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温度高,涟儿怕他中暑,硬拉着他去听雨轩坐。
“我这心里烦着呢,你就别在添乱了。“
子缘闻言忙问涟儿为何心烦,她随口说了出来原没打算指望子缘能帮上忙。
不料,他听罢想了一下,突然笑着说道:“这真是巧了,宫里正往出放人呢。“
宫里的宫女一到二十五岁还未被皇上宠幸便会放出皇宫,这规矩涟儿是知道的。不过这和她找园艺师有什么关系?
子缘见她一脸的疑惑笑着说道:“我认识宫里一位姐姐,她是专门打理御花园的,今年到了出宫的年纪。她父母早就没了,出来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如果能到姐姐的种植园去干活恐怕是巴不得的。她最善于摆弄花草,没有她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太好了!你去跟她说,我管吃管住还给银子,只要她愿意来提什么条件都可以!“涟儿闻言喜出望外,没想到小世子还真能帮上忙,“只要你帮姐姐办妥了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子缘听了眼神闪烁,不知道又动什么歪脑筋了,“好!等到我要姐姐还这个人情的时候,姐姐不可以说推辞的话!“
“只要不犯法不害人,姐姐我一定答应。“涟儿满口应下。
子缘这就出府进宫,找到那个老宫女把事情一说,当时就成了。只等着过几日皇上下令放人,她就带着包袱出去投奔涟儿。
事情办得很顺利,在涟儿那边讨个人情不说,还证明了自己的办事能力,子缘心里不由得高兴。他一路哼着小曲在御花园闲逛,突然抬头瞧见远处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忙往回走。
“子缘哥哥慢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他顿时一皱眉,脚步却没停,一扭身岔到了小路上。
“你们抄近路拦住他,就说...“身后一个穿着宫装的小美女低声吩咐身旁的宫女、太监,脸上满是忿恨的表情,“看见我就溜之大吉,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他?让我逮到有他好受!“
子缘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诅咒他呢。扭头瞧瞧没有人跟上来,刚长处一口气,已经有宫女、太监拦在身前。
“参见世子!太后娘娘听说世子进宫,请您移驾慈宁宫。今个儿宫里来得新御厨做得一手好点心,太后说请您带回去给王爷、王妃品尝。“宫女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容他不相信。
繁悦从辈分上说是子缘的姨,可是她却小了子缘十几天,生下来母亲就难产死了,第二天就被太后抱回宫里养着。虽说没有公主的身份,却有着公主的待遇。
子缘常跟着父母亲进宫,打小就和繁悦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子缘虽说顽劣,不过却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繁悦吃准了这一点,到让他头疼。如今他进宫念书,繁悦也在书房,他是躲不开甩不掉闹心坏了。
今个儿帮涟儿办事,偷偷溜进宫却又碰到那丫头真是倒霉。如今听到太后传召,他只能跟着宫女去了。
刚一进慈宁宫的大厅,门哗啦一下就关上还从外面反锁了。一个人影冲过来,上来就拧他的耳朵。
“哎呦呦,我的姨啊,你小点劲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胆敢假冒太后懿旨,上来就拧他耳朵的人除了繁悦没有旁人。
繁悦听到他管自己叫姨,不由得火冒三丈,手一松眼泪掉下来。
见到她掉眼泪比被拧耳朵还不好过,子缘走还走不出去,又不想哄她,索性就背着手皱眉。
“你欺负人!“这句话繁悦成天挂在嘴上。
子缘听了莫名其妙,自己的耳朵被拧得发红,怎么成了他欺负人了?这个野蛮不讲理的繁悦真是他的克星,连涟姐姐一个犄角也比不上!
一想到涟儿,他的嘴角不禁露出笑意。繁悦哪里是真哭,假意掉了几个眼泪指望子缘来安慰,透过手指缝却看到他竟然在笑,不由得更加恼了。
一跺脚扭身进去,心中暗自发誓再不理睬他!
这又是唱得哪出戏?不过走了倒好,子缘招呼外面的宫女开门。
宫女听到他说繁悦走了,这才把门打开,子缘背着手厉声说道:“你可知道假传懿旨,私关世子的罪有多大?我这就去禀告太后,要了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奴婢的性命!“
“世子饶命啊!“宫女吓得跪下磕头,“奴婢只是个宫女,姑娘吩咐不敢不从,还请世子可怜啊!您也知道姑娘的脾气,奴婢怎么敢忤逆?“
看着她边磕头边掉泪也着实可怜,而且这点小事也犯不着惊动太后娘娘。反倒显得他没有气量。想到这里,子缘命她起身。既然来了就要给太后娘娘请安,宫女说太后正在里面休息吩咐不让打扰,他只好出宫去了。
不出三日,皇上下旨放到龄的宫女出宫。涟儿得了消息十分高兴,忙派了一辆马车去宫门口接人。
子缘介绍的宫女名叫若西,她还带着一个相好的姐妹茗缨,也是在御花园当差的,她们坐着马车去了西府。涟儿见过她们聊了一会儿,听到她们对有关培植鲜花的知识对答如流,顿时心中高兴。
涟儿留她们在府中歇息一晚,第二天一同去了郊区的种植园。
“你们放手去做,只要能种植出我需要的鲜花,需要什么只管说便是!“涟儿又雇了几个帮手,让知冬留下来照看。另外命人回府把蒸馏设备拉过来,她打算把生产线设在这里,地方够大又够通风。
鲜花从培育到开花总要一段日子,所以涟儿暂时只能用府中现成的,能制成的精油种类也有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