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人的表演

听到村长牛万财的问话，牛大心中有愧所以期期艾艾的好大一会没有说出话来，正在一旁伺候的杨翠花看到丈夫那窝囊的样子，气的就要张口大骂，但看了看牛万财那板着的老脸，生生的把这口气又咽了下来。继续低眉顺眼的装自己的小媳妇。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大哥痛苦不堪的表情，牛奔舒站了出来道：“回二叔公的话，我们兄弟对分家这件事已经说好了。”

听报牛奔舒这样一说，站在一旁的杨翠花大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牛大再说出什么不想分家的话来。牛奔舒在心里也有点怕，怕可爱的牛大兄说不分家，现在的他可不是那个小牛郎，他老兄分家的迫切心情比杨翠花还要更甚。

见牛奔舒主动出来说想分家，牛万财的心也是一惊，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另外二位商量好了，只要牛郎说不想分家，他就用他村长的威严压一压杨翠花，让这家分不成，要不然可怜的牛郎这孩子以后怎么过呀。可是牛郎却站出来对她说自己也想分家，并且和哥哥商量好了。这就让牛万财老爷子觉得不好办了。但是牛万财不愧是出去闯荡过的人，随机应变的本领还是很高的，随口接了句：“你们准备怎么分这个家？”

本来站在牛大对面的杨翠花偷偷的转到了牛大的身边，见牛万财这样问，忙掐了牛大一下，让他说对自己两口子有利的话，可是以前百试百灵的绝招，到了今天就不管用了，牛大老兄练成了金刚护体神功，不论杨翠花怎么掐，牛大若泥雕石酥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把个杨翠花气的是牙根都疼，刚想自己站出来说出自己想要的分家结果，那边的牛奔舒又走了出来。

见到牛大的反应，聪明绝顶的牛奔舒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大哥，牛家村有名的妻管严牛大正以自己的形式对妻子杨翠花进行着反抗，争取给自己的弟弟多分一点家产。牛奔舒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只要你对他好，他会记你一辈子，对于那些对他存心不良的人他当然也不会心慈手软。见到牛大兄这样的义气，他当然就不能坐着了。

“二叔公、王先生、董大叔，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哥俩已经把分家的事说好啦，这些年哥哥和嫂子照顾我不容易，分家的事也是我提出来的，如今的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我就不愿再麻烦哥哥和嫂子了。”这几句话一说出来，牛万财的脸上顿时闪现了丝笑容，虽然他也知道杨翠花是什么样的人，这牛郎说的也多半不是实话，但是做为一个老人，见自己的后辈之中有如此懂事之人，怎不心中欣慰。王先生也睁开了闭着养神的眼睛，好好的打量着牛奔舒，摇头晃脑的不知在想着什么。那董二虎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牛郎，这小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和他那榆木脑袋的哥哥一样，都是三砖砸不出个屁来的主，今天是怎么了，转性了。杨翠花也是不敢相信的睁大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叔子，今天的她已经做好撕破脸皮大闹一场的准备，为了家产，她也顾不上脸面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牛郎不再长辈面前说自己的不是，反而像是表功似得说自己的好。那牛大听兄弟这样一说顿时头低的更低了，坐在小板凳上，活像正在思想改造的犯人。

牛奔舒见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来，当下接着说道：“这次分家哥哥和嫂子怕我自己过不好，非要把一半的家产分与我。”这句话刚一出口，那杨翠花就坐不住啦，张嘴就要大骂牛郎胡说八道，但是牛郎接着的一句话又让这杨翠花乖乖的坐了下来。就听着牛奔舒接着说道：“这个我当然不能同意，不说哥哥嫂子养我这么大，就是当年父母留下的遗产也不应当分我这么多，二叔公，侄孙认为只要给我五亩地，一头老牛和小河边的两件老屋给我就行了。可是哥哥和嫂子怎么都不同意。非要把那父母留下的百亩田地给我一半，但是侄孙又怎好要哥哥嫂子辛苦多年的家产呢，请二叔公做主，就按侄孙的想法办吧。”说道这精通演技的牛奔舒先生蹦蹦的的磕起头来，眼泪更是花花的往下流。

看到牛郎的这样的表演，牛万财这老头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拉起牛郎，对他好生安慰。那边杨翠花看到小叔子这样，也觉的开始之时自己想要独占家产的想法太过于狠毒了点，小叔子这样一说，不但达到了她占有大部分家产的目的，而且在村里也交代的过去，特别是今天在村里这三个头面人物面前自己夫妻也有面子。再说了那头老牛，河边的那栋老屋，给她杨翠花她还觉的麻烦，给了小叔子整好，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五亩地，不过看在牛郎主动放弃本该其继承的一半家产的份上，给他也没有什么。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牛大听到自己的兄弟这样一说有点坐不住了，激动的忽的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就被五大三粗的老婆给压了回去。

这边的牛万财也把装哭的牛奔舒给安慰了下来，低声和王先生、董二虎商量了一下道：“牛大、牛郎你们兄弟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么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就有王先生写一份分家协议，你们兄弟签一下吧。”当下杨翠花找来纸和笔，由王先生写了两份分家协议，兄弟二人按了手印，这家就这样轻松愉快的分完了，杨翠花和牛奔舒各自达成了自己的打算，一个个笑的都很灿烂，只有可怜的牛大兄绷着个脸，本来他不想在这份协议之中摁手印，但在杨翠花吃人的目光下还是委委屈屈的签了。

谢绝了牛郎兄弟的再三挽留，牛万财等三人走出了牛大的家，走在路上，牛万财叹了口气说道：“如此懂事的一个孩子，嗨┈。”王先生却接口道：“牛兄，不用叹气，小弟这里还要恭喜牛兄，贵族之中竟然有如此人物，真是贵族之福啊。”牛万财听此一说问道：“王兄是什么意思？”“难道牛兄没有看出来，今天的事情都在你那侄孙的算计之下，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在母老虎的底线之下，给自己挣来最大的好处，以他如此人才，如再经好好磨练，定当能成为贵族独挡一面的人物。”经王先生一提醒，牛万财和董二虎二人才想起牛郎今天的表现来，这场分家在他们三人看来不大闹一场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分了个皆大欢喜，牛郎在这件事里处处占据先机，分家更是按照他的设想分的个个满意，而他自己虽然受了委屈，但是总比什么也没有得到强的多了。牛万财如有所思的说道：“如此好的苗子，培养一下也好，不如明天就让他到先生的私塾就读，先生仔细的观察一下。”

按下这三人不提，满心欢喜的牛奔舒挟了一捆干草丢在老牛的跟前，对他未来的幸福缔造者道：“牛兄，吃了这捆草，咱们就要开始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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