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世上究竟是先有天使还是先有恶魔,就像没有人知道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一样!
天使恶魔皆为万物!
不管先后,无论因果,存在即为合理!
春季,万物复苏!
绿茵虫鸣,鸟语花香!!!
T市郊外的一条宽敞的高速路上,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以蜗牛一样的速度慢吞吞的行驶在道路上,不疾不徐,不骄不躁,那闲情雅致就像漫步在云端的闲云野鹤。
但是令人奇怪的却是高速路上虽然鸣笛催促的人一大帮,但最终竟然都井然有序不约而同的跟在这辆扎眼的红色敞篷跑车身后,按部就班的向前缓缓移动着……
此时再看车子内的主人,只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拿着墨镜的手随意的搭放在车窗上,一头夸张的红色长发随风肆意飞扬,“Hello,hello,baby,Youcalled,Ican’thearathing!
havegotnoserviceintheclub,yousee,see,hatdidyousay……”
极富情调的英文歌让整个车子的周围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异样情调。
再看跑车里的女人,整个身体都被音乐调动着,浑然不觉身后的车早已堵的像一条长龙。
整个神情,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投入,一看就是怡然自得到了早已忘我的境界,一举手一投足,那肆意中不失恬淡,却偏偏又带着一种独特慵懒的调调,几种刺激人感官的气质最终又重合在一起,女人独特魅惑的姿态轻描淡写间就被她演绎的瑰丽异常,真犹如那盘丝洞披着绝美画皮的一只媚到骨子里的妖精!
嘴里高哼着极富情调的英文歌,白皙的下颚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轻点着,露出的雪白双肩也不时随着车内那偶尔劲爆的音乐不时的来回耸动着。
一身亮红色抹胸长裙,身后一缕薄纱随着清风肆意的飘在空中,要多自在就走多自在!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那毫无瑕疵的脸庞上,山里偶尔刮过的清风也吹过几缕碎发打在脸上,终其一切,也都遮挡不了其美艳不可方物的外表。
离她车子最近的是一个出租车的司机,他早也顾不得这个地方限速,只一个劲儿的扒着车窗往外瞅,心里还不时嘟囔,这是谁家的妞?长得竟然这么...美?
美,美,美……!
出租车司机结巴着,一句话也数不完整,就这么眼巴巴的干瞅着,直到身后传来凄厉的叫骂声,“尼玛?前边的车走不走啊?堵着路生孩子呢?”
……
高速路上早已乱的毫无章法,而法拉利里的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周围的躁动,依旧沉浸在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里。
连女人自己也不敢相信,现在的怡然自得会和一个小时前在飞机上,一手紧握着化妆盒,看着镜子里自己原本的烈烈红唇变得越来越惨白,而另一只手里却紧握着一瓶速效救心丸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当时被握的微润的瓶身,暴露了当时她也是恐惧死亡的!
不过,还好,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那么低调的死在太平洋的高空的!
深深呼出一口气,欣喜之余,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女人接过电话,“喂?”
“喂,小欢,你已经下了飞机了是吗?怎么不告诉妈,妈好派人去接你啊?”
“不用,我已经快到地方了!”
白狂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好吧,那你一个人路上要小心,晚上在咱们家的别墅会有你的接风宴会,到时你别迟到了哦!”
“嗯,知道了!”
电话刚一挂断,白狂欢不耐烦的一扯耳上的耳机,直接把车内的音乐声开到最大,双肩随着节奏晃动的更是迈力,到了高潮的地方,更是一手猛地一拍方向盘,另一手高举起墨镜在空中一甩,直接仰天高呼了一声,“我白狂欢终于活着回来啦!”
激昂的声音盘旋在缥缈的天空上方,清风一吹,化作一缕青烟,青烟悄悄的出现,扭了扭曼妙的腰身,不带走只字片言!
哈哈,说得好,诗情画意!
白狂欢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自娱自乐的欢呼着!
是的,她叫白狂欢,一个人狂欢的狂欢,自七岁那年在国外度过的第一个狂欢节,只懂吃穿玩乐的她,果断的认为这个名字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姑且原谅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华人在国外的文化吧!
无论好坏,好歹有个叫的就成!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山,这里的人……久违的一切,白狂欢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
深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白狂欢才后知后觉的斜睨了一眼周围这奇怪的路况,没想到这无意中的惊鸿一瞥使得本就混乱的高速路变得更加人声鼎沸,迎着那些炽热的目光,白狂欢毫不避讳,迎风一甩自己那一头狂放不羁的长发,一记勾魂摄魄的媚眼,高速路上立马又是一阵整齐而划一的惊呼声!
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熟悉的疯狂!
不过,今天她心情好!
白狂欢满意一笑,隔空就是一个飞吻!
做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心情好时,给这些男人一些福利,这也是一种造福人类嘛!
直到周围的欢呼声口哨声变得更加激烈!
白狂欢才满意的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戴上手里宽大的墨镜,慢条斯理的升起敞篷,一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飞速而去。
而电话的另一边,一个约三十多岁穿着雍容华贵的明艳妇人,挂了电话,脸孔便略过一丝狠意,把手机扔给身后的一个西装男人,冷冷的声音说,“定到这个手机的位置,该消失的人就应该永远消失!明白怎么做了吗?”
“是,夫人!”
西服男子下去了,而明艳妇人手拿着红酒杯,站在高高的露台上,嘴角露出犀利的笑容,“放着国外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过,偏要不知廉耻的回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做人母的心狠!”
白阡陌对电话那边的凶狠浑然不觉,只是吹着口哨哼着歌,现在的她啊!是个地地道道的外表美如天使心里却住着一个恶魔的坏女人!
‘坏女人’几个字很沉重啊,别看是个贬义词,那也不是是个女人就能担起这几个字的,她白狂欢小时候是根正苗红的富家子弟,本就具有纨绔子弟的不安分因子,长大些,在继母的教唆下,父亲将她流放到国外,渡了一个海归的金壳之后,直接将纨绔子弟坐的更实!
吃喝玩乐,夜夜笙歌!
喝酒赌博,无恶不作!
真好啊,除了夜深人静,她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厌恶她的嘴脸之外,她真觉得上天待她不薄!
甩甩脑袋,白狂欢驾车继续前行。
与此同一时刻,距此处不远处的大山之巅,在一阵鬼哭狼嚎的狂风扫过之后,紧挨着一片白松林外的一个小土堆微不可见的迎风摆动了一下!
春风和睦,碧绿依旧。
沈允植说完,就下了台阶,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观众席上,白阡陌怕自己话多一时把事情弄得复杂,只当是赶快遂了他的意愿,早些敷衍过去,好重获自由,也就挑了首,之前给尹莫驰曾经弹过的一首曲子,不算最拿手,却是她最喜欢的,是肖邦的《离别曲》。
这首练习曲,真是优美的使人为之神迷。从技术上来看,也是最洗炼的作品。
这首曲子曲风很是消沉,因是平日里实在是喜欢,所以曾无数次弹过,白阡陌虽是紧张,但并没有弹出什么大的失误,只是整个过程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台下的沈允植,念在她记忆力还算不错的份上,尽管白阡陌一心二用,但是指尖流出的音符还算顺畅,只是到了接近尾声的时候,她一时高兴终于结束一曲时,而手上的节奏放快了些,这下好了,本来很是一首如泣如诉,缠绵悱恻的离别曲,被白阡陌弹得有点诡异。
一曲罢了,沈允植坐在台下只是双腿叠交在一起,只手摸着下颚一言不发,白阡陌摸不透他的心思,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是安守本分的坐着,半晌,在搬迁莫局促的快要把脑袋埋进钢琴底下时,这沈允植才低低出声,“此曲用E大调2/4拍子的三段体(A-B-A)作成。第一段共21小节,可分两段。在切分音的低音上,高音部弹出复音旋律,以“弹性速度的分句法演奏。中段指示为“生气勃勃地”,连续着活力充沛的乐句。第三段为第一段的反复。
这是肖邦的钢琴曲中,最为人熟知的名曲之一。就你现在弹着的模样,我保证若是肖邦听见了恐怕是从坟堆里也要跳出来的!”
这个时候,白阡陌没曾想到,他还会开如此玩笑,不由得心里也是一松,脱口就出:
“那也是不错,至少,他本尊还听出来了!”
“呵,你还挺自豪啊,那你自己先说说,你觉得你演奏的这首曲子给自己打多少分?有什么优劣之处?”
沈允植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但是对着白阡陌的语气却不似刚才那么严肃,“50分?优点吧,我觉得至少我完完整整的弹下来了,缺点吧,不懂其神韵,不解其精髓,终是画虎类犬啊!”
沈允植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给了白阡陌一个你还知道的眼神,接着,却不忘自己的职责,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