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忙过来轻拍她的后背,“这吃了靖鹏开得药怎么还不好使?你不要太激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姑娘为了咱们受牵连,我这心里一直不好受。眼下她为了咱们的婚事又如此劳心,让我怎能不激动?“她呕了几下倒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春生听了叹口气说道:“你还不知道涟儿的脾气?她为了对自己好的人,可以把心掏出来。你拒绝不了,只能接受。既然如此,何不接受的安心一些?也省得她人在宫里,心还在惦记咱们。“
“我自然是明白你说得道理,只是这嫁妆有些过了。“知夏看着满屋子的大箱子说着,“可惜竟不知道姑娘今个儿回来,连面都没见到。大爷每天都进宫,姑娘到底过得怎么样?宫里女人多,是非也多,姑娘身边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自从知夏有了身孕,整个人略显忧郁,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不过她说得很有道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有多少台戏啊?
春生除了读书在其他事情上都有些迟钝,他每日进宫偶尔见涟儿一次,见听雨轩住着舒坦,宫女、太监侍候周到,心里也不疑其他。
眼下听见知夏的话,他还呆板的说道:“宫里面规矩多,多行一步多说一句都不行。太后、皇后、皇上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再说涟儿的心机、手段也不是吃素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皇上对她很好,赏赐了出宫的令牌,这份殊荣就连娘娘们都没有。“
“你哪里明白女人的事情?“知夏知道跟他说不通,以他的情商是想不明白宫里女人为什么会勾心斗角的。皇上越是对涟儿宠爱,她就树敌越多,这宫里面的日子就越难熬。好在姑娘不是软柿子,希望能像春生说得那般,不要被欺负才好!
三天过后就是好日子,春生和知夏的婚事办得很隆重,状元府门口车马络绎不绝涟儿也从宫里回来了。
涟儿不方便在前面招待男客,春生是新郎官又不方便迎来送往。孟管家负责安排喜宴和一些杂事不能招待客人,一方面分身乏术,另一方面来得应该都是些高官富商,他到底只是个管事的。
徐府的大老爷等人见春生娶了个丫头,打心眼里看不好这桩婚事。况且春生因为婚事得罪了皇上刚从大牢里出来,眼下这大张旗鼓的办婚事若是惹怒了皇上说不定有杀头跟着。
他们只是提前派人送了贺礼,竟一个都不过来照看一眼。不过涟儿原本也没有指望他们,上次她不在京都春生被抓到刑部,知夏去二房那边求救碰了一鼻子的灰。真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啊!
记得大年初一大老爷三番五次请她们过府赴宴,还一口一个贤侄的**生的情形,现在想来还真是个笑话。他们见风使舵的速度也太快了,绝情的表现让涟儿骨子里仅存的对他们的血脉之情所剩无几。
庞启轩头天晚上就过来帮着张罗,今个儿一大早又赶过来招待客人。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并没有多少客人前来,稀稀疏疏的来客都是涟儿生意场上常打交道得商户。除此之外厐正海带过来几个亲信,倒是镇国公很意外的来了。镇国公是鄂氏的父亲,上次因为受贲旺事件的牵连欠涟儿一个人情。他因为那次的事情一直闲赋在家,所以也不在意什么官途不官途的。
启轩见客人少感觉很纳闷,随即想明白了什么。大伙可能都不敢前来,生怕皇上动怒跟着受连累,毕竟春生因为婚事得罪了蜀国公主,这可是政治敏感事件!
涟儿见状笑着说道:“看来最终还要按照哥哥的想法从简了。不过经过了这一场,倒能看出真假人了。“
她的话音未落,晏子缘带着繁悦来了,“恭喜林大人成亲,我没有来晚吧?“他一进来就笑呵呵的朝着春生说道。
春生赶忙迎过去寒暄起来,厐正海等人也都过来说话。涟儿过来跟繁悦打招呼,繁悦对她的敌意已不似当初那般强烈。若是想要她对涟儿半点芥蒂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和爱人曾经爱慕的女子做姐妹。
子缘听说春生成亲,自然要过来贺喜,繁悦死活非要跟着。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还是不易奔波劳累。可是她执意同行,子缘不想她心情不好,所以才带她来了。
“你和涟儿去内院逛逛,千万别累着。若是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说出来,这里有现成的御医,林世杰也来了呢。“他俯在繁悦耳边轻声嘱咐着。
繁悦闻言笑着点点头,跟着涟儿去了内院。鄂氏特意过来帮忙,涟儿少不得给她们引见一番。
“早就听说晋王世子妃长得漂亮又有气质,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鄂氏在东府没少见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繁悦听了笑着回道:“经常有人这样说,所以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直到遇见了她。“她扭头看着刚刚离开去招呼其他女客的涟儿。
“涟儿妹妹不能以常理推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的存在就是叛逆的象征!“鄂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完全不符合世俗规矩,引得多少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不过我倒是羡慕她的洒脱、任意妄为,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能有多少时间是真正为自己活着呢?特别是女人,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君,老了就从儿子了,哪里有半点自由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