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再看看。”
正在那个摊子上买东西的那个中年男子郑重地要求道。
“老哥,看得出来,你眼力很好,这件青花壶真不错,完整无缺,呵呵,你买了不会亏的。”那老板笑盈盈地说道,他嘴上说得很好听,而心中肯定不大乐意了,因为眼看着这笔交易就要做成,岂料买家突然有所变卦,他没有立即掏钱拿货,而是说要再看一看,这分明是依然持有怀疑心理。
“老板,别着急,东西感觉是不错,但得看仔细了。”那男子说道,然后只见他拿起那只青花瓷翻来覆去地察看着,此刻他的目光主要停留在瓷壶的执手上,仿佛刚刚身后那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
“哎,老哥,你别”那老板见对方单手去提壶,他连忙摆手打止道,生怕对方破坏他的东西似的。
“老板,没事吧?”那男子霎时抬起头来,满脸惊疑之色地注视着那摊主,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难不成这执手真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故意掂量了一下,像是在感受什么情况。
“没有,都是完好的!”那老板用力地摇摇头回答道,尽管他语气说得斩钉截铁,但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他脸色涨红了,俨然一副半尴不尬的样子。
“哐当!”
可他的话语还没有落音,奇怪那种执壶就掉落到了地上,立时摔得破碎,而那根把手却仍然被那买主牢牢地抓在手上。
那一刻,不光是在场的一干人目瞪口呆,周围也有不少闻声围拢过来的人,他们同样尽皆愕然,谁能想得到,还会发生这种意外。
“老板,你这是用什么垃圾胶水粘上去的啊?!怎么这么脆弱?!太假了!”那男子又是觉得可笑,又是气恼不已,这分明是一件做了手脚的瓷器,坑人之极,幸好刚才暗中有“高人”指点,要不然早就成交了,到时候摔碎了,那就是百口莫辩了啊,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老板顿时面如土色,狼狈万状,而他在心里面狠得牙痒痒,骂道:“不懂规矩的乡下小子,坏了我的大好事!”
他哑口无言之际两眼通红地在人群中搜寻,却不见了对方的身影,要不然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上前去,与口无遮拦的唐文亮拼命。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实际上唐文亮早就离开了那个摊位,他可不会那么傻地留在那地方面对大家的责难,因为刚才他突然间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纯粹的古玩行新人,却没有新人的觉悟,不该说的不能随便说,免得闹出什么纠纷,不过好在他跑得快,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从那个地摊处离开之后,唐文亮并没有马上走出集市,而是来到了另外一边,他现在学乖了,只看不说,以免又受到他人的冷眉冷眼。
“这位老弟,真巧,又碰上你了!你还记得我吗?!就刚才在看那个青花执壶的摊子上我们见过一面,当时你还间接地给过我提示呢!”
唐文亮正挤在一个人群堆里观看一个摊子上的古玩,不想突然有个人在耳边打招呼,他心下惊异之余不由得掉头张望,很快他就认出对方了,正是刚刚那个瓷壶的买主。
“您好。”唐文亮点了点头,当见到那男子时,说句实话,他有股不祥的预感迎面扑来,还以为对方阴魂不散地找自己算账来了,但瞧那男子喜眉笑眼的,全然不像是发难的样子,所以他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老弟,你真是神人哪,一眼就看出了那东西的破绽,我们很多人看了半天却没看出半点名堂来!”那男子一开口就大加赞叹,只听得唐文亮一头雾水。
“老板,你过奖了。我哪里懂那个啊?我当时是乱说的,当不得真,你可别放在心上啊。”唐文亮忍不住一阵苦笑道,他暗道奇了怪了,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又怎么变成高手了,但是他看得出来,眼下突如其来的这个男子那绝不像是在开玩笑,所说的话明显是发自肺腑的,是真诚地赞赏。
“老弟,你太谦虚了。”那男子连忙摇头说道,“你刚说的时候我们都怀疑,不敢肯定你那话,但是后面事实证明你的说法是对的,那件执壶的把手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啊,刚才我试了一下,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东西摔地上跌碎了!”
“啊,不会吧?!”唐文亮惊异道,“老板,那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怪你,谢你都来不及了!”那男子笑盈盈地说道,“要不是你那一句话点醒了我,那我就要上当受骗了,两万多块钱的东西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哦。”唐文亮点点头,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自己那句话真是祸根,这下不好了,得罪人了,不知道那地摊老板会不会找上门来算账。
唐文亮上那个古玩摊察看东西的时候,在那只执壶上他看得很仔细,因为他动用了眼睛上融合的那一团透视光芒,结果阴差阳错地,他发现了那执手上的瑕疵,原来那上面比较隐蔽的地方有异样,经察觉像是胶水的质地,并且衔接不自然,有明显造作的痕迹,所以当时他想也没想地就开口询问了一声。
岂料就是他那一句话,却指证了一件赝品的存在,而他也由新手摇身一变成了高手,不过是冒牌高手而已。
面对着那男子感激和崇拜的目光,唐文亮受宠若惊,当下他和那男子聊得很火热,颇有股一见如故的感觉。
经过一席谈话之后,唐文亮知道那男子名叫罗子翔,海州市本地人氏,现在在市里做点小生意,平时爱好收藏古董,而古玩街是他经常来的地方,看到好东西便想玩。
“罗老板,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末了,唐文亮招呼道,然后他们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向一旁的古玩摊走过去了。
“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周围又没有彩灯,哪里来的金光?!”
还刚走近那个摊子,唐文亮心中就充满疑惑了,好像他猛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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