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头黑色头发的耐纶·彭特(只有名字没查到姓氏)博士摇着头率先走了出来。
凯瑟琳心中一紧,“耐纶博士,手术进行顺利吗?”。
“看来我真的老了”,耐纶·彭特博士轻叹一声摘下口罩,“尊敬的夫人,您不要紧张,手术很成功,应该说非常成功。恭喜您,夫人,爱华医院拥有了一位杰出的外科医生”,耐纶博士深呼了一口气,“是的,非常杰出”。
“谢谢您,耐纶博士,您的肯定是我们最大的荣幸”,耐纶·彭特就是那位实施第一例显微手术的瑞典医生,在显微手术方面他是当今医学界绝对的权威,凯瑟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同意申请,以我帕特里夏·菲舍尔全部的名誉。立刻发报”,灰白头发的帕特里夏·菲舍尔教授向身边的助手低语了一句转身向凯瑟琳微一欠身,“恭喜您,夫人。这是一例里程碑式的手术,手术成功的意义不只在于这一例手术,我想我的同行们更迫切地想知道人工晶体方面的消息”。
“如您所愿,菲舍尔教授”,凯瑟琳含笑回礼,“我想一周后的新闻发布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爱华基金’和**ile公司这几天将安排一系列医学研讨活动,这是请柬,如果您能光临将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恭喜您,夫人,请原谅我原先的失礼,非常感谢您给我机会观摩了一例如此高水平的手术,也让我有幸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皮埃尔·弗朗斯优雅地亲了下凯瑟琳的手背,“请您务必送一份拷贝给我,那是艺术,完美的艺术。当然,还有请柬和宋博士的手术方案”。
“当然,谢谢您弗朗斯教授”,凯瑟琳长长舒了口气,“麦特,阳真的不是在埋怨我们的吗?”。
“夫人,我想我更需要一份拷贝,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刚戴好眼镜手术就结束了”,帕伯特·威尔斯博士表情夸张地举着怀表,“37分16秒,我想我们以后得叫他‘快刀宋’了”。
“夫人,我也需要一份”。
“我也需要”
“谢谢,玛格丽特,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护士”,目送着病床消失在走廊尽头,宋阳向玛格丽特点点头又约瑟夫伸出手,“谢谢,合作愉快”。
“那是我的荣幸”,玛格丽特俏脸微红拎起裙摆屈膝施礼,宋阳的认可让她非常自豪,“抱歉,我得去照顾我的病人了”。
啪!啪!走廊里忽然响起的掌声让宋阳诧异了一下,转身看向另一侧的走廊,呯!呯!呯!腾起一团团白烟,那是记者们的镁光灯。
“那也是我的荣幸”,约瑟夫拍拍宋阳的肩膀也轻轻鼓掌,是他创造了奇迹还是奇迹造就了他?真想看看这些人观看影片时的表情。
“稍等一下玛格丽特,要知道,你是我的助手”,如果这也算是荣誉的话自然不能缺少了她,对于这位助手今天的表现宋阳很满意,虽然因为那几位观摩医生的到来一开始有点紧张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相对复杂的手术配合就能做到如此默契,这是与她的业务能力心理素质和敬业精神分不开的,而这也是成为一名优秀手术室护士的必备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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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洋丫头可霸道了,这个也不许做那个也不许动”,病房里关母拉着宋阳的手述起苦来,“叽哩哇拉的反正俺老婆子也听不懂,她说她的俺做俺的”。
“嗯,那是我要求她那样做的,她是我的助手”,宋阳忍着笑,关老太太的脾气可不是很平和,“裴护士的话您也听不懂?伯母,到了医院您就得听医生护士的,这都是为您好,您也得入乡随俗不是?”。
“好,好,绕来绕去还不是想要咱老婆子听你的?不许吃这个也不许喝那个,这几天老婆子都快成庵里的姑子了”,关母拍拍宋阳的手,“俺知道你是为俺好,你是个好孩子,俺睁开眼啊,第一个就要看看你这个大恩人”。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伯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命可都是关医生救的”,宋阳向玛格丽特点点头,“伯母,今天不仅是关家的大喜日子对我也非常重要,咱娘俩可先说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激动不能流眼泪,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看慢慢高兴”。
“阳、阳子,俺真、真的能看得见?”,失明多年尽管历经风雨诸事早不萦怀,但对光明本能的渴望令关母的手还是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嗯”,宋阳双手用力握握关母的手,语气中的自信让关母很快平静了下来,“那个洋丫头现在帮您拆纱布。好,不要急,呼气,吸气、呼气,感觉好些了吗?嗯,现在慢慢睁开眼睛,好,告诉我,这是几?”,宋阳说话的语气象是幼儿园的阿姨,老人嘛,就吃这一套。
“一”,关母的声音颤抖成一条长长的拖音。
“现在呢?”。
“三”,老太太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好,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转动,嗯,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病人”,宋阳站起身子,“伯母,您看看这是谁?说好了,不能流泪不能激动”。
“林儿?”,养母颤抖着伸出手,“娘不哭,娘不哭”。
“2分钟”,宋阳向关若林点点头走出病房。
“宋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早已守候在走廊里的记者们纷涌了过来,这是这几天上海滩最大的新闻,几乎上海滩所有报社的记者全都出动了。
“结果比较满意,接下来还需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宋阳向几位外国同行点点头,转过身来脸上浮起了亲切的笑容,“记者先生们,病人还需要一段恢复期,请不要拍照不要采访,谢谢”。
“还有女士们!”,记者群里响起一个不满的女声。
“呵呵,当然,不过女士们可不用我来提醒,她们自然要比这些先生们更敬业更有职业道德也更有爱心”,应对这些无冕之王宋阳可就小心多了,这方面他也没什么经验。嗯,要是有经验那咱们中国得乱成啥样了?黑社会都能开记者招待会了。
宋阳的话引来记者们一片善意的笑声,“宋医生,您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性别歧视?”。
“不,我没有性别歧视”,宋阳顿了一下,“我只是歧视你,杜德尔先生”,宋阳摊开手耸起肩膀,“上次你把我拍得好丑”。
哈哈哈!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该把宋阳医生还给我们的病人了”,麦特·李接过了话题,“杜德尔先生,我们保留起诉您的权力”。
“不!该死的你不能这样,我们可是邻居”,杜德尔举着手夸张地叫道,表情很无辜很委屈。
“该死的mit(麻省理工学院,是与哈佛隔了一条街的死敌)”,麦特·李恨恨地咕噜了一句,“好吧,现在开始提问,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每人仅限一个问题。抱歉,杜德尔先生,你的问题我想我们已经回答过了”。
“请问,这例手术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一个棕发女记者举手提问。
“意义?不过不是一例普通的手术而已,能有什么意义?”,记者群里传出一个不屑的声音,“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我们明白了一个支那成语哗众取宠,哈哈”。
“山田先生,我想你应该回去看看贵国的医学杂志”,正对着麦特·李瞪眼睛的杜德尔闻言皱了皱眉,众记者也都莫名其妙地看过去,这家伙是不是记者?
“这是世界医学史上第一例显微眼科手术,她的意义不只在于眼科手术的改进,重要的是这例手术的成功将坚定医学工作者们在显微手术方面研究、推广的信心”,麦特·李点点头没有理会日本记者的挑衅,“说它是一例伟大的手术,我想没有人会怀疑。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那它首先应该是一例成功的手术”,那个日本记者抓住了麦特·李话语中的这一句,“不是吗?”。
“我想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约瑟夫·保隆拿着检测结果快步走了过来,“测试结果左眼视力0.5,右眼视力0.6,这里是几位眼科专家的签字证明。我想无论以哪个国家的标准,这次手术都是非常成功的,何况患者的视力还在逐步恢复中”。
“保隆医生,医学是一门非常严肃的科学”,那个日本记者表情严肃地看向约瑟夫·保隆,“可据我所知,这位支那医生并没有任何医学院校的毕业证明也没有任何官方发放的行医资格证明,这例手术的本身就是对患者极不负责任的,任何正规的医院和思维正常的病人都不应该接受他的手术”。
“八嘎!”,约瑟夫身后传来一句怒斥。
“据我所知,我的母校海德堡大学校董理事会及公众医学系校友联合会三日前已经全票通过了授于宋阳医生医学博士学位的提案”,约瑟夫·保隆目光愤怒地扫了眼那个戴着眼镜模样很斯文的日本记者,又是这些日本杂种!“我的导师帕特里夏·菲舍尔教授正在与他的同行们整理宋阳博士的手术资料,其中就包括贵国的浅仓博士,不久你就会在全世界的医学杂志上看到她,我相信浅仓博士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且,他的医术不需要某张纸片来证明,至少不需要向你证明”,说完约瑟夫·保隆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地看着那位日本记者,“还有,请你以后称他宋阳博士,否则我将视为是对我母校海德堡大学和对我本人的侮辱和挑衅”。
“还有我!”,麦特·李不满地瞪着那个家伙,“你刚才侮辱性的语言已经构成了对我和我妻子的人身攻击,现在我以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名义正式起诉你!我是律师,我会请你在法*庭*上解释什么叫思维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