想知道自己被拉到了个什么鬼地方，从这里到学校要走哪条路。于是她走到门前，正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大叫：

“拦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臭小子，这次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什么呀？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看你们谁敢过来？您老人家就不要再操心我的事儿了，塞雅根本就不是我的style。我要去上课啦！晚上见老爸。”

angel在门外听得乱七八糟的，就快迟到了，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可是还没有碰到门把手，那门就自己开了。从里面跑出个男生来。

“你？”angel吃了一大惊，出来的人竟然就是昨天那个男生。

“是你？你怎么？”男生也很吃惊的样子，“跟我来！”说着便拉着angel跳上跑车，冲了出去。

“我们上哪啊?你在那家干什么？还有你怎么开人家的车啊？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快说啊！你笑什么？”

angel看着那男生正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困惑。男生从车前镜中看了看她，笑笑说：

“你问题还真多哦，不过我可以回答。听好，我们是学生，现在离上课还有5分钟，所以咱们现在当然是去上课喽。我在那家，因为那是我家啊。所以我也不是开人家的车，而是开我的车。至于刚才发生的事，不关你事。”

“哼，真没趣！”

看着angel满脸失望，男生脸上倒是一阵坏笑。很快，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angel: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这种隐秘的地方，陌生人是不会找到的。”

angel没把这当回事，很轻松地回答：

“不知道啊，坐错了车，一下车就到你们家门口了。”

男生可不信她这话。

“公车？别讲笑话。这里方圆几百里的路都是我家的私有财产。公车怎么可能直接开到我们家门口？”

angel被问得不耐烦了。

“我说是公车，就是公车，还骗你不成？你要是再像对犯人一样审我，我可就下车了！”

“好！好！好！公车，公车。”阿当口中这样讲，眼里却充满了疑惑。

其实这个谜的谜底已在那大户人家的边界处悄然产生了。

angel下车后不久，那辆公交车就在远处一个小山丘上停了下来。司机从车里出来，向后忘了很久。然后无力地转过身来。摘下司机帽，猛甩一头秀发。这是安琪儿的姐姐桑达。她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不禁落下了一滴珍珠泪。随即，一切都消失了，在那片碧野之上，只留下一句悠远忧郁的祈祷：

“安琪儿，保重！”

上课铃声刚刚响过，塌鼻子上架着大黑框眼镜，小平头，全校最古板，也最结巴的化学老师走上讲台，手指推了一下眼镜，随手将那本厚厚的化学《百科全书》咣当一下扔在讲桌上，刚要张嘴说话，只听“砰”的一声，门开了。angel冲了进来。

“报告！”

老古板看着angel，瞧着眼生，只问：

“迟......迟......到了。为......为......为什么？！”

这时，男生从门外冲进来，抬头一见是老古董，只得叹气了。angel诧异的看着男生。小声嘀咕着：“怎么，你也是我们班的？速度还蛮快的嘛，我叫木.angel,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罢还伸手去套交情。

其他同学的反映让她吃了一大惊！“阿当回来了！”“哇塞！太棒了！”“哦！他又帅了！”之类的话充塞着整个教室。男生却低着头不说话，因为他清楚，老古董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果真如此，他吭哧了半天，已憋的脸红耳涨。如今课堂一骚动，火气就更大了，气得直拍桌子说：

“两......两个人......一起迟到。天......理......难......难......难容。出......出......出去！”

“当”的一声过后，angel和男生在门外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哈......哈......！天......天......天理......难容。太搞笑了吧！他教什么的啊？”

男生边笑边说：

“他呀！可能是新马学校最古板的人，也是唯一没有响应改革开放的化学老师了。”

“化学？怪不得说话结结巴巴的，原来是化学药品闻多了，对下巴的连接韧带造成了不良影响！哈！哈!真笑死我了！”

相对于angel而言，男生算是提早脱离“笑境”的。他将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稍带严肃地说：

“可别笑得太早了，他还是全校最不讲情面，最执着顽固的老师。咱们这样大笑他的缺点，是犯了他的大忌了。一会下课，他肯定饶不了咱们。”

对此，angel还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从小到大她见过最凶的表情恐怕就是上次木子追着她签“一年之约”的时候了。不过她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阿当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小女子。。。。。。”

“木.angel嘛，我知道的，你刚刚说了。”

阿当话音刚落铃声便响了，老古板破门而出，怒气冲冲地说：

“两......两个混帐东西！，到......到办公室来！”

阿当看着angel，笑挑的眼神仿佛在说：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angel嘴角一翘，二人随老古板去了。

老古板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的冲他俩吼：

“你们......两个，目......无法纪，站......没......站相。天......天理难容，别......别以为我......没听见......”

angel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后，就大笑了起来。这简直把老古板的头都气炸了，这种突发状况十几年来都没发生过一例，使得他的结巴症已上升为无法言语了。就在这时，steven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爱徒在受训，便猜到个中原委，忙提高了嗓音喊：

“你们两个小混蛋，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师呢？太不象话了angel！阿当就更不像话了，难道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吗？”

angel拿眼瞟阿当，小声问：“什么规矩？”

阿当也小声回答说：

“待会再告诉你。”

steven白了他们俩一眼，又转身赔笑着对老古板说：

“暮乔老师，气大伤肝，您息怒，我帮你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俩。”

说着转身跟阿当使眼色。

“罚你们清扫厕所一周，全校的，出去！”

一听这话，阿当拉着angel就跑了。

“快说！快说！是什么规矩啊？”angel扯着阿当的衣襟，闪着大眼睛问。

“这个嘛！就是绝对不要去惹暮乔先生。否则，在新马就会永无宁日了。”

阿当笑了笑说：“还好班任及时解围，不然的话，咱俩非要到校长室走一圈不可了。”

angel脸上有了些许愧疚，忙扶手道歉说：

“小女子知错，连累大哥一起受罪，不如连大哥的罚也一起承担了吧。”

“搞什么鬼啊？木头脑袋，男厕所你也要打扫吗？”阿当敲了一下她头说。

一番波折之后，二人终于回到了教室，本以为事情会到此平息，没想到阿当的灾难才刚刚开始，全班同学都与他要好，一见他回来，便像黄蜂一般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问长问短。阿当不一会就被问蒙了，只答“哼”“哈”。闵敏也不例外，然而她没有挤进围群。只得在座位上隔着angel不断地看，即便如此，她依然很激动，

“angel，阿当哎，看，就是他，我帮你介绍。”

她说着立时很兴奋：“这样我就有机会跟他说话了。”

而angel却直接说：“不必了，刚刚我们一起被罚，已经认识了。”

“什么？被罚？罚什么？阿当吃得消吗？”

angel见她满眼都是阿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感受，故作生气地说;

“有点同情心好吗？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为什么满嘴就只有阿当啊？是不是table－－mates呀？”

闵敏一听，眼睛张得大大的，做出很吃惊的样子。

“什么？你也有被叫出去吗？我怎么不知道？”

angel听此猛地一低头，差点撞到桌子。

“我晕！无可救药了你。满脑子全是他，我一节课不在你都没感觉，你当空气是我啊？算了，我看还是跟老师讲，叫你直接坐到阿当旁边去，这样会比较省事哈！”

即便是上国文课，大家的目光还是只集中在阿当的身上，不知是嫉妒还是怎样，angel觉得这种没道理的疯狂崇拜非常不可理喻，她甚至有马上冲出教室的冲动，不管怎样，煎熬的一刻总算过去了。国文课是末节。铃声一响，angel就跑出了教室，阿当也急着走，却突然被一群女生叫住：

“阿当，一起吃午饭吧！”

好脾气又善良的阿当只得驻了足，很遗憾地说：

“多谢，不过今天我有事。不能陪美女们吃饭真可惜啊。”

说着忙赶了出去。

“angel，angel！你干嘛那么赶哪？等一下啦！”

说这几步追上了angel。

“我当然很赶。今天可是被罚的第一天，不像你这个大众情人，还沉浸在温柔乡里，连正事儿都忘了！”

angel停下来，不冷不热的回了这句，倒把阿当说得没了笑容。

“你别讽刺我了。她们想怎样不是我能左右的。怎么说咱们也算患难之交。你何必说这么冷的话来刺激我呢？好了，午饭还没着落呢吧！我请你！”

angel瞪了阿当一眼，却突然发现他真是帅的迷死人。angel的眼神差一点收不回来，久久地呆在那里。阿当见angel不做声，搔搔头笑着说：

“怎么？不肯赏光吗？”

angel这才回过神来，

“哈！不花钱白吃饭，干吗不去？不过你不是别有用心吧？我可是既无财又无色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当敲了脑袋，

“你想得美，我只是想清扫厕所是午饭之后的事情，具体操作你应该还不懂，我们吃过饭之后一起去，我可以帮帮你呀。走吧！再傻站着，黄瓜菜都没了。”

这下angel算是逮到肥羊了，她宰了阿当满满一桌菜，还不包括阿当那份。

“哇塞，大小姐，你一个人吃得下吗？”阿当看着angel，眼睛瞪得大大的。

“笑话，只要我高兴，这点东西，小kiss。我每天都这么大饭量，请不起的话，我请你好了。”

“我又没有这么说，只是低估了你的胃而已。”

阿当吃了口菜又说：

“如果我惹到你了，你是不是就吃不下这么多了？”

angel嘴里塞满了饭，想了一会说：

“不知道哦，没试过。”

“没试过？什么意思啊？”

“没试过就是没试过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伤心过，怎么会知道伤心的时候会不会吃很多啊？”

阿当摇摇头笑了，疑惑地说：

“你别蒙我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你怎么会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从小到大，我家庭幸福，两个爸爸妈妈都疼死我了，我又那么懂事，据说来到这个世上后，我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什么愤怒或悲伤就更不用提了。”

阿当就像在听童话故事一般支着下巴听，完了回上一句：

“你可真幸福，我......”

“恩人”

阿当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位皮肤白皙，身着天奇男子中学校服的小帅哥。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搞得angel措手不及。

“等等，但是，哎呀，我不认识你呀。”

“雅尔塔？你怎么？大变样了？我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你了！”

还是阿当眼尖。雅尔塔笑了笑，把头转向angel，满心感激地说：

“是天使姐姐教人帮我和母亲安排了住处，还叫我上了学，他们说，等我母亲病好一些，还会帮她安排工作。天使姐姐，你的大恩大德，雅尔塔一定会报答你的。”

angel是乐于助人，可是不喜欢别人总把报恩挂在嘴边，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雅尔塔说：

“行了行了，谁要你报答，我还有事，这桌菜还没动呢，你吃了吧！我们走了。你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就当是报答我了。”

说罢，angel用最真挚的笑容做了告别。拽着阿当便走。雅尔塔站在那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直至消失。那时，他便在心底暗暗地说：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哪怕是比付出生命更可怕的代价。”

如果你见到angel和阿当的样子，准会笑得站不起来。那种头戴大纸帽，脸蒙大口罩，只能看见眼睛，不合适的胶皮手套，以及一双大皮靴，手拿大扫把，肩披长毛巾的样子活像个古董，就连他们彼此见了，都忍不住大笑。

“合作愉快！”

angel与阿当击掌许诺。

“半小时后，门口见！”

“OK！”相视而笑后，“分道扬镳”了。

“Everygirlinthelady‘sroom,pleaegoout.Iillcleantheroom.”

angel用非常地道并温和的英文讲。遗憾的是，这些人听不懂似的。笑着说：

“神经病，别理她。”

angel觉得非常奇怪，便小声嘟哝说：

“奇怪，堂堂新马学校的高材生，竟然听不懂英文吗？”

于是她放大了嗓门用国语讲：

“请你们出去，我要清扫厕所了。

依然没人理她。angel这下可无计可施了，又小声的嘀咕。

“难道这里的人不是听不懂英文，而是根本就听不见吗？”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谁，一个高个女生走到她面前，用非常漂亮的英文说：

“Why?Whymustegoout?Wehavetherighttobehere.Hocouldyouletusleave?”

angel有些吃惊，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我要扫厕所了呀，你们不出去，我怎么扫啊？”

不等她说完，那女生便迎势而来：

“你是新来的吧？打扫厕所用得着叫我们出去吗？你干完走你的不就成了？”

“哦，是这样啊，谢谢。”

angel的笑容特真诚，虽然她只露出了眼睛。

那女生走后，angel叹了口气说：

“呜，总算可以开始工作了，呀，只剩十分钟了，要快哦！”

angel的速度就是惊人，几分钟就把整间厕所扫得干干净净。“哈！还有三分钟！一定比阿当早。”于是她大步冲出门外，摘下口罩，正往前走。

“angel，哈！怎么？被罚扫厕所？没想到你也会受到这种待遇啊？”

angel应声看去，“白颀？”

她脸上立刻露出蔑视的笑容。

“对啊，我是被罚扫厕所，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能怎么样啊？”

白颀转过身，大笑着离开了。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angel的眼睛瞪得溜圆。

“angel，你早出来了。累死我了，你怎么了？”

阿当见angel不做声，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便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白颀？怎么？他欺负你了？”

“欺负我？这么说他一贯这样喽？”

angel将目光转向阿当，冷冷的问。

“也不是啦！只是见你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感觉怪怪的。其实他除了爱面子，没别的缺点。”

阿当直为白颀掩护，特意一板一眼地说。而angel却不以为然。

“是吗？我看未必，走着瞧吧！走吧！身上臭臭的，去洗个澡，一会儿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