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梅儿的疯病好了!”松儿飞快地跑进殿中,兴奋地叫嚷道。
温皙一愣,“病好了?!”
松儿一脸大大的笑容:“可不是吗!昨儿又昏迷了一整天,醒来时候就突然跟人说:我的嫁衣还剩个袖子没绣完呢!只不过那嫁衣被她疯了的时候给撕成碎片了!离出嫁还有一个月,梅儿已经在连夜赶制了!应该来得及!”
温皙点点头,是梅儿了没错了。嘉嫔正是前天夜里死的,梅儿随即就昏迷了,伊尔木也随着她那个身体的死亡也随之消失了,梅儿的身体自然也就还给了她本人。只可惜杜和
竹儿笑道:“既然梅儿已经病好了,杜和就没必要纳妾了吧?!”
温皙疑惑道:“不是去年就开始张罗着纳妾了吗?怎么还没”
松儿道:“主子您有所不知,董嬷嬷的确是给杜和纳了两个妾,可是纳了进门之后,两个妾整日争风吃醋没完,杜和最受不了聒噪的女人,就全都给发卖了!现在董嬷嬷又要重新张罗了!不过现在好了,不用纳妾了!”
杜和不喜欢聒噪的女人?怪不得董嬷嬷当初执意要求娶性子最安静的梅儿!如此,没了妾侍最好不过,否则梅儿那样柔软的性子,一定会给人欺负死!
温皙嘱咐道:“多给梅儿备上一倍的嫁妆,再加一个郊外的小田庄子给添妆!”既然是梅儿回来了,温皙自然不会吝啬嫁妆了,只有嫁妆足足的,杜和才不敢委屈了梅儿!
午后,康熙来了。
温皙看着被撩在自己榻上,白白嫩嫩,流着晶莹的涎水,睡得正欢实的十包子,擦,结果还是给打包送来了。
戳了戳十包子的脸蛋。弹性很好。很q的感觉!小家伙嘴巴吧唧了两下,继续睡。这枚包子长得倒是刺溜快,比起宜妃的九包子,他更能吃更贪睡,所以长得更快。
康熙道:“嘉嫔殁了,你就暂时抚养着胤俄吧。”
这算是嘉嫔和伊尔木挂了最大的坏处了兜了一圈儿,即使降生位置不同。草包十依旧还是如历史一般,但还是跑到了温皙兜儿里。康熙并没有提及修改玉牒的事儿,那温皙就只是十阿哥的养母。早知如此,还不如留着四包子呢,起码四包子以后能当皇帝,十包子就是个草包。下场还不好,被四包子整得很惨。
十包子和十包子的八个乳母、八个保姆,太监宫女若干,一并打包到了承乾宫。还好,十包子很乖,每天吃喝睡、睡了吃,纯粹一头小猪,根本不需要温皙费什么心。一应衣食照顾都有嬷嬷们。温皙只叫人收拾出东面的偏殿给十包子。然后定期询问日常衣食,不定期去看看就是了。十包子随遇而安。一点也没有不适应的,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进来满蒙汉八旗旗主的及岁待选秀女名单已经递交上来了,太后不懂汉语、连满语都欠奉,所以从未管过选秀的事儿,而孝庄也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选秀全都交给了温皙和宜妃、荣妃、惠妃一同处理。
康熙二十三年的选秀,最热切的莫过于惠妃了,大阿哥胤褆已经虚岁十三了,康熙并没有流露出要给长子娶嫡福晋的意思,但是纳妾是少不了了。备选秀女名单是从慈宁宫送到温皙的承乾宫里的,里头是密密麻麻的秀女,每一个秀女的描述都很简单,姓氏、父亲何人、祖父何人,年几何,家中第几女,嫡出庶出几项,名单是只有秀女姓氏而没有名字的,也不说长相如何,因此名单看的家世。整整二十几大本,万余名秀女,温皙也只是看每一旗的开头几页而已,因为秀女都是按照家世来排列的。
其中满军上三旗,颇有家世显赫的,正黄旗都统之女伊尔根觉罗氏,领侍卫内大臣、承恩公噶布拉之女赫舍里氏,这位赫舍里氏可是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的胞妹,只不过是庶出,年才十三岁。而满军镶黄旗的那一本,老太太的侄孙女瓜尔佳氏也颇为靠前的第二页,山东布政使合泰嫡长女,年十五。
汉军镶黄旗的那一本,第一个便是秀女佟佳氏,年十四,镶黄旗佐领、散秩大臣佟国刚次女,庶出。佐领是正四品,散秩大臣为正二品,不过前者实权、后者虚职,但这样的出身也算出挑了。温皙知道,和前头的小赫舍里氏一样,这个是内定要留下的。
看完之后,名单移交惠妃,而此时选秀的第一轮已经开始,前两轮的筛选都是内务府负责的,第一关挑家世,第二关挑长相,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秀女都已经入住储秀宫了,只是臣妾第一次操办选秀,不知道那些是该留牌子记名,哪些留牌子不记名,哪些记名不留牌子,哪些撂牌子,皇上还是给臣妾一个名单吧!”温皙懒洋洋地道,留牌子记名是给康熙着急用的,留牌子不记名则是要指婚宗室子弟的,而记名不留牌子则是因年岁太小要三年后再选的,撂牌子便是落选。
康熙嗤地一笑:“你倒是惫懒!胤俄在你这里也住了些日子了,还习惯吗?”
温皙放下手中的剔红百寿纹狼毫笔,挑眉道:“十阿哥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臣妾怎么会不习惯?”
康熙嗯了一声道:“朕方才去偏殿看了下,又胖了一圈。”
温皙呵呵一笑,“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反正她就是以养猪的心态来养康熙的儿子!
康熙倒是没听出温皙语气里的不妥,反而点点头道:“小孩子贪长,是好事。”
年春,承乾宫新来了个做得一手好吃的蜂糕的厨子,松软可口,香甜而不油腻,温皙吃着很是上瘾。康熙眼热道:“怎么尽没有朕爱吃的点心?”
温皙咂咂嘴道:“皇上不是刚吃了两盏藕粉圆子吗?还是别吃了,免得积食。”
康熙笑着摇摇头:“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还不是皇上惯的?”温皙挑眉道。
随意家常,温皙摸着康熙的脾性,私底下也就没有拘束一些,“五公主就快周岁了,这抓周礼?”
康熙放下茶盏,道:“等和胤禟、胤俄一块吧。”
齐布琛可是比九阿哥、十阿哥大了整整六个月!这样都能硬是给凑到一块?康熙不是很喜欢齐布琛吗?
康熙道:“眼下选秀,事情杂乱,到时候肯定要给胤禟胤俄一起办的,给她独独办也不好。”
温皙哦了一声,但愿宋氏也不介意才好。
康熙忽的道:“这次选秀不会有位份太高的,只封几个贵人,常在、答应从汉军旗里选几个就是了。”
温皙微微惊讶,小佟佳氏也只是贵人吗?!还有小赫舍里氏里也只给了贵人?康熙今年怎么这么吝啬了?
康熙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安分的,年底再晋嫔位。正好,嫔位有慎嫔、宣嫔、福嫔、安嫔,还差两个名额。”
出身高,入宫只是贵人,也是常有的事儿,宜妃就是个例子,出入宫册贵人,随即封宜嫔。荣妃马佳氏出身也是满洲世家名门,还不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庶妃。何况那那二位都只是庶出,倒也说得过去。
如每一年一样,入住储秀宫的秀女们都是很焦急的,在殿选之前她们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务必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规范,否则就会被撂牌子。秀女没有品级,轻易不敢出来走动,随便得罪个什么人,都有可能被撂了牌子,饶是如此,还是改变不了她们往储秀宫外窥视的蠢蠢欲动的心。
今儿承恩公府,老太太瓜尔佳氏又叫人给传了信儿给温皙,让她保瓜尔佳言容留中。温皙一笑置之,能留下来是她自己的本事,留不下来是她没这个命。
松儿忍不住道:“主子,其他各宫娘娘都邀了拔尖的秀女去说话吃茶,怎么主子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温皙正闲散地修剪这新采摘回来的几支碧桃花枝,插在白釉镂空雕瓷梅瓶中。梅瓶是瓶口最小的一种瓷瓶,只能插二三支碧桃,斜斜地插着,松散有度,倒也好看。
闻着那淡淡的花香,温皙道:“都快殿选了,她们倒是忙得很。”
松儿一时猜不出温皙说的是秀女还是其他嫔妃们,便道:“主子可不能干等着,过两天就该什么都落幕了!”
温皙笑盈盈道:“吩咐小厨房做桃花糕和桃花粥吧,正合时宜。”
“主子!您别光想着吃啊!”竹儿忍不住咕哝嘴巴道。
温皙笑道:“赶明都把你们嫁了,就不用在我耳边聒噪了!”
“主子!”松儿跺了跺脚道,“您还有心思打趣奴才们!几位小主们可都腿脚勤快着呢!尤其佟小主,八面玲珑得紧!惠妃、荣妃、宜妃宫里都跑了好几次了!”
温皙摇摇头,才道:“造办处新进献了一批,珠串簪花,拿去赏赐给那些秀女吧!”
见自家主子开窍了,松儿急忙福身笑语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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