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异想天开（上）

辛弃疾不屑地回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现在我们所做的，都是你们nv真人当年做过的，这就叫以直报怨”

乌林答丽当即哑口无言，但她一向冰雪聪明，在高压下更是激发了从未有过的潜力，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愤愤不平道，“我承认当年金军南下的过程中是作了不少孽，但是其中的大部分都不是我们nv真人干的，作恶最厉害的，恰恰是金军之中的那些汉人，而契丹、奚人等旧辽兵马，为祸也远比nv真官兵大得多，为什么你不去报复他们，却专mén针对我们nv真人呢？”

“犯罪有主使与胁从之分，而历来的规矩都是重惩主使者、胁从则轻判，何况各族军民大多是迫于nv真人的残酷压迫，而不得不屈服罢了，我大宋皇帝陛下与摄政王殿下都是仁慈之人，对他们网开一面，有何不可？”，辛弃疾不以为然道，他一向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今天竟然与乌林答丽这个nv真少nv谈了这么久，实在是很罕见的事情，而他此时尚未觉察到这一点。

“按你这么说，那nv真人也是有好有坏，里面也有无辜之人，同样可以区分开来，真正发动战争、纵兵作恶的只是上层的一xiǎo撮人，下面的nv真军民同样是迫于无奈啊”，乌林答丽的这些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毕竟nv真人作为金国的统治民族，当初自然也是侵略战争的最大获益群体，如果说其他民族的军民作恶是被迫的成分居多的话，nv真本族之人就肯定是利益驱动的因素更大，即使是最下层的平民和士卒也不例外。不过身为金国核心统治阶层中的一员，乌林答丽能够不讳言战争的主要责任应该由上层人物来承担，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显然因为年龄还这个少nv还未完全失去善良的天

辛弃疾虽然常常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残酷，骨子里却并非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听到乌林答丽的辩解后，他忽然想起当初在陆军学校所了解到的nv真早期历史。nv真人是唐时黑水靺鞨的后裔，据说其祖先来自于极北之地，起初nv真分为众多部落，虽然各部语言相通（注1），却还尚未形成真正的民族形态（高丽语也属于通古斯语系，但显然高丽人与nv真各部并非同一个民族，所以语言并非民族判定的唯一标准。）。直到一百多年前，完颜部兴起，并率先臣服于辽国，从而借虎皮拉大旗，逐渐吞并和降伏了众多部落，基本完成了nv真各部的统一，这才有了现在的nv真族。

在完颜部起家的时期，nv真各部对完颜部的仇恨并不亚于现在宋人对nv真人的仇恨，只是一次次的反抗都被完颜部残酷地镇压下去，而顺从他们的人则因为完颜部的日渐壮大而跟着沾光，再加上不断的对外扩张很好地转移了nv真人内部的矛盾，所以金国建立以后，nv真各部在外人看来一直都很团结。

但那是以前的情况，这些年来金军屡战屡败、不但被迫退回了他们原先的地盘，将昔日侵占的土地统统还了回去，而且各部上下的生活更是因为大宋的经济封锁和金国自身的穷兵黩武而日渐窘迫，尤其是税负最重的下层农牧民，他们现在甚至比当年nv真各部还臣服于大辽的时候还要穷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外面看来nv真人内部还是铁板一块，但实际上恐怕早就已经是暗流涌动了吧？毕竟nv真民族的历史还太短太短，凝聚力还不够强（要不然历史上这部分nv真人也不会全部融合到其他民族里去了），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

想到这里，辛弃疾不由望了乌林答丽一眼，据他的了解，虽然乌林答部是现在nv真各部中在金国地位最高的几个部落之一，但当年他们却是nv真主要部落中最后一个向完颜部降伏的。之前两大部落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感觉很像是明朝后期海西nv真叶赫部与建州nv真左卫爱新觉罗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后乌林答氏家里的青壮年男xing几乎全部死光（但乌林答部实力尚存，要不然以完颜阿骨打的xing子还不直接灭了他们？只能说乌林答家的男人打仗太不要命，老是冲锋在前，死亡率过高了。不过若非如此，以他们当时相对较弱的实力，也不足以抵抗完颜部那么久吧？），而完颜部也必须尽快统一nv真各部以对付强大的辽国，所以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了和解......

注1：nv真语、朝鲜语和分布于中国东北、乃至西伯利亚的诸多部族都属于通古斯语系，语言虽有差异，但彼此之间基本上都能勉强这一点在其中的主要民族尚未成型独立出来的古代更加明显），情况大致类似于现在的西班牙语与葡萄牙语之间的关系，由于生活区域较近，差异可能还没现代汉语之中某些方言的差别大。

顺便说一说通古斯语系，这最初是当年日本人为了给自己的侵略行为寻求法理上的支持而炮制出来的一个概念，它将满蒙、朝鲜以及西伯利亚的原住民和他们日本人搅和在一起，合称为通古斯语系，并说他们有着共同的祖先。虽然其中颇多牵强附会之说，但日本人的治学还是很严谨的，所以这个概念在被剔除其中的政治因素后沿用了下来，但极具讽刺意味的是，根据各国学者进一步的研究，原概念中涉及到的大多数民族确实有着共同的祖先，但日本人却不在其内（另一个不属于通古斯语系的是蒙古族，他们同时也不是古华夏人的后裔，更不是矮黑种和阿尔泰人的后裔，而有其独特的特征xing基因。），所以通古斯语系这个概念虽然保留了下来，提出这个概念的日本人却因luàn认祖宗而沦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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