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担 心

二年系少坏需要二年，我们女真的铁骑才能宗仓恢篓时期的光景，但那样也未必就一定够用。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更加强端”讫石烈志宁身处困境之中，突然想起了出征前某天完颜亮与他喝酒时发出的感慨，不由心生叹息。完颜亮是兀术最看重的侄子，而讫石烈志宁则是他最喜爱的女婿，两个。年轻人也甚为相得，几乎称得上是生死兄弟了。至少讫石烈志宁是真的随时可以为“大哥”而死，但完颜亮却有远大的志向，一向爱惜生命。并不会像他这样感情用事

这兄弟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但完颜亮虽然勇猛过人，战术上却不够灵活，在战场上更像个先锋官而不是一军统帅，这也是他自己不带兵，却将西征重任真给讫石烈志宁的缘故。毕竟讫石烈志宁的军事天赋即使连他的老丈人都十分期许，而且还不像完颜亮那样有着明显的短板，只要积累足够的实战经验，他就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难以战胜能否战胜敌人，则要看对手强弱与客观环境，这也就是《孙子兵法》所谓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杰出将领了。但是，政治从来都是高于军事的，所以两人之中为首的那个始终都是完颜亮，而完颜亮的远见卓识注也确实令讫石烈志宁心悦诚服

自从退守燕云之后，完颜亮一直对金国面临的局势忧心仲仲，与兀术等大多数金国勋贵都认为局势逆转只是因为金军南下后沉溺于声色犬马而使得战斗力迅速减退所致，但完颜亮却以为，金军的战斗力确实削弱了很多，但现在的宋军实力也的确空前强大，即使金军恢复到当年太祖皇帝起兵时的光景，也未必就能再次饮马长江，更别说是一统天下了。

所以完颜亮以为，大金国要想重整旗鼓统一天下，光是整顿军备民风是不够，在拾起昔日“优良传统”的同时，还需要向自己的敌人学习他们的长处。而且女真人口太少了，在南宋的汉人尚武民风重新抬头、各项制度也进行了一定的改革而更适合战争的现在，试图继续过去的民族征服路线是不明智的。因为一旦汉人的勇气和智慧能够有效地转化为军事实力，人口不足百万的女真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这样，还不如淡化一点民族观念，将原来的民族之争异化成较单纯的国家之争，最终成功的希望将会大得多。因此，在完颜亮的构想中，只要肯为大金国是他本人才对卖命而且确有才能，不管是什么民族，都应该进入权力的中枢”

不过，完颜亮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地位官职肯定别想保住。所以他只在某次与讫石烈志宁单独喝酒时无意中提及。讫石烈志宁虽然一向信服这位大哥，但也多少觉得完颜亮有点过于悲观，直到这次与耶律大石交手后，他才确认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尽管完颜亮说话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西辽竟然已经如此强大了呢！

仅仅大宋中兴，就已经令金国倍感压力了，如今昔日不堪一击的辽军也在耶律大石一路西征的过程中获得了信心与磨练而成为了一支不可小觑的精锐之师，金国今后势必会更加陷入困境而难以摆脱。而讫石烈志宁也意识到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等于是继续在给辽军增添信心。而且这支西征大军是女真各部的精英。如果全军覆没的话，对金国的军力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所以讫石烈志宁退意更盛，最终作出了这一痛苦的决定。虽然这样一来他的带兵生涯一开始就会染上污点。但总比留下了死撑，却带上大金国的元气一起完蛋要强。

更加老成持重的副将仆散忠义其实也早有此意，只是担心讫石烈志宁年轻气盛不听劝谏，他进言的话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不排除也有怕自己成为替罪羊的心思，现在见其主动提出，自然没有二话，立即开始进行一些撤军的相应准备工作。

然而，金军两员大将虽然已经决定撤军，可要想在两军对峙时将大军从容撤走，可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丢车保卒这一最常用的招术，也因为两人威望不够，而无法使用要能让部下甘心情愿地留下来送死，这可不是两个。小字辈能够做到的。。而就在仆散忠义苦思奇策以迷惑耶律大石的时候，讫石烈志宁却作出了一个令他膛目结舌的决是

注：完颜亮虽然在史书中被写成了一个荒淫无耻到极点的大暴君，但从历史上他某位后的制定的大政方针与具体行动如迁都燕京、加速汉化、提高汉人地位、减轻贫民负担等等，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建设一个民族和睦、相对公平的崭新国家，南征也是为此目的服务的，但内部矛盾没有解决，而南宋又突然冒出了一个虞允文，结果南征失败，自己也送掉了性命。后来金世宗完颜雍的很多政策都是沿用完颜亮当初定下的框架，才整出一个被载入史书的所谓“盛世”而他自己搞出的那些新政策却几乎全是倒退，因为完颜雍非常害怕女真人被汉文明同化，因此对汉人严加防范，在胸襟上他比完颜亮差远了来看，他的远见是哪怕号称小尧舜。的金世宗完颜雍根本无法望其项背的。

至于私德，完颜亮的确有些惨不忍请，但评价君王的角度本就与普通人不一样，应该优先看国家社会的状况小节的是只是起到“锦上添花”或者“落井下石”的作用，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杀兄夺嫂的唐太宗李世民。

而且历史上完颜雍上台后还因为私怨，公开悬赏能够丑化完颜亮的，“事迹。”所以史书中完颜亮的那些恶行，是否全部真实，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