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看着管前骑上马离去,刚想要扭身回去,却见相反方向有两匹马飞驰而来。到了近前猛地停住,打上面跳下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细细打量竟是有七八分相像。
“范老爷来了。“她赶忙笑着上前打招呼,端详了几眼他身旁十二三岁的公子,“这位就是范老爷常挂在嘴边的公子吧?“
“良子,这是春姑姑,还不叫人!“范谦政的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威严。
那孩子立即朝着春儿鞠了一躬,叫了声“姑姑好“,然后规规矩矩立在一旁,脸上并没有丝毫扭捏之色。
“好俊俏大方的公子哥!“春儿一边请父子二人进去,一边牵了良子的手,“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物件送哥儿,这块事事如意的玉佩请哥儿拿去玩吧。“
看着春儿解下腰间的玉佩,良子瞧了自个的父亲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接了回道:“多谢姑姑。“
春儿见状笑了一下,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懂事。说话间进了内院,早有小丫头跑进去回禀,涟儿刚刚吩咐备好茶点人就进去了。
“这就是良子?“她盯着面前的孩子细细打量,“到我身边来。“
良子依言走了过去,涟儿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的瞧,又细细的问了几岁读些什么书之类的话。她见良子言语清晰神态自若,不由得高兴,给了贵重的见面礼才吩咐小丫头带到里面去玩。
“我常听父亲说起姑姑家里的弟弟、妹妹,不知道人在哪里?“看来他是不喜欢跟丫头们在一起。
涟儿本来打算把孩子找回来再介绍,转念一想,孩子们在大人面前不免拘谨,所以就笑着命丫头、婆子带着良子去园子里找人,叮嘱她们好生侍候不可让三个孩子太顽皮、打架之类的。
“你是哥哥要对弟弟、妹妹礼让。“范谦政见了低沉说道。
“是,父亲。“良子低眉顺眼的答应着,由丫头、婆子带了下去。
春儿和小丫头也悄悄退下,屋子里只剩涟儿和范谦政二人。
“你的见面礼未免太贵重,男孩子不能太过于娇惯。“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涟儿听了喝了一口茶回道:“这孩子也是七灾八难的,看他小时候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会有今日?听说他掉进河里险些丢了性命,醒来后竟然一片清明,我不得不迷信一把。我想是他母亲用自己的性命跟老天爷交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原来,五年前良子趁着丫头不注意跑了出去掉进河里,芬芳不顾自己不会游泳跳进去相救。没想到孩子救了上来,她却丢了性命,值得安慰的是良子醒来变正常了。不,严格来说是比平常孩子更加的优秀。范谦政把芬芳扶了正,用正室的礼节入殓,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娶继室。
涟儿在魏蜀两国都有生意,近些年跟范家多有合作,范谦政也往来于两国之间。二人是生意伙伴,是旧识,是朋友,竟比当初更加的无话不谈。
“这次我带良子过来一则是想让他见见世面,二则是想让他慢慢熟悉这边的生意,以后我也有个帮手。范家总共就这一个男孩儿,往后还要靠他支撑。“他把自己带良子过来的打算告诉了涟儿。
涟儿听了只说他不过是个孩子,不要把他逼得太紧才好。虽说古代人早熟,不过生意场上都是些成了精的老油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不吃亏?
“不小了,想当初我十三岁的时候已经独当一面。“谦政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往事,看着涟儿的眼睛闪了一下。他赶忙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瞬间的失态,瞥见涟儿似乎没有注意才放下心来。这几年来,因为生意的缘故他和涟儿有了联系,他很满足现在的状态。偶尔可以见见涟儿,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如果能够这样过完这辈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涟儿把书架上的一叠纸递过来,“这是你来信让我帮忙收集的资料,南山发现了金矿,官府已经下令要开采。商人是插不上手的,来回对缝赚取差价利润终究有限。不过...“说道这里她瞟了谦政一眼。
“热城历来没出过金矿,这里的官员也没有开采金矿的经验,别说是专业的人就连专业的工具都没有。我已经把附近城镇开采金矿所需要的工具全部收购,只要官府要开工,恐怕就要来找我。你想想,能够开采一百年的矿藏得需要多少工具?这个买卖要是能吞下,应该是块肥肉。“
涟儿听了赞赏的点点头,能够发现旁人不注意的商机,这才是一个成功商人应该具备的素质。范谦政可以算得上是个商业奇才,让涟儿这个现代人都赞叹不已。
“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咱们不谋而合了。“她笑着说道,“我在热城八年,因为公主的缘故也认识些权贵,如果需要帮助尽管说话就是。“
“嗯。“范谦政也不客气,他知道要做成这桩买卖少不得跟官服打交道。他虽然在魏国有生意,不过都是跟涟儿合作,论起在热城的人脉他不及涟儿。他把计划跟涟儿说明,也有请她帮忙的意思。
涟儿和范谦政谈了一阵子生意上的事情,突然想起三个孩子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二人信步出来往园子里去,走到树木掩映的亭子近前听见里面传来三个孩子的声音。
“且听听她们在说什么。“涟儿笑着说道,二人便停住脚步,探头往不远处看着。
只见落天和良子正一本正经的聊天,落漓插不上嘴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旁边,偶尔扭头逗逗亭子里挂着的鹩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