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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德王,你这是做何?”靠在门边,白心染斜眼鄙视着。
“咳~”夏礼珣突然呛了一下。
“行了,奉德王,你还是赶紧走吧,柳小姐说什么也是未出嫁的女孩子,而且又同别人定了亲,你一直待在这里貌似有些不合适。”她看得出来雪岚似乎是真的有意要嫁给那白宇豪,否则也不会对白家的老太婆那么隐忍,以她的脾气,被人骂,想必早都出手了。
闻言,夏礼珣俊脸突然有些冷。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将他惹到了,他下颚一挑,冷傲的瞪向了白心染:“承王妃是不是管得有些多了?”
这话白心染就不爱听了。“奉德王,我怎的就管得多了?这是我家,柳小姐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为我客人的名节着想。”
夏礼珣何止是冷脸,简直都有些黑脸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跟白心染赌气,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但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依旧霸道的坐在床头。
白心染皱起了眉头。碍于对方是男人,她又不好上去拉他。
而正在这时,有侍卫前来禀报说药已经抓回来煎煮好了,问什么时候送过来。
白心染让他现在就送过来,那侍卫赶紧照做。
从侍卫手中接过盛放药碗的食盘,她端着走向了床榻边。
“麻烦你让让,我得喂她吃药!”对于不自觉的男人,白心染开始不客气起来。
夏礼珣臭着一张脸,可是人家压根没正眼瞧他,不得已,只好起身站在了一旁。
“雪岚雪岚醒醒”白心染伸手轻轻拍了拍柳雪岚的脸。大夫说要趁早给她喝下去,否则晚上容易发烧。
柳雪岚缓缓的睁开眼,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甚至连红润的唇瓣都有些干涸泛白,嗓音也透着些许无力。
“心染我还没死啊?”
白心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想盼着自己死啊?”
“说实话我还真想就这么一睡不起活着真tm没意思嘶”那软儒的嗓音充满了无力,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落寞。
不仅让白心染愣了那么一下,就连在一旁的夏礼珣都一瞬间僵了起来,冷傲的目光落在女人无神的脸上,突然复杂莫测。
“行了,你别说那些丧气话,赶紧的把药喝了你别动,小心扯到伤口。”因柳雪岚是趴着的,白心染将她脑袋微微抬高,将药碗放在她唇下,倒也方便她喝药。
就在柳雪岚喝完药,抬头正准备向白心染说声谢谢,没想到一下就瞥到了某个不应该出现在此的男人。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收回视线,什么话都没说,挣扎着就要起来。
“心染,多谢你,我看我已经没事了,也该回去了否则那柳老头肯定又得找我麻烦了。”
看着她要起身,白心染吓了一跳,赶紧将她双肩按住:“你急什么急,我家王爷已经让人去通知柳大人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在这里休息就是。”
柳雪岚摇着头,坚持着要起来,甚至将白心染的手给推开,僵硬着上半身坐在了床边。
“我没事的,这点伤死不了的。”穿上鞋子,她一边对白心染说话一边寻找自己的外裳。
白心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丫头是不是太固执了?她的伤才刚缝好不久!
就在她正想着该如何劝柳雪岚留下时,突然胳膊给人拽住将她拉开,只见一直都沉默不语的男人在两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突然将柳雪岚一把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将她放在床上,将她摆成跟之前一样趴着的姿势。
白心染愣了,柳雪岚也同样愣了。
虽然被抱的时间很短,可是足够她闻到对方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带着一丝丝凉意,就似她现在的心情。这么些年来,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她大脑突然有些空白起来。
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目光放在了别处。
而夏礼珣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骂够了、骂爽了,这会儿居然也沉默不语起来,只是让人觉得怪异的事,明明那张脸很臭,而且有些黑沉沉的,可那耳根子却是红的。
“雪岚!”门外,一声浑厚的嗓音打破了屋里突然的安静。
柳博裕推开房门,大步的跨了进来。
视线扫过屋里的人之后,他先是一愣,随即走到床榻边,不动声色的用身体将夏礼珣给挤到一旁。
“你这死丫头,怎的又出去闹事?叫你在家好好待着,你偏偏要往外跑,这都要成亲的人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点像待嫁之人?你是不是要把为父气死你才甘心?”对着柳雪岚的耳朵,柳博裕一通训斥。
训斥完后,他这才回过身,朝白心染和夏礼珣拱手作了一礼:“小女给承王妃添麻烦了,下官在这里谢过承王妃对小女的照顾。”
“没想到奉德王也在此,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又惹恼了您,小女一向不懂事,若是有得罪奉德王的地方,还请奉德王见谅,下官在这里代她向您陪不是了。”
夏礼珣扬了扬下颚,一副很大度的摸样:“提督大人多虑了,本王今日也只是碰巧在承王府,见柳小姐受伤,这才好奇过来看看。”顿了顿,他视线冷傲的扫过床上趴着的女人,潇洒冷傲的笑道,“既然柳小姐没事了,那本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正好本王还是事,就先回去了。”
闻言,柳博裕也没有挽留:“既如此,那下官送奉德王。”
“不用。”夏礼珣傲气的转身,直接走向了门外。
看着那挺拔的身影从眼前渐渐离去,柳博裕皱起了眉,目光也有些复杂起来。
“柳大人,雪岚方才才喝了药,就让她在此多休息一会吧。”白心染笑着朝柳博裕说道。
看得出来,这柳大人极为在乎自己女儿。那眼里的担心很自然、甚至很亲切,不像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更何况,若是他不在乎雪岚,可以直接派人来接就是,没必要让自己亲自跑一趟。
她没想到这雪岚还是个有福的,居然有个这样好的父亲,能为了她向别人折腰行礼、道歉。
柳博裕感激的看向白心染:“小女向来顽劣不堪,若是有给承王妃造成困扰之处,还请承王妃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看他这样子,白心染都有些羡慕起柳雪岚来了。“柳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日之事应该是我连累了雪岚,让雪岚受伤,应该是我向您赔不是。您放心,我定会好生照顾雪岚的。”
柳博裕只知道自己女儿受伤,并不清楚原由,听白心染这么一说,顿时严肃了起来:“在京城还有如此狂徒敢对承王妃行凶,可是查到是谁所为?下官身为京都提督巡捕,自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此事,下官回去之后定会让人彻查,好向承王妃有所交代。”
闻言,白心染赶紧拒绝:“多谢柳大人好意,此事我家王爷已经派人去查了,就不劳柳大人费心了,这都是我的私人恩怨引起的,还请柳大人莫要插手,以免伤及无辜。”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抓她,可是这种事还是不要闹大了才好,相信那个想抓他的人还会动手,那她也就等着他现身。
更何况,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如此大动作的人,想必也不简单,她是真不希望牵扯别人进来。
柳博裕愣了愣。不过见白心染拒绝,他也没坚持:“既是王妃说了,那下官只好作罢,若是王妃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就是,下官定会鼎力相助。”
外面都传承王妃是废物,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他倍感意外。面前的女子从容淡雅、温柔谦和,别说是一个废物所不能及的,就算是一般女子怕也比之不过。
“老头,你有完没完,我都快死了,你还在那里唧唧歪歪!”被冷落的柳雪岚突然对着柳博裕的后背嚷了起来。
闻言,柳博裕转过身,唬着脸瞪着眼训道:“你活该!为父让你好好待在家里,你非但不听,还整日里到处惹祸,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什么,神色突然冷了起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同那奉德王来往了吗?他为何又在这里?你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同白宇豪的婚事,你若是敢背着我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小心我把你腿打断!”
柳雪岚僵了僵,刚想朝自家老爹怒吼,就被白心染打断,替她解释了起来。
“柳大人,您误会雪岚了。今日恰巧奉德王到府中做客,又恰巧雪岚受伤,他不过就是好奇的过来看一眼,没别的。”
闻言,柳博裕这才缓了缓神色。
柳雪岚却突然闭口不言了。
“柳大人,听说您要来,我们王爷在书房里等着您呢,不如先让雪岚在此休息,我带您去书房坐坐吧?”
“如此,就有劳承王妃了。”柳博裕客气的拱手施礼。回头看向自家女儿,“好生给为父养着,再敢跑乱,看我不收拾你!晚些时候我再带你回去。”
领着柳博裕出门,白心染回头,看到柳雪岚对她投来感激的一笑。她笑着摇头,同柳博裕去了书房。
傍晚,柳博裕在白心染和偃墨予的挽留下在别院用了晚饭才离开,只是却没有带走柳雪岚,原因是某柳家小姐打死也不跟自家老爹回去,说什么也要在白心染他们这里住下,还说要养好伤之后再回去。
若不是白心染拦着,柳博裕险些都要拍晕她直接将她打包扛走了。
等柳博裕离开之后白心染回到柳雪岚养伤的房里,好心的劝说着:
“你爹对你不错,你没必要这么和他作对。”
柳雪岚撇嘴:“他哪是对我好,他只是觉得自己良心不安,不过是想补偿我罢了。他要是真对我好,为何又不公开我的身份?在他心里,我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孽种。”
白心染叹气:“虽然你身份没有被正式认可,但至少他还知道要补偿你,至少在内心中,他还把你当女儿。哪像我爹,嘴上口口声声说是我爹,可却从未把我当女儿过,更别提什么补偿了。”
她也是在后来才得知柳雪岚是柳大人的亲闺女。感叹彼此都有过被抛弃的命运时,她也感慨着彼此现在所拥有的父爱。至少柳大人对雪岚是用着真心在疼爱她、补偿她,可那白大人,最多也只是利用她,父爱是什么,对她来说,那就是只可远观不可拥有的东西。
同是父亲,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心染,那样的父亲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你现在有承王疼着、宠着,可是羡慕死别人了。”
闻言,白心染欣慰的笑了笑。是啊,还好她身边有个男人疼着她、宠着她,否则,她估计现在还在茅山村种地刨土呢。
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幸福,柳雪岚羡慕道:“要是有个男人像承王宠你一样宠我,那我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白心染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要男人简单的很,好男人也多的是,没必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诅咒自己!赶紧的把伤养好,然后等着做美美的新娘吧。”
柳雪岚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翌日
别院迎来了一位客人,虽说对方是白家人,可碍于柳雪岚的缘故,白心染让人将他请了进来并亲自接待了他。
“宇豪拜见大姐!”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的姐姐,白宇豪很认真的向白心染拱手拜了一礼。
看着这个面容清秀、举止文雅的小青年,白心染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加上在白府的时候,白宇豪的亲娘张氏也没有给过她难堪,相反的,作为后母的张氏,在百家众多人中对她算是最好的一人。就冲这点,白心染也没对白宇豪使什么架子。
“三弟不用多礼,快请坐吧。”对白宇豪礼貌的抬了抬手,白心染随后吩咐血影上茶。
白宇豪落座之后,目光总是很复杂的看向白心染,似惊讶又似不信一般,这让白心染想忽略都不行。
“三弟为何看我?难道是我有什么不妥吗?”白心染摸了摸自己脸,应该长的不像妖怪才是。可别又来一个人对着她喊‘孽畜’就是了。
闻言,白宇豪尴尬的收回了视线。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大姐,你同他们说的有些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面前这个一身华服娇俏婉约的女子跟祖母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祖母说她狂傲不羁、六亲不认,甚至还当众羞骂她,可是在他看来,这个大姐并非如祖母形容的那般可恶凶悍,相反的,对人挺谦和的,还没有什么高傲的架子。
听了他的话,白心染忍不住的笑道:“他们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是妖怪转世?”
闻言,白宇豪尴尬的低下了头。祖母说的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难道三弟也认为我妖怪托身的?”出于对面前这个白面青年的好感,白心染忍不住的打趣他。
“不是的,大姐。”白宇豪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朝白心染拱手道,“大姐,你误会宇豪的意思了,宇豪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那都是别人对你误传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白心染扬了扬唇角:“可祖母硬说我是妖怪转世,要来祸害白家,对此,你如何看啊?”
“大姐,祖母那人你应该也知道,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其实大姐没必要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况且以大姐如今的身份,算是为白家赢了不少脸面,应算是我们白家的福星,怎么能拿大姐同妖怪相提并论?”
“呵~”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算不算是在拍我马屁?”
“?!”白宇豪嘴角微抽,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还真没想过要拍马屁之类的,的确是他对这个大姐印象不错,谦和随性,还带着别的女子没有的风趣幽默。
想到什么事,白宇豪突然正色的朝白心染说道:“大姐,宇豪这次前来,二姐还托我向你传个话,说她知道自己错了。”
闻言,白心染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你二姐去找了你?”
这白心碧到底在做什么?
白宇豪点头:“前两日二姐找了我,说她以前对你一直有所误解,甚至冲撞得罪了你,现在她心生后悔,想求得你的原谅。我本是想劝二姐自己来与你说的,可是二姐说她没脸来见你,所以才让我代为转话。”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是白心碧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节奏?
可是她咋感觉这么没诚意呢?
默了默,她决定不谈这么个让她犯堵的人。
“三弟今日前来可是专门为你二姐说情的?就没有别的什么事?”
闻言,白宇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大姐,宇豪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为了见一见岚儿?听柳伯父说她在你这儿养伤,我、我有些担心”
看着面前突然腼腆、紧张的少年,白心染也没再继续打趣他。
“雪岚的确是在我这里养伤,稍后我就让血影带你过去见她。”
对于这两人,她不好发表评论。如果真让她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这白宇豪的确不错,相貌、性格都比较适合雪岚,可是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某个男人会让这两人如愿的结为夫妻吗?
见白心染这么好说话,白宇豪再三道谢,然后跟着血影走了。
在他走后,白心染轻叹的摇头。
这个单纯、年轻的少年斗得过那只高傲的孔雀吗?
而在另一处别院中
邱氏这几日都挺闲,承王府正在修整之中,府里的人被偃墨予临时安排在了几处地方,需要她管理的人事并不多,可以说这二十几年来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清闲过。
现在她临时所住的别院,住的人除了她自己的丫鬟婆子,还分得一个管事。不是别人,正是盛子阳。
对于偃墨予的分配,邱氏没多想,相反的,她还有些庆幸。比起在承王府偷偷摸摸的来往,在这个不算大的别院里,反倒让她和盛子阳能大着胆子在一起。
两人可以同塌而眠到天亮,白天,可以把丫鬟婆子都撵走,两人继续恩爱缠绵。
因为是单独住,且不像在承王府有众多侍卫把守,出个门都要被人盯着,所以这几日,她也大着胆子出门,顺带将‘管家’盛子阳一并带上。
对于现在的生活,最满意的莫过于盛子阳了。每天有吃有住还有软香温玉在怀,过得那可是比神仙还逍遥乐呵。
暖帐之中
刚结束一番**的两人餍足的相拥着,享受着**后的余味。
“水艳,这几日你比平时要开心多了,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抱着怀中的邱氏,盛子阳对未来充满了希翼。
闻言,邱氏眼睫颤了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抬眸,对盛子阳笑了笑:“放心好了,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的日子还要美。”
盛子阳一脸惊喜:“比现在的日子还美?水艳,你是不是决定与我”
‘成亲’两字他还没说出口,就被邱氏给打断了:“你别想那么多,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与你成亲的。”
盛子阳眼底浮出一丝失望。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邱氏笑着说道:“你别这样,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以后我秋水艳在哪享福,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你不知道,现在太子被废,我心里有多开心。只要皇上再公布出承王的身份,那以后我的身份就尊贵无比了。”
闻言,盛子阳心里很是不快,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这么说你还要做皇上的妃子?”
邱氏环住他的腰,嗔笑道:“瞧你,吃味了不?承王的身世一旦被公开,我定是会被皇上封为妃子,这不过也只是皇上做给天下人看的,我也就只是挂个名分而已,你这么多心做何?你啊,应该高兴才对,我若是做了贵妃,你不也更加享福了么?”
话虽然说得好听,可盛子阳却很是不甘心。“水艳,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啊?”
闻言,邱氏突然松开抱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转过了头:“你这样我就没法继续跟你在一起了!你名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人成亲的,你还如此逼人,你是嫌日子好过了故意惹我不高兴对不?别说我不能和你成亲,就算我同意,别人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别说享福了,怕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你如果继续坚持这样,那你就走吧,以后就当不认识我秋水艳这个人!”
“别别别”见她动怒了,盛子阳有些着急了,他也就是不甘心而已。从身后将邱氏抱住,他赶紧哄了起来,“水艳,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提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因为娶不到你,心里特别不甘心罢了。”
“哼!”邱氏回给她一个冷哼。
见状,盛子阳赶紧板过她的身子,耐心的继续哄道:“我的好水艳,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半句了。”
对于盛子阳,邱氏说不上来有多喜欢,但盛子阳出现在她生活中,很明显让她生活起了变化。
首先,盛子阳是真心喜欢她,这点她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她放心的让盛子阳在她身边,并不担心他会出卖她。相反的,自从盛子阳来了之后,还给她提过不少有用的意见,而他的这些提议也让她看到了效果,至少现在她收敛脾性去讨好那对夫妻,已经让那对夫妻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其次,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这样的孤独。自从有了盛子阳之后,她内心踏实多了。这种身为女人的快乐是以前的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但对于盛子阳的求亲,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她又不是傻子,放弃那么富贵的前途去跟他过普通老百姓材米油盐的日子。
而且自太子被废之后,她就有所感觉,皇上应该很快就会公布承王皇子的身份了。这可是她盼了二十多年的事!
一旦承王身份被公开,那她理所当然的就成了皇上的妃子,至于宫里那个楚皇后,她根本没放在眼中。这二十多年来,皇上心中除了姐姐外,还真的没把任何女人放在心里过。就算皇后,那也只是皇后而已,如今太子被废,想必皇后更是不会受到皇上多大的待见。
看来,过段时日,她应该去宫里见见楚皇后了,顺便再探探皇上的意向
盛子阳哄了半天,见邱氏垂眸并不搭理自己,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不由得更急了,捧着邱氏的脸快速的堵上了她的唇
房间里,某些声音再度响起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被人一字不漏的全都听了去,甚至还有这些不和谐的声音
昔日的太子府如今的福德王府
夏允浩被夏高禁足了好几日,在楚皇后再三向夏高求请的份上才得以恢复了自由。
他让小太监桑德暗中去请昔日支持他的大臣到府中一叙,可谁知无一人到来,全都找了借口推脱。
为此,夏允浩气得险些砸了整个福德王府。
这一次,他不仅赔了自己的俸禄,更是赔了自己的地位。特别是想到朝中那些官员纷纷避而远去,他心里更是窝火难泄。
正在他愤怒的想摔东西之际,只听桑德悄悄来报
“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你看我现在还是太子吗?”如今‘太子’的尊称在夏允浩看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即便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他也是愤怒相待。
桑德尴尬了一瞬,赶紧改口:“王爷。”
这一声称呼让夏允浩黑了脸:“何事?”
桑德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白氏来了,说是要求见您。”
闻言,夏允浩眯起了眼,微挑的凤眸带出一丝冷意:“她来做何?”
如今连刑部尚书贺正州都避着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来见他。
桑德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不喜,赶紧说道:“王爷,要不奴才把她打发走?”
夏允浩突然抬手将他制止:“既然人来了,就让她进来。”
他倒要看看贺正州这个儿媳到底要做什么?
白心碧被桑德领到了夏允浩的内室,一进屋就见到榻上那个愁眉不展的美貌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她款款的走了过去。
“碧儿拜见王爷。”
夏允浩缓缓的掀开眼皮,略带冷意的看着她:“你来做何?”
白心碧低垂着头,柔柔的嗓音里充满了关切和在乎:“听闻王爷出事,碧儿担心了好几日,今日有幸出府,就想着过来看望您,碧儿来的唐突,还请王爷莫要责怪。”
闻言,夏允浩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这几日,没有人来看过他一眼,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你既然知道本王出事,为何不同他们一样离本王远些?”
“王爷,别人接近您都是为了官路仕途,可碧儿接近您,只是出于对您的爱慕,因为心里实在对您放心不下,这才背着人偷偷来此,只为了见王爷您一面。见王爷安好,碧儿也就放心了。如此,碧儿也就回去了。”
白心碧说完,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本王有说过让你走了吗?”自她身后,夏允浩低沉的嗓音传来,似乎带着那么一丝不悦。
白心碧顿住了脚。
“过来。”
随着那低沉的嗓音,她缓缓的转身,有些胆怯的走了过去。刚在夏允浩身前停下,突然就被他伸出的手一拽,瞬间就跌倒他怀里。
“王爷?”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这个美貌的男子。
“本王出事,他们都恨不得不认识本王,各个避本王如毒物,没想到你还来看望本王。”不难听出他话里饱含着一丝伤感。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靠在他胸前,白心碧微微红了脸,娇羞的说道:“碧儿只怕王爷会嫌弃。”
夏允浩垂眸看着她含羞的水眸,漂亮的凤眸微微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你比那些见风使舵、忘恩负义的人好多了。本王又如何会嫌你?”
人在落难的时候才知道到底谁对自己最是忠心。那么多的人都避着他,惟独她在此时来见自己,这着实让他意外了一把。
白心碧脸红的低下了头:“王爷真是如此想我?”
那含羞带怯的小摸样此刻让夏允浩突然心动了一瞬,抬起她的下颚,他绯红的薄唇凑了上去,顺势将她压在了软榻之上
一番纠缠下来,白心碧看着那依旧愁容满面的男人,主动安慰道:“王爷,从贺鸣那里,我知道是奉德王使了手段害您失去了太子之位,今日碧儿前来,不光是想来见您一面,同时也想帮您出这口恶气,那奉德王如此可恶,碧儿不忍心看您受此委屈。”
闻言,夏允浩有些不信的看着她,淡声问道:“如今本王都拿他没法,你又如何能帮得了本王?”
“王爷,您听说过奉德王跟柳家小姐的事么?”
“略有耳闻。”
“听说那柳家小姐苦追了奉德王好些年,如今那柳家小姐就要嫁别人为妻了。”
夏允浩兴致缺缺的回道:“那又如何?”
白心碧见状,也不继续卖关子了,认真的说了起来:“那柳家小姐所嫁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三弟白宇豪。最近我听说那柳小姐因承王妃受伤而住在承王的别院里养伤,不仅我三弟频繁去看望她,而且我还打听到,据说奉德王最近也频繁出现在承王的别院里。”
闻言,夏允浩迷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和恨意:“那奉德王不过是去巴结承王罢了。如今本王失势,他现在急于四处走动,就是想笼络朝中大臣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白心碧摇了摇头:“王爷,这是你们男人的理解,可是对我们女人来说,奉德王的举动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夏允浩这才生出了一丝兴趣:“你这是何意?”
“那奉德王看似是去笼络承王,可是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承王的别院,也太不正常了。王爷,难道你就不怀疑奉德王是醉翁之意吗?”
“你是说奉德王对柳家小姐有意,所以才频繁的出现在那?这不可能,若是奉德王真喜欢那柳小姐,早就让人去柳府提亲了。”
闻言,白心碧勾了勾唇:“王爷,这是您的认为,可碧儿认为那奉德王就是冲着柳小姐而去的。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
夏允浩不屑的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赌注有何意义?又不能替本王报仇解气!”
白心碧赶紧解释道:“王爷,您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奉德王对那柳家小姐是否有情意,我们可以做个试探,如果奉德王真的不在乎柳小姐也就罢了,不过若是奉德王真的在乎柳小姐,那我们也就可以报仇了!”
“此话何讲?”
“若是奉德王对那柳小姐有情,我们暂时对付不了奉德王,但我们可以从柳小姐那下手啊!碧儿知道尽管这些不能替您真正解气,可是伤他深爱的人,让他伤心痛苦,那也是一件快事不是?”
闻言,夏允浩黯沉多日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垂眸看着怀中为她着想的女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愉悦:“你所言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要如何试探出奉德王在乎那柳小姐?”
白心碧得意的勾了勾红唇,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这很简单”
奉德王府
夏礼珣几日之前就已经能够离开木轮椅行走了,这日正在府中让御医替自己复诊,突然见贴身的小厮高元急匆匆的来报
“王爷,小的刚刚在外面接见了一名自称是承王府侍卫的人,他说柳小姐不知怎的伤情恶化,现在正奄奄一息,怕是快不行了!”
“什么?”闻言,夏礼珣突然站起了身。前日他才去看过那女人,一切都挺正常的,除了不能活动筋骨外,气色倒还不错。昨日有事他没有前去,怎的这才一日不见而已就要死了?!
心里暗自疑惑和不信,可他双脚已经迈出了房门
别院里
这几日,柳雪岚在白心染所住的别院养伤养得那叫一个惬意。养得白心染都快服了她了!
就为了不受自家老爹的念叨,她居然连家都不回,这还不算,还找些名堂和借口让柳家的人将她的东西渐渐的往他们别院里送,那阵势简直就是想赖着不走的节奏。
而柳博裕呢三天两头派人往别院里送些名贵的东西来,以表示对偃墨予和白心染的厚谢。
对此,偃墨予极度无语,白心染则是哭笑不得。
就没见过这样的父女的!
难怪那柳家小姐爱惹事,这分明就是被自己父亲给宠出来的结果!
午后,白心染正在房里跟柳雪岚聊天,两人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就冲进来一个男人,差点把俩女人同时吓一大跳。
“我说奉德王,你进别人家大门就算了,你还闯别人闺房,你这是想闹哪样?”回过神来,白心染心有不悦的瞪着进门的男人。这厮会不会太随便了?当别人的地方都是他奉德王府?
看来她得同她家王爷商量一下了,是否需要在房门口栓条大狼狗,免得有些人特么一点自觉意识都没有!
而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柳雪岚则是冷下了脸将头扭向了床里侧。
看着床上那好端端的女人,夏礼珣突然愣在了原地,浓眉紧蹙,眸中充满了不解。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见白心染面色难看,他敛回神色,冷傲的抬了抬下颚,说的一本正经:“本王路过此处,就顺便进来看看某个女人死没死。”
闻言,不但柳雪岚在床上黑了脸,连白心染都恨不得一掌将此人给拍飞。
“奉德王看完了?那就请回吧!”白心染没给他好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什么人啊!会不会说话?
这几日以来,天天找借口往这房里奔,可就没听到他说一句中听的话。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他跟雪岚有多深的仇恨似的,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分明就是来关心人的。
可是有这样关心人的吗?
那嘴巴就跟吃了什么一样的臭死人了!
------题外话------
在这个清汤寡水的日子里,好生羡慕那个听邱氏墙角的人!很想问他一句:兄弟,你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