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澜欣一连呆了四天才回去,杜瑾涛这四天真是跟杜妈玩谍战玩无间道快把这一生的谎言都抖完了,今天是加班在同事家睡,明天是同学聚会大家一起过夜,反正四个晚上都有理由不回家睡。
尽管代价是回去之后被杜妈各种祥林嫂般的念叨个没完,可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在这四天里化成水,她发觉只要蒋澜欣在身边,就会无比的安心。焦头烂额的工作也变得条理分明,甚至下巴上那颗痘都不药自愈的消失无影踪。明明才在一起不到一年,以前自力更生的习惯被照顾的完全退化。她腻在蒋澜欣怀里叽里呱啦地抱怨新环境的各种不适应,咒骂手下人的没能力,小心眼的说着对手坏话。当她完全依赖这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的想撒娇,想要这个人完全的宠溺。
杜瑾涛问蒋澜欣怎么突然跑来,都没有说一声。
“觉得你不开心,所以过来看看你。”蒋澜欣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极尽温柔。杜瑾涛手臂缠在蒋澜欣的脖子上,有那么一刻真想不管不顾的跟她一起回去。
可也就是想想,蒋澜欣在第五天的早上离开,杜瑾涛红着眼眶说:“我又要开始想你了。”
蒋澜欣抚着她的脸,微笑:“乖,等下个周末我再来看你。”
想念不会停止,工作也不会停止,陈舒婷那边签完一个合约之后的一个礼拜,杜瑾涛这边也总算是拉到一笔五万块的订单。她交给三个大学生里的其中一个跟进,将工作的重点放在培训新招进的一批新人身上。之前的那些她是没什么指望了,但新人绝对不会放手的任由他们学的向老油条似的难管理。
这样一来,业绩上,她跟陈舒婷两个人也算是持平了。接下来只要在半年的时间只要率先将公司的业绩指标达到,总监的位子就是她杜瑾涛的了。七十万的业绩,如果是以前,半年的时间绰绰有余,但现在新市场虽然有很大的空间,但实际上生涩难啃。就像她培训时对那些新人讲的那样,要想出业绩最主要的是市场的占有率。无外乎三个种模式,老公司加新人加新品,好比百事公司推出任何新品,由新的业务员去推销都不会没有市场去做。或者说新公司加老人加新品,只要业务员在这个产业环境里有一定的相熟度,他的产品也不会难卖。再不然新公司加新人加老产品,只要产品有一定的知名度,那就算是新公司的新业务员也可以开展的起来。这就是销售界的一个黄金三角,现在他们公司是第三种,靠的是产品的知名度在那里。只是好的组合也得有好的竞争力,不然一切都是白费。
总算是将工作步入正轨的杜瑾涛忙的像个小陀螺,连跟蒋澜欣讲电话的时间都缩短了,回到家恨不得连饭都省了直接倒头睡。思念转化成梦境,在她睡着的时候安静的折磨。每天早上醒来,她都要在床上愣个几分钟,想想昨晚上又梦见蒋澜欣什么了。白天的时候也会有很多次的一瞬间晃神,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今天预约多不多?家里的柜子里糖又被消耗了多少?阿猛会不会想起自己,如果它也会说话,会不会问起蒋澜欣自己的去向?
本来说好的周末约会,被大老总临时到来的会议打乱,时隔半年见到这位脸盲症患者的大老总,总算是没再听到他固有的三句问题。因为是分公司的首次集体会议,省内几家分公司的总监都赶了过来开会,杜瑾涛坐在会议桌的末尾走了会儿神,回过神的时候正好陈舒婷说完最后一个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等着她说些对于分公司未来开展业务的方向计划以及对业务员的评价。她事先没打什么草稿,把以前开会时说过的又重新组织了一遍,说完发觉众人面色微妙,前上司穆总监也皱着眉看她。正疑惑哪儿出了问题的时候,大老总嗯了一声,说:“跟小陈的思路差不多,你们都是公司看好的人才,相互协助将咱们在c城的公司带入正轨我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杜瑾涛这才悟了过来,敢情这位陈主管拿着自己之前的思路充当己用了。默默骂了声操,看了陈舒婷一眼,对方正友好的对着自己笑,说:“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跟杜主管学习,说起来我想的这些也都是收到杜主管的启发,还得请杜主管以后多多指教。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一起碰撞一下,往往效果出其不意。”
杜瑾涛没心思跟她两个人唱大戏,讪笑了两声说:“陈主管客气了,我才是要跟你多多学习。”
会议结束后,一众人公款吃喝,几个总监也都是面和心不合的竞争对手,吃完喝完都做鸟兽散。穆总监留下来找杜瑾涛聊天,连叙旧的步骤都省略直接单刀直入问她刚刚会议上陈舒婷的方案是不是她想出来的。
杜瑾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适应自己现在不算是穆总监下属这回事儿,被她这么一问立刻公事脸的堆笑:“穆总还是你慧眼识金,不过...”她笑着眨了眨眼,接着道:“刚才我不小心走了下神儿,具体她说的什么我没听全。”
“我!”穆总监立马黑了脸,指着杜瑾涛的鼻子气的只能蹦一个字儿:“你!”
杜瑾涛缩了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穆总您消气儿!”
穆总监沉着脸把陈舒婷的方案又跟她叙述了一遍,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那些点子思路都是她曾经说过的,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疑惑。穆总监说完让她多防备着点儿陈舒婷这个人,灭掉手里的烟:“哪回跟你谈话都让我觉得自己得少活十年。”
“穆总您慢走!”杜瑾涛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手,目送穆总监离开后,摸出手机给蒋澜欣拨过去,第一句话就是:“我快被气死了!赶紧来安慰我!”
预想的温柔抚慰没出现,电话那头空了好几秒,才听到蒋澜欣说:“我现在有点儿忙,一会儿回给你。”
“哦...那你...忙...”忙字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杜瑾涛拿着手机的手一直举着,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老半天才把手放下,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屏幕,喃喃:“靠?”
回到家杜瑾涛翻来覆去在想蒋澜欣忙什么忙到没功夫接自己的电话,听声音她没在家里,电话那头热闹的很,一向闷在家里除了遛狗爬山这种健康活动其他一切娱乐都没有的蒋澜欣也会出去找乐子了?她打了个滚坐起来,撑着下巴,觉得蒋澜欣才不会是那种人,但是没得到预期的温柔以对多少的让她心里不平衡。关键是蒋澜欣说一会儿回她电话,她从下午的5点等到现在的晚10点,五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等来。
手机被她开了又关的耗到电池要没电,熬到十二点,杜瑾涛知道今晚蒋澜欣的电话是不会打过来了。突然的就从焦虑的状态里解脱了出来,四肢摊平的躺在床上,心里有那么点儿难过跟委屈开始萌芽。
这是第一次除了吵架以外的状况被蒋澜欣给冷落了,杜瑾涛搂紧被子把脸埋进去,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的中午,蒋澜欣才将电话打过来,听着杜瑾涛语气不怎么高兴,问道:“生气了?”
“你说呢?”听见蒋澜欣的声音那瞬间杜瑾涛心里的那点儿不舒服立刻就烟消云散了,但嘴上还是紧绷绷的:“来,解释,我听着。”
蒋澜欣说:“昨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饭局上,很晚才结束。昨晚你等到很晚?”
杜瑾涛撇嘴:“谁等你啊,昨晚我早早就睡了。跟你似的啊,大忙人,谁的饭局啊能让你到那么晚?”
蒋澜欣那边顿了一下,说:“我妈跟她几个朋友的聚会,我得陪着。”
杜瑾涛哦了一声,没由来的,有什么划过心里,酸不酸疼不疼的。蒋澜欣问她昨天为什么生气,她看着桌上的那份敲定的营销方案上陈舒婷的名字,扯了扯嘴角说:“没什么,小事儿。”好像过了那个时段,就没了想说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