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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往前虚抓了一把,红衣学姐一身鬼气直接被锁死,只能立在窗外动弹不得。
赵吏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叹了一声,把手上的枪重新别回腰后。
“她当年选择自杀,而不是拉着你一起沉沦,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啊。”九婴语气轻轻的,像是好友叙旧一般。
男人痛哭流涕,重重地点头。
“可是这个温柔的女孩子死后化成厉鬼十年间杀了那么多人,厉鬼不入轮回,她没有来世了!”九婴拔高了声音,抓住男人的衣领就把他往窗户外按。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叫了一声,夏冬青和王小亚下意识上前一步想救人。
赵吏双手往口袋里一插,闲闲道:“是三十年。”
九婴完全没有受他们的影响,继续说道:“你知道没有来世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她彻彻底底的死了,连灵魂渣渣都不会留下。”
“她连你这种伪君子都没杀,却在二十年间害了那么多孩子,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啊?你说。”
男人大叫一声,原本抓着窗台的手松开了,甚至在往外用力想把自己推出去。
“是三十年。”赵吏很不满,“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
九婴手上用力把男人拽回房间里,夏冬青和王小亚手忙脚乱的接住男人。
她回头看着窗外的女人,脸上没有多少悲悯,更多的还是冷漠:“三十年折磨,你也解脱吧。”
九婴将手攥成拳,鬼气压缩起来勒在红衣学姐身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打散了。
那一刻,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一道极其温柔的女声——
“谢谢。”
声音轻到仿佛是幻听一般。
原本对九婴这样粗暴的手法还有些意见的夏冬青王小亚哑然了。
九婴没有吃掉红衣学姐而是选择把她打散,这也挺出乎赵吏预料的。
不过……反正不是他的辖区,干的又不是什么坏事,目的达到了就算了呗。
九婴转头看了眼哭的死了全家一样的男人,有些厌烦:“人还活着的时候你不出来担当,人刚死的时候你不替她澄清,人死了这么久了你还活着,现在在这哭你妈呢哭?最该哭的那个还知道道谢,你妈了个哔就这觉悟还是读书人。”
一串粗口说得再没人敢出声,就连男人的声音都弱下去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让人生气,也很恶心,但是男人除了懦弱之外没有违法犯忌,九婴再不耐烦也只能站在道德高度对他进行谴责。
之后这个男的死不死和她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九婴看了眼天色。
这一下就折腾了半夜,要是赶回去茶馆恐怕没多大功夫就该破晓了。
她转头询问赵吏:“回去找找你那个工作对象?”
赵吏也无不可:“好。”
反正这边红衣学姐的事情解决了,夏冬青作为一个成年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他也该回去忙正事。
范闲见他们要离开,急忙跟上去:“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夏冬青和王小亚对视一眼,又看看默不吭声抹眼泪的男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赵吏是为了救场才抛下工作过来的,九婴又那样利落的解决完整件事情……
其实他们也有些想跟上去,只是王小亚的舍友还有这个男人没处理好,他们不能去。
范闲的想法就简单多了,鬼都没了,他当然是跟着他姑聊聊见鬼心得了。
他在楼上就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那楼都三十年了,死那么多人,这么就没人想过把它拆了呢?”
第800章综民国现代篇
范闲关于拆房子的言论一出,赵吏便接着解释道:“我们的人干预了一下,那座宿舍楼是红衣学姐的葬身之处,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地缚,如果拆了楼她就自由了。”
一只自由的厉鬼那就是脱缰的野狗,难抓不说还逮谁咬谁。
相比之下还不如保留宿舍楼来的好一些,一动不如一静嘛。
“哦。”范闲点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辖区内还有一个灵魂需要引渡,现在过去看看。”赵吏看了眼路况,又加了一脚油门,“再晚点天就亮了。”
其实明天去也不是不行,但他都在人家孙子面前把话说出去了,总不好失信于人,那样太没格调。
说到底还是因为夏冬青这个讨债的冤家,让他别去非要去。
赵吏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当他们到达茶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色也从浓重的黑变成蓝。
万幸茶馆的门还开着,老板就坐在门口打瞌睡。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把他惊醒,瞧见赵吏他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会来了。”
“这从前是王府戏楼,后来成了梨园魁首的戏楼,现在再没人能上去唱一曲了,你们要是有法子能让爷爷走得舒坦些,我必有重谢。”
茶馆老板打小就在这长大,对这里感情深厚,就算是没见过爷爷口中风华绝代的商老板,也不想自家老爷子走都走得不安宁。
赵吏打量着戏楼,又看向九婴。
九婴才给自己点了支烟,在那点火星映照之下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要我上?求我啊。”
赵吏膝下一折,直挺挺的单膝跪下了:“姑奶奶,求你了。”
他跪得那叫一个利落,表情相当诚恳。
九婴深感无趣,俯身把自己手上的烟放到赵吏嘴边。
赵吏很识相地凑上去叼住烟嘴,眼睛还是盯着九婴。
九婴吸了口气,嘿嘿哈哈喊了几声勉强算开嗓,试着唱到:“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初开口时还有些滞涩,越往后腔调韵味便越足,唱到末句的时候便是完全不懂戏的人都想叫好。
茶馆老板毕竟听的戏多,入神的同时难免思量着这唱腔倒不像是现在多见的梅派程派,但听着也是角了。
开腔之后九婴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一举一动眉梢眼角都不似之前那般戏谑,反而是娇俏灵动起来。
院内也在此时起了一阵微风,赵吏站起身看着九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九婴瞧了一眼那戏楼,后撤几步,接着助力竟是直接冲了上去,站在台上俯视着他们,继续唱到:“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
范闲算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自家便宜姑姑还有这一手,说什么都要捧场才是,当即鼓掌叫好:“好!唱的真好。”
这一声压根就没叫在点上,反而是惹得茶馆老板瞪他一眼。
不过就这两句他也算是听出来了,这姑娘身段好嗓子好,这腔怕是也和大家专门习过,说不得这回真能了了爷爷的夙愿。
即使台上没有其他人和九婴搭戏,她也没妆扮,但光看她一个人表演也能叫人信服她就是贵妃。
九婴对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