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曹景墨这么多天,却依然没有头绪,原来当他连一个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时,是这么令我恐惧。最后,我只能在外交部门口打着转转,照以前曹景墨的行踪来看,他早晨一般都会按时上班,中午或者下午看到他的机会比较多,于是我上午十一点就等在外交部门口。为了防止长期站立因为脚部充血而引起脚麻,我干脆不停的在外交部门口走来走去,然后还不停的朝里边张望。终于门口的警卫沉不住气了,扛着长刺刀走过来招呼我,我吓的往后跳了一步,急忙摆手:“我不上访,不上访!”
那严肃的警卫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就算是上访也找错地方了!”警卫员好心的提醒我。
我点点头,说:“我找人,找人!”
正当我手足无措时,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我看着他也愣了,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叫余澄之的女人。而她正看着我一脸示威的笑。
曹景墨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绕过我离开。
我瞬间红了眼眶,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我越看越生气,卯足了劲朝着曹景墨奔过去。我想那一刻,正和我在门口对看的警卫员估计已经冲我举起刺刀了。
我扑过去一把抱住曹景墨,这大概是我们两个认识以来,我为他做过的最有勇气,最疯狂的一件事情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细细的回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日子,我们之间从相识开始似乎都是他在追我在跑。可今天我想为了他勇敢一次。
“曹景墨!”我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结实的腰身。
他停下脚步,依然固执的不肯看我。
“曹景墨,对不起!”我感觉他的身躯微微一阵,“曹景墨,你们都是坏蛋!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你为我的付出,可又有谁看到我为你的付出,我离开你的这五年过的一点都不好,我每天想你,我夜夜失眠,只能靠吸烟麻醉自己。曹景墨,我是小气,为了你和孟彦青那点屁事耿耿于怀,可我也是因为在乎你,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爱纯洁无暇,所以我才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瑕疵。曹景墨,你是个混蛋,你经常去布里斯班看我,你明知道我过的一点都不好,你明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死掉了,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我抽抽嗒嗒的哭着,鼻涕眼泪流成一片,最后又统统都擦在他的西装上。而旁边的余澄之早已经目瞪口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积压的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样。
“曹景墨……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生气了!”
“曹景墨,我爱你……”
终于我跌进了那个我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
他吻着我的发顶,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哽咽。我无法想像这个高傲如王子一般的男人,沉迷在酒精与大麻中,只是为了那个远在天涯的我。我明白思念一个人那嗜骨的疼痛,突然间这五年来我们各自所承受痛苦,思念,怨恨都成了一场可悲的笑话。两个相爱的人却在无限期的相互折磨,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墨!”余澄之叫曹景墨,声音颤抖,带着无限的哀伤。
“橙子……”
曹景墨还没说完,我捧着他的脸,一把扳过来,让他看着我。从今天开始我决定遵从我内心的感受,勇敢的做一个悍妇、妒妇,勇敢的捍卫自己的爱情,将曹景墨周围那些牛鬼蛇神统统打回地府。
“不许看她!不许和她说话!”
曹景墨微微一愣,笑了出来,“你干什么啊!”
“曹景墨,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装成大方得体的样子告诉你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介意,非常介意,介意的要死!”
“行了,行了,知道了!”曹景墨抬起手,温柔的将我脸颊上的泪擦拭干净。
“余小姐,真不好意思,我违反了对你的承诺。”我转头对余澄之说。
余澄之满眼含着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乔娇娇!”她苍白着脸叫我的名字,怒气冲冲,我下意识往曹景墨的怀里钻了钻,曹景墨搂住我,转头看向余澄之:“橙子,我早已经告诉过你,我和你只能做朋友。”
“阿墨……我等你了这么久……”
“我从来没有让你等过我,更没有给过你任何希望。”此时的曹景墨冷漠而残忍。
“阿墨,你以为爷爷会同意吗,你这几年为了这个女人是怎么折磨自己的,你以为家里人都不知道吗?你觉得他们还会接纳她吗?”
余澄之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虽然我目前还没有想过要和曹景墨结婚,可是这却是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曹景墨拉住我的手,回头对我说,“走吧!”
我点点头,跟上曹景墨的脚步。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将牵着我的手走一生的人,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的跟着他的脚步,再也不会把他弄丢。
我坐上车,曹景墨越过驾驶位抱住我,他略微冰凉的唇紧紧的贴住我的。我依旧向曾经每次接吻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遮挡住眼睑。他抬起手盖在我的眼睛上,我终于老实的闭上眼睛,将他俊朗的眉目又一次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
曹景墨,我爱你!
我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呐喊,这五年来说过很多很多次,可惜,他听不到。
“还会离开我吗?”他离开我的唇,抵着我的额头问我。
我轻轻的摇头,“不,再也不会了!”即使等待我的是暴风骤雨,我也不会再轻易地退缩。
“乔娇娇,你再离开小心我揍你!”他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冲我呲牙裂嘴。
我笑起来,笃定地说:“你不会!”
“不信你试试!”
“你不舍得!”我笑着说。
曹景墨看着我无奈的笑起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和曹景墨终于结束了五年的冤冤相报,冤看似终于结束了,我又搬回了曹景墨的家里,并且让他的家里多了更多我的气息。沙发上丢着我脱下来的丝袜,阳台上,我那蕾丝内裤正在随风飘扬,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美好。
我早晨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睡着的男人,那熟悉的眉眼,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们没有错过。所以,我感谢曹景墨一直以来的坚持。
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今天是周六,曹景墨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果果。
“还没睡醒?”曹景墨转头,挑着好看的嘴角看着我。
想起昨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我,我的脸又一阵潮红。我不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该有多么旺盛的精力,总之,我早晨起床看着那黑着眼圈,无精打采的自己,和身边那个神采奕奕,看着我微笑的曹景墨,我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采阴补阳的采花大盗。
我和Lily在医院门口汇合,她看着我一脸暧昧的笑容。
“吃不消吧?”Lily调皮的冲我眨眼睛。
我摇摇头,苦着一张脸说:“吃不消啊!”
转眼到了病房门口。
我敲了敲门,果果看见我一脸兴奋的笑容:“乔老师,快进来!”
我拉着曹景墨走进病房,把他推到果果面前:“果果,他是曹景墨!”
“你好!果果!”曹景墨笑着伸出手,那脸上的笑容亲切而温暖。
果果好奇的打量着曹景墨,然后笑着说:“你好!新幸福!”
我曾经告诉过果果,曹景墨就是我的新幸福。
果果妈妈冲我挤挤眼睛,暗示我到病房外边,我看着果果笑了笑:
“你们先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先走出了病房,果果妈妈又跟着走出来。
“angle,果果这段几天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停的缠着我要再去一次新加坡。”
我托着下巴,从病房外边的窗户看进去,果果和曹景墨不知在说什么,果果的脸有着从未有过的迷茫,然后是神采奕奕的笑容。
“我们可以把李泽然的事情告诉她试试。”我下意识的觉得,时机到了,是她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只有她走进现实,才能够痊愈。
“不行,不行,她如果这次又想不开,非要跟着泽然去了,我怎么办?”果果妈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刻我居然也很想我妈。
“果果妈妈,我是医生,你相信我!果果现在完全不能配合治疗,这样下去拖的越久对她的病情就越不利。”
果果妈妈沉默着,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相信我,还能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加糟糕吗?”
果果妈妈哽咽着,咬着唇终于点了点头,现在的每一个决定对她来说都是千金重。
我和果果妈妈一起进了病房,曹景墨正和果果聊的开心,看我进来转过身揽住我的肩膀。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乔老师,景墨哥哥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