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姝儿、燕明子和胡山三人走在东浮街道上,他们最喜欢凑热闹,而如今天月界又有什么地方比东浮更热闹?
胡山搓了搓双手,神情兴奋:“太棒了,奶奶的,等了这么久,那个什么破预试剑会终于打完了!正赛才有看头!”
陶姝儿桃花眼迷离:“是啊,古容平太帅了!我看整个天月界,就没有比他更出色的男人了!人家好喜欢!”
胡山心中暗骂陶姝儿花痴,忽然注意到平时今天燕明子似乎一直在走神。
“老燕,在想啥呢?”
燕明子哦地抬头,回过神来,露出苦笑:“想着赚晶石啊!”
“赚晶石?你最近缺晶石花?我手头上倒是还有一些,要不匀一些给你。”胡山豪爽道。三人因为之前共同战斗经历,反倒成了死党。
燕明子摇头:“刚买了一把新飞剑,晶石花得差不多。不急,慢慢赚就是,等没办法了再找你。”
“咦,你买了新飞剑?快拿了来我们看看。”陶姝儿顿时来劲。
燕明子掏出一把湛蓝色的飞剑:“剑名深洋,三品。”
胡山看了一眼,大摇其头:“比不上你以前那把滴水剑。”
“你那不是废话么!”燕明子没好气地直翻白眼,胡山这句话,勾起三人的伤心事。
陶姝儿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快说你想到啥赚晶石的法子?”三人之中,燕明子实力平平,却最擅长经营。
果然,这个话题才是燕明子的最爱,他顿时来精神:“当然是试剑会了!”
“试剑会?那怎么赚晶石?”胡山奇怪地问。
燕明子耐心解释道:“其他生意我们当然插不了手,但是手上若有闲钱,小赌一把,却是不错。”
胡山顿时没兴趣,不屑道:“你说的原来是下注,真没劲。”
陶姝儿反倒是颇感兴趣:“老燕别理他,仔细说说。”
燕明子精神更是振奋:“这赌博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这次的试剑会,却和其他赌博颇有不同。”
“怎么说?”
“这试剑会,固然有运气的成份,但更多比拼的是实力,这其中便有规律可循。一个人的实力高低,在短时间里,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再考虑到法诀的相互克制,法宝的优劣等等,虽然无法很精确地判断比试的结果,但却能大致地判断走向。”
胡山哂笑:“那你从哪知道别人的实力?从哪知道别人的法宝?”
燕明子点头:“这是问题的关键。实力很难判断,但外来的选手,都比过几场,总可以有个大致的判断。至于法宝”他傲然道:“这方面,我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这倒是。老燕你看法宝那没得说。”胡山对燕明子这点是相当佩服。
“嘿嘿。”燕明子得意道:“这赌法亦有很多种。比如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一战,左莫对晁安。”
“这个有什么比头,当然是晁安胜!”胡山不以为然道:“剥皮僵尸虽然很厉害,但修为摆在那,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凝脉期高手!”
“是啊!”燕明子同意,但话题一转:“可现在传得最广的,却是这场赌局。大家在赌,左莫能够挡得下晁安几招。”
“这样也行?”胡山目瞪口呆。
“嘿,三招之内的**还比较正常。超过三招的**就开始疯涨。”燕明子道。
“难道你下了注?”胡山问。
“唔,我下了七招的。”燕明子得意道:“**一赔六十。”
“你觉得他能挡住晁安七招?”胡山一脸吃惊:“晁安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他是晁家堡最厉害的年轻弟子。你对剥皮僵尸的信心也太足了吧!”
燕明子沉吟:“你觉得晁安比常横师兄如何?”
“自然不如!”胡山想也不想,毫不犹豫道:“常横师兄多厉害的人!以前他筑基期就打败过凝脉期的修者。”
“啊!”燕明子对后面这句有些吃惊:“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胡山下意识压低声音:“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师兄那柄血蛛剑,便是杀人夺宝来的!所以才被掌门勒令面壁思过。”
另外两人顿时悚然而惊。
“看来我的晶石不会打水漂了。”燕明子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晶石,他笑道:“本来这赌局根本不会这么热闹,主要是晁安被人指名对赌,对方可是拿出一瓶月华流殇,赌左莫能撑到十招,这才把赌局给搅起来。”
“月华流殇……”胡山表情呆滞,喃喃道:“太败家了……”
一直没开口的陶姝儿忽然问:“赌左莫胜的**是多少?”
燕明子一怔:“好像是一赔三百吧。”他吃惊看着陶姝儿:“难道你想押他胜?那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陶姝儿无所谓道:“反正我只押几颗晶石,就算是好玩呗。既然常横师兄可以在筑基期打败……”
她的话嘎然而止,目光凝住。两人半天见她没有下文,大感奇怪,当看到她僵住的表情和呆滞的目光,便不由顺着她目光望去,两人全身一僵。
一人正朝他们走过来。
李英凤看着守在院子里的师弟,摇摇头。师弟被排在第一场,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她觉得掌门也只是想让师弟去见见世面。哪想到这些天关于师弟到底能够撑几招的赌局突然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当众扔出一瓶月华流殇,赌师弟能撑晁安十招,顿时惹来一片哗然。本来大家对这场比试没有什么兴趣,现在这场比试的赌局反倒成为最热闹最惹人注目的赌局。
这不是把师弟架在火上烤么?
师弟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捣腾什么。她心中焦急无比,师弟还不趁机多练练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师弟在她店里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练剑。
难道他想凭借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乱七八糟低阶符阵来取胜么?师弟学符阵,她自然不反对,但是符阵更多的是用在炼丹和炼器之中,对战中用处可不大。
这个时候,还搞什么符阵啊!
韦胜踏着裂虹剑,像一道虹光,落入东浮。他回了一趟无空山,向掌门禀报了白衣男子的事情,便赶往东浮。左莫被排在第一场,如果来得晚,可就要错过师弟的比试。
一入东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让韦胜有些意外。
和左莫不同,他对试剑会充满兴趣。能与各方高手切磋竞技,如此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光想想,他都感到热血沸腾,战意澎湃。
他忽然想到师弟左莫,不由微笑,以师弟那般疲懒的性子,对试剑会肯定全无兴趣。再想到师弟又不想参加,又对掌门的命令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就觉得相当有趣。
师弟相当有天赋,只可惜对修剑的兴趣不大,若这次能逼逼他,也不会件坏事。
韦胜是一名极其纯粹的剑修。一开始左莫专注于灵植时,他尚没有感觉,可当左莫修剑的天赋展露出来,却还沉迷于其他,韦胜就觉得相当可惜。
忽然,他听到周围传来说话。
“你赌几招?”
“三招吧。筑基期对上凝脉期,能撑个三招,顶天去了。”
“哎,也不知道无空剑门怎么想的,派这么一个筑基期的小家伙来丢人现眼。”
“可不是,听说他主修的还是炼丹,跑来凑什么热闹!”
一旁有人不服气道:“谁丢人现眼还说不定呢。月华流殇,谁有?能有月华流殇的人,会是没眼力的人?要我看,这左莫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真本事?哈!再真本事,也是筑基期!”
……
韦胜脸色很难看,他强压下心中去把那几个家伙揍一顿的冲动。
沿路,他听到许多此类的议论。
他大步流星走到一家赌场门口。
“哎,这位大爷,要不要来试试几分手气?东浮现在最热闹的赌局,几招之赌,非常有趣……“
韦胜刚准备说话,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把你们身上晶石都掏出来。”
打劫?韦胜一愣,不由转过脸。
说话的是一位圆脸汉子,他面前立着两男一女。这两男一女似乎颇为畏惧圆脸汉子,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圆脸汉子一开口,三人连忙把身上的晶石全部掏出来。
“押左莫赢。”圆脸汉子简短干脆地道。
燕明子实在忍不住:“常师兄,这左莫……”
“嗯?”圆脸汉子看了燕明子一眼,燕明子心中一颤,到嘴边的话顿时缩了回去。胡山和陶姝儿在一旁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垂首而立,两人心中都对燕明子破口大骂。
老燕你这个混帐,你不想活了,可别拉上我们啊……
韦胜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圆脸汉子,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赌师弟胜。他注意到圆脸汉子面前三人的衣服都有灵英派的标记,不是说灵英派和师弟有仇怨么?
常师兄……韦胜若有所悟。
守在门口的伙计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四人,看着燕明子手上的晶石,他不由流口水。心中大骂,这群人真是败家,这么晶石给他多好,硬要往水里扔!
当然,他脸上却不露分毫,反而连赞:“先生眼光果然独到!”但还是迟疑了一下:“全押左莫赢?”
“押。”圆脸汉子道。
拿了下注凭证,圆脸汉子转身离开,燕明子三人对视一眼,只有垂头丧气地紧跟上。
“真是败家!”圆脸汉子一走,赌场的伙计犹如开闸的洪水,喋喋不休对韦胜道:“您看看,这些人不是脑子充血么?赌盘开到现在,还从没人押左莫赢!简直不把晶石当晶石,您说说,筑基期打败凝脉期,有这么搞笑的事么?败家,太败家了……”
他摇头晃脑,唾沫横飞。
“五十颗三品晶石。”韦胜笑了笑,递过晶石。
“好嘞,您押几招?你看看,这是各招**……”
“押左莫胜。”韦胜微笑如故。
伙计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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