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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刚刚结束,皇贵妃就病倒了,病因无非是多思多虑郁结于心,皇八女和胤祚前后夭折,她伤心过度,对身体损伤极大,给太皇太后守孝又大病一次,这两年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年初时皇帝南巡会带上她,也有要她散心的意思,出去一趟,她精神确实好了很多,可五月的一天一时没注意,在太阳底下多待了会儿,回头就中暑了,虽然她自己说没事,但大家都看得出她是在强撑,果然没多久她就倒下了。
皇帝对这个比他大两个月的表姐感情很深,皇贵妃病倒,他心情很不好,跑到苏兰芷处求安慰,还絮絮叨叨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朕小时候出天花,皇考送朕出宫避痘,朕一个人住在福佑寺,一直到朕继位。那时只有舅舅常去看朕,表姐总要跟着,哪怕舅舅不许,她也不听,还会给朕带街上的小玩意,说她是朕的姐姐,要保护朕朕继位后,表姐进宫陪伴皇额娘,别人对朕都变了,只有她没有变,还是把朕当弟弟一样护着,皇额娘总是笑她,她也不在意朕答应过皇额娘,要好好照顾表姐,可是朕却没做到,朕不能给她皇后的荣耀,也不能给她宠爱,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是朕对不起她”
苏兰芷心情复杂,也不知该怎么劝皇帝,只能静静听着。等皇帝不说了,轻声建议:“陛下。封后吧,皇后这个称呼。皇贵妃姐姐当得起,而且,冲一冲说不定姐姐就好了”
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苏兰芷,苏兰芷温柔的看着他,静默片刻,皇帝叹息一声:“是呀,表姐当得起,朕如今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七月初八。皇帝下旨封皇贵妃佟佳氏为皇后,并谕令礼部立即办理。众人都就知道皇贵妃的身体不好了,如今不过是熬时间而已,这道谕旨一出,更是人人都清楚她时日无多,一时间宫里的女人们都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她了,能封后,这无疑让人嫉妒的发狂,可如果封后之后没几天好活。那这皇后当的就太没滋没味了,毕竟活着才是王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皇贵妃宫廷生活二十几年,再单纯的小姑娘也早被磨成人精了。何况人家本就不单蠢,相反,皇贵妃完全配得上蕙质兰心的称赞。智商在后/宫女人中能排到前五,虽然人人都瞒着她。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等到皇帝一下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笑着对心腹说:“嬷嬷,我是不成了,等我去了,你也出宫吧,我已经跟家里说过了,会有人给您养老。”
那嬷嬷从小跟着她,自己又没孩子,早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疼,哪里能听这话,当下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强笑道:“格格别说傻话,老奴还等着您养老呢,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她一伤心,连以前的旧称呼都出来了,皇贵妃心里也难受,想冲嬷嬷笑笑,却只能勾着唇角,露出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嬷嬷别难过,到现在,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什么都是命,挣不过,就只能认了,我这三十几年活的挺精彩,而且,皇上现在封我做皇后,而不是等我死了追封,说明他对我还是有情意的,我挺高兴的,真的。何况,以我如今的身子,活着反而是煎熬,能早些走了,我也早些解脱,说不定还能见到胤祚和福儿,嬷嬷该替我高兴才是。”
福儿是皇贵妃给八皇女起的乳名,虽然她没满月就夭折了,皇贵妃仍时时提起,嬷嬷眼泪流的更狠,又怕皇贵妃看见堵心,忙飞快抹掉,只一双眼睛红的厉害,皇贵妃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对嬷嬷说:“你亲自走一趟,把淑静妹妹请过来,我找她说几句话。”
嬷嬷答应着去了,很快就把苏兰芷请过来,皇贵妃还在床上躺着,见到苏兰芷,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嬷嬷忙在她后背垫一床锦被,让她能轻松一点。
皇贵妃身体真的很虚弱了,不过一个坐起来的动作,就让她微微有些喘息,她歇了片刻,才笑着对苏兰芷说:“我现在蓬头垢面的,实在是有些失礼,还请妹妹别见怪。”
苏兰芷看皇贵妃穿着宽松的袍子,瘦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走一样,面色白的像纸,她久病体弱之人,屋子里不敢用冰,室内空气有些闷热,因而额头上还沁出几颗汗珠,头发也没束起来,全都在肩上披着,以她如今的形象,只要换上白袍子,轻松就能扮女鬼。
苏兰芷心头疑惑,不知她叫她来有什么事,可是,病重的皇贵妃有情,她只能匆匆赶来,听见皇贵妃的话,她忙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您如今养病要紧,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如果为见妹妹,要折腾的姐姐不得安宁,那才是妹妹的不是。”
皇贵妃招手让苏兰芷坐她床边,那嬷嬷领着众人退下,苏兰芷心里直打鼓,万一在此期间,她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怎么说得清楚?又一想,皇贵妃倒不是那种人,也就坦然些,帮她把该在腿上的薄毯拉了拉,轻声说:“我瞧着姐姐眉宇间似有一股郁气,姐姐此时该静心休养,赶紧把病养好才是,别的事都暂且丢一边,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姐姐您说是不是?”
皇贵妃笑笑:“我如今这样,还有养好的希望么?不过是熬一天算一天罢了。”
苏兰芷一顿,垂下眼没说话,皇贵妃忽然抓住她的手,说:“以前有一次看到你这样牵着三皇女一起走,不知为什么。我有些羡慕,很想试试跟人手牵着手走路是什么感觉。可惜,因为身份地位。这宫里我找不出一个能牵着的人,今天冒昧牵牵妹妹的手,感觉真挺好的。”
苏兰芷心想,看这架势是要跟自己倾诉从前?自己难道长的很像知心姐姐?先前皇帝来倒一通苦水,现在皇贵妃又来?可是看看皇贵妃此时的形象,要她起身走人,她真狠不下这心,只能笑着劝皇贵妃“别胡思乱想,看开些。事情还没这么糟”之类的话。
皇贵妃似是看出苏兰芷的不自在,放开她的手,接着说:“妹妹,我请你来没别的事,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妹妹先别忙着拒绝,先听我说完”不给苏兰芷拒绝的机会,皇贵妃先一步拦道,“我知道妹妹向来独善其身。看着跟所有人都挺好,其实交好的近寥寥二三人,别人不算计你,你也不会主动算计人。妹妹是这宫里难得的干净人,对自己看重的人也非常照顾妹妹别否认,这一点看看你是怎么对待章佳庶妃的就知道了。没有你护着,她能平安生下一儿一女?我去了之后。家里肯定会再送一个女儿进来,我只希望妹妹能看顾她一二。别让她跟我似的,刚进宫就着了别人的道”
苏兰芷仔细想了想,对皇贵妃说:“我答应姐姐,只是有几句话要说在前面,我只会在她刚进宫时照顾些,以后如何,还是要靠她自己,她只要有姐姐一半聪慧,自能顺风顺水,但她若是个拎不清的,姐姐也别怪我冷眼旁观。”
皇贵妃如释重负的吐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妹妹也放心,我不会求妹妹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妹妹在她站稳脚跟前帮扶一二即可,当年我刚进宫,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身边也没个可靠之人提点,刚进宫就被人下了药,才会子嗣艰难,后来养了十几年,好容易怀上一胎,生下来没几天就去了,我可怜的福儿,连满月都没过,都是我这做额娘的连累她”
苏兰芷心中一动,皇贵妃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出自佟家,皇贵妃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孝昭皇后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一样,皇帝要保持太子嫡子身份的唯一性,这两个有资格封后的女人就不能有孩子,这应该很明显吧?
苏兰芷心中存疑,面上却纹丝未动,微笑着跟皇贵妃应酬几句,生怕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来,好在皇贵妃还没有病糊涂,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略微回忆几句从前,说说自己的委屈,又谢过苏兰芷愿意帮忙,让她妹妹不用受跟她一样的委屈,就不再说别的,面上露出一丝疲态,苏兰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让她休息,自己行个礼走了。
回到景仁宫,苏兰芷轻轻吐口气,觉得还是自己的地方自在,迎面看到胤祥正指挥人把他围在几盆花中间,他往里面一蹲,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到,不由失笑,小家伙倒是聪明,玩个捉迷藏还花样迭出的,不用问,胤裪肯定在别的地方等着,一会儿就该找来了。
胤祥一转身看到苏兰芷,忙打个不太标准的千儿,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贵额娘安好,贵额娘别跟十二哥说,好不好?这次他肯定找不着我。”
苏兰芷点点头,轻声说:“你快藏好,你十二哥快来了。”胤祥忙蹲下去,他的两个小苏拉快速把花盆摆好,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一旁。苏兰芷笑着进屋,就坐在门边等着看结果。
没一会儿,胤裪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串服侍的人,他在院子没一个角落翻翻找找,几个屋子也进去看了看,到处都找不到胤祥,以为人在后院,又领着人一溜烟走了,他前脚刚走,胤祥就从花盆中间露出个脑袋,拨开一盆钻出来,跑到苏兰芷旁边,笑着讨点心吃,苏兰芷拿湿帕子给他擦干净手,才给他一小盒点心,他抱着盒子又回去藏好,竟然还记得把花盆复位,苏兰芷笑笑,也不再管他,到书房开始练字抄书。
不知过了多久,胤裪跑过来,哭丧着脸说:“额娘。我找不到十三弟了,十三弟丢了”
苏兰芷无语。抬头看看西洋座钟,发现已经五点多了。也就是说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难道胤祥一直蹲在花丛中?她忙起身走到院子里,让人把花盆搬开,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众人都忍俊不禁,不过不敢嘲笑主子,所以拼命忍着,苏兰芷可没这个顾忌,当下笑出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胤裪已经跑上前,把抱着点心盒子坐在地上睡着的胤祥推醒,胤祥有些迷糊,看到胤裪,很是佩服的说:“十二哥好厉害,我藏到哪儿你都能找到!”
皇帝下了严令,礼部的人动作很快,初八下的旨。初九就把一切准备好,皇帝遣官告祭天地、太庙,当天即礼成,许多能够省略的步骤全都省略了。没办法,皇贵妃的身体实在太差,不简略些。只怕不等册封礼结束,新皇后就撑不住了。
初十。皇后崩,皇帝辍朝五日。宫中持服二十七日,诸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妇以上、俱齐集举哀。给皇后哭灵守灵,所有人都是熟练工了,没办法,这才几年功夫,都第三回了,想不熟悉都不行。
转眼就到了二十九年,刚过完年没多久,佟国维的另一个女儿就被以贵妃礼送进宫,这个人早晚会有,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但以这种方式进宫,每个人都没预料到,心里不是滋味的大有人在,可觉得最别扭的,当属元后的妹妹赫舍里庶妃。
同样出身大家,同样是皇后之妹,而她的姐姐还是元后,为什么她在宫里的待遇却不如温僖贵妃和小佟佳氏?凭什么那两个都是以贵妃礼进宫,而她却只是个庶妃享妃的待遇?这不公平!赫舍里庶妃忿忿不平,可她也知道这是皇帝的决定,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资格,她再不福气也只能忍了,不过她也开始盘算着怎么从小佟佳氏身上找补回来。
赫舍里庶妃手上很有些资源,一方面是元后留下来的,另一方面,现在太子的奶公管着内务府,自然会给她开些方便之门,她很容易就往承乾宫送了些有问题的香料,小佟佳氏初来乍到的,自然没有发现,可是却瞒不过经营二十余年的苏兰芷,她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答应人家的事总要做到,于是打着关心新妹妹的旗号,过去探望小佟佳氏,说了半天没营养的废话之后,不经意的说她屋里的熏香味道很特殊,她在别处都没闻到过,看到小佟佳氏眼神闪了闪,苏兰芷就知道她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施施然回宫了。
从去年七月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这半年间发生不少事情,外头的朝政大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以索额图为团长的谈判团们终于和沙俄签订了关于边界的条约,条约中明确划定了中俄边界,包括贝加尔湖和尼布楚等原属中国的领地,仍旧属于中国,在“荒原也是大清的荒原”的指导思想下,中方代表们寸土不让,沙俄一方原还想来个军事威胁,可中方代表团丝毫不惧,手中还有他们若干贵族子弟一名将军做俘虏,雅克萨又一直在中方控制之下,沙俄谈判筹码不足,加上沙俄境内政局也并不稳定,尼布楚周围的居民又不堪忍受沙俄的残暴统治,纷纷起义,并自请归于大清,沙俄代表格洛文发了慌,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中方要求,双方正式签订合约,史称《尼布楚条约》。没有人知道,这次的尼布楚条约,比历史上的条约,多为中国争取到了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代表团的人一直等到二十九年初才回到京城,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沙俄的代表,皇帝以恰到好处的热情欢迎了他们,还在代表团某个官员的建议下,邀请沙俄代表参观了神机营,并展示了由武器专家们新设计出来的火铳等物,见识过大清的高端武器,沙俄代表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不知道皇帝其实对火器并不重视,只以为大清有这么现今的热武器,可见跟他们打仗并未尽全力,就那样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若真把这些重武器用到战场上,他们的火枪队真是弱爆了,沙俄代表们给皇帝带上深不可测的帽子,更对大清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消停了。
这些代表们在回国后还着重像他们的沙皇强调了大清的强大,强烈建议不要招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沙皇经过考虑,停止了某些活动,也让原本该有的战争最少推迟了十年。
这些隐形的好处现在还没人意识到,不过守住了大清国土,维护了大清尊严,谈判团取得的成绩甚至出乎皇帝预料,当他得知里面有一位他发掘的“千里马”出力良多后,深感自己有识人之明,对那人更是大加赞赏,又给他升了一级,成为从四品内阁学士,而随团出行的索额图、佟国纲、明珠、马齐等人也都得了嘉奖。
二十八年十一月时,苏兰芷的便宜阿玛终于走完他这一生,在睡梦中去世,并没受什么罪。说实话,他中风后还能活这么久,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个奇迹,所以对他的去世,众人都没太大感触,只有李氏最是伤心,在灵前哭昏过去好几次,苏杰没法子,把两个儿子丢给她照顾,她分了心才好些。
阿玛去世,按制已嫁女该服齐衰不杖期一年,不过苏兰芷在宫里,没办法给苏文服丧,只能求了皇帝,在百日热孝期内,允自己避宫不出,为苏文守孝,皇帝感念她一片孝心,答应了。
兰蕙和兰蘅她们却是要结结实实守一年孝的,连带她们的孩子都要给外祖父守九个月大功,别的都好说,靖辉的婚事却要往后推一年,好在齐家不急,萨克达氏也不大,都等得起。
京里一家姓喜塔腊的,家里有个男爵的爵位,他家一位嫡出小姐,原本资质平平,在不小心跌了一跤昏迷两天醒来之后,却忽然开了窍,原本不善言辞变得口齿伶俐妙语如珠,哄得喜塔腊家老太太把她疼到了心尖上,办事周到妥帖,几个姐妹在她的映衬下都显得黯然无光,又学会作诗,一首咏白海棠让她成为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她本来就是个美人,也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梳妆打扮的技巧,妆扮出来后更是光彩照人,在京中贵族女眷圈中极为出名。
她的名声甚至传到宫里,大家对这个小姑娘都起了好奇心,都跑到太后宫里吹风,终于引得太后也动了心,喜塔腊老太太做了带她进宫的指示。
到喜塔腊姑娘进宫那一天,几个够资格的都找个借口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对她们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只淡淡的扫她们一眼,并未出言赶她们走,但是看了一圈不见苏兰芷,问旁边的嬷嬷,才想起苏兰芷还在给她阿玛守孝,也就算了。
等到众人见到喜塔腊姑娘时,都不紧张眼前一亮,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已经出落得极好,梳着小两把头,穿着淡紫色旗装,衣服上点缀着点点小花,很有少女的青春活力,几个年纪大些的嫔妃暗自咬牙,当着太后的面也不好做什么,就有人想为难人家小姑娘,出题让她作诗,小姑娘也不怯场,想了一会儿,张口念出一首咏梅诗,惊艳全场,太后对诗呀词呀一窍不通,看众人脸色也知道是极好的,因而夸了小姑娘几句,又给了些赏赐。
偏胤祺正好来给太后请安,听到喜塔腊姑娘作的词,又看到她的人,颇有些惊艳之感,他自己汉文一直学不太好,对人家有才能的就比较佩服,小姑娘又长得漂亮,他就有些动了少年情怀,过后在宜妃面前没少夸喜塔腊姑娘。
宜妃差点没气个倒仰,跑到苏兰芷处来诉苦:“姐姐你是没看见,那姑娘才多大点,就跟狐媚子似的勾人,长大了定然是个祸害!她还轻狂的不行,太后娘娘就夸了她两句,她那头恨不得仰到天上去,胤祺那小子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见了个长的标志的小姑娘,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哎呦,简直气得我肝儿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