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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整个书房几乎被阴冷的气息笼罩,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上方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人,跪在地上的美貌妇人原本恭敬讨好的笑容此刻都被冻僵在脸上。这些年,少主可是极少传唤她的,好不容易见一次少主,没想到就是这种要吃人的场面。
好歹她也是一介女子,平日里看惯了男人的她,这会儿居然全身不自在。
“无名,可知道本王将你唤来是为何事?”
被唤无名的女人赶紧伏地:“少主,是因为、因为夫人的事吗?”
她也是才知道少主夫人不见了,这不,她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呢,结果就被叫到这里来问话了。
坐在高位上,偃墨予半眯着眼,视线如夹着寒冰似的看着下方的女子,一身阴戾之气源源不断的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福德王最近可有去美人庄?”
低沉的嗓音好听是好听,可是却冷得让无名头皮有些发麻。
“少主,福德王两日前从美人庄买走了两名美人。”
“让人去查,今日福德王都做了何事!”
“是。无名这就去。”
忐忑不安的从地上站起来,女人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随便扭动杨柳腰了,而是正正规规、端端正正的走向书房大门,只是刚出门,就有一女子迎了上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无名顿时瞪大了漂亮的美目,随即返回书房。
“少主,有夫人的消息了。”
闻言,偃墨予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寒彻入骨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她:“说,夫人在哪?”
“听手下报,今日夫人出了尚书府,就上了宫里的马车。我们的姑娘被客人带出去,刚好有从那里路过,虽没有见过夫人,可是认得夫人所乘坐的马车乃是承王府的。”
闻言,偃墨予皱起了眉,俊脸绷得紧紧的,沉冷得有些骇人。
是谁?若是皇上,殷杜为何又中毒?
“来人,备马!”
白心染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浑身不对劲,脑袋晕晕沉沉不说,连手脚都没有力,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心口突然莫名发凉这是哪?
难道自己又遭绑架了?
可奉德王那厮如今下落不明,人都不在京城,怎么可能还来绑架她?
古色古香的房间,比之上次被绑架时,这房间明显陌生不说,格调也比奉德王府低了一个档次。
就在她充满戒备打量着房中的环境时,突然门外有人说话,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她抬眼望去,顿时错愣不已
居然是他!
这个比女人还美艳的男人前任太子!
在她眼中,尽管这些人都还称得上是美男子,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吧,她还是喜欢她家那只,阳刚、高大、成熟、内敛,即便不苟言笑,可那酷酷的劲儿让人看着舒服。
哪像眼前的这人,脸型比女人还优美,男人长个鹅蛋脸不说,那杏眸狭长,黑眉如柳弯弯,不知道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还是该用风骚才形容。
总之,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试问,一男人长得就跟一朵花似地,这还叫男人么?“醒了?”迎着白心染冷漠且防备的目光,夏允浩一步步的走近床榻边。那双狭长的凤眸在白心染身上不断流连,似打量似欣赏般,让白心染顿时头皮开始发麻。
“不知道福德王这么大费周章请我来做何?”白心染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身前被捆绑的一双手腕上。看来这些人还真看不起她,以为她白心染靠一根绳子就能绑住?
中的迷药她感觉得到正在渐渐的消退,四肢似乎也渐渐的恢复了力气。悄悄的,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突然,下巴被人勾住,被迫的迎视着那双过分妖美的眼睛,只听男人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承王妃不怕?”
那陌生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白心染皱了皱眉。
这问话好熟悉,跟当初她被奉德王劫去是一个情景。
怎么,这些人都喜欢她当一只小白兔,希望她表现出害怕,然后被他们随便欺负?
扬起一抹笑,她看着男人打量自己的双眼,“不知道福德王想要我怎么个怕法?”
夏允浩红润迷人的薄唇突然浅浅一勾,笑得魅惑无比:“你跟你妹妹还真是不一样。”
在故梦居第一次见到她们姐妹俩打架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虽说这女人容貌比她妹妹稍逊一些,可这女人耐看,且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那坦然从容的样子越看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般的女人遇到自己被人绑架怕是早就哭天喊地求饶了吧?
他的话让白心染蹙了蹙眉。“福德王跟我妹妹很熟?”否则怎么会拿她们在一起比较?
“呵~”夏允浩轻笑出声,那笑容美得比花朵儿还好看,可在白心染看来就特别的刺眼和反感,“我与你妹妹岂止是熟,我和她”
他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可足够让白心染心中震惊。
这人妖似的货居然跟白心碧搞在了一起?
那白心碧肚子里的孩子?
突然的,白心染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而在这时,却听到男人突然说道:
“比起你妹妹来,本王还是更喜欢你这种耐看的美人。”
“?!”白心染一头黑线,那脸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皇上的基因是不是有问题,否则为什么他的几个儿子都喜欢调戏别人的媳妇?
“那我还真得谢谢福德王这么看得起我。”
夏允浩笑了笑,突然将那他那张美脸凑近,所有的呼吸都撒在白心染的小脸上:“本王更喜欢看承王变脸的样子。”
“?!”白心染眯起了眼,“你什么意思?”
“本王很想知道承王千方百计想娶的女人到底有何不同。今日一见,果真没让本王失望。你说,本王要是把他女人给睡了,他会不会找本王拼命?”
闻言,白心染心中顿时犯呕,目光陡然一冷,磨牙道:“你若敢碰我,那就是找死!”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奉德王就跟个神经病似的,这福德王简直就是个变态!
皇上看着还算正常,可怎么竟生出这么一些不正常的儿子?
“死?”夏允浩轻勾薄唇,看着白心染的脸,眸中突然闪出一丝冷色,“本王若真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会将你弄来了。自从本王被罢黜了太子之位,你以为本王还会有所忌惮吗?”
白心染冷冷的瞪着他:“没要你忌惮谁,是你自己在给自己树敌!”
闻言,夏允浩突然放开了她的下巴,美脸微微一退。两人的脸虽然离得稍微远了一些,可却让白心染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他脸上的情绪,那一张美脸像是变脸似的,突然布满了阴戾,连眸光都变得猩红起来。耳边更是他突然暴戾起来的低吼声: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承王的身份,他不过就是一个不敢见光的野种,我才是蜀夏国的嫡皇子,他一个野种凭什么与我争宠!”
白心染诧异的瞪大了眼。“?!”这货居然知道她家墨予的底细?!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承王他现在一时的隐忍,就是想让我与其他兄弟互相残杀,然后他才能得渔翁之利!”
这些话,白心染听着就气。
‘互相残杀’从这人嘴里说出来,还真tm的讽刺!
也不知道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想除掉他们?
而此刻夏允浩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般,浑身都充满了残杀的气息,就如同有鬼魅附在他身上让他那张美人脸布满了阴戾,形同讨债的厉鬼似的。
“本王自诩聪明一世,可却做了两次傻子!一次是轻看了奉德王!一次是将承王看走了眼!”
他原本以为要除去奉德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找准机会给他安个罪名,再不声不响的将其做掉就可以了。哪知道自己没做掉他,反而被他害得丢了太子之位!
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还有那承王,竟然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若不是那一日他无意中偷听到父皇和德全的谈话,他一辈子怕都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都不会将承王看在眼中,到最后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怪父皇从小就偏爱他,哪怕他做错事,父皇也从未惩罚过他,就连恶语,父皇都未曾对他说过。而他这个嫡亲皇子,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受父皇待见,就算表现再好,父皇也只是一言带过,从不把他的努力看在眼中。
而今,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不公平来自何处,可是他已经丢掉了太子之位!
曾经是太子之时,他就无法与他争夺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如今他已不是太子,他还能拿什么去与他争?
所以,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他已经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是他们让他失去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他也同样要让他们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今日能将这个女人弄到手,那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不知道母后从哪听说了他与那个女人的事,竟然想偷偷的将那女人除掉,哪知道派去的人把这姐姐当成了妹妹给抓到了宫里趁母后没有发现,他让人偷偷的将这女人给弄到了自己的地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心染没再吭声了,安静的听着他发泄,看着他眼眸中迸射出来的猩红,心里一个劲的叹气。
比起奉德王那个狂傲不羁的神经病来说,面前这个似乎有间接性癫狂症的男人更让人不耻。
人奉德王傲气那是人家有资本,这货呢,根本就是被羡慕嫉妒恨蒙蔽了心。
若是她告诉他她家墨予从来没把皇位看在眼中,想必他也不会信吧?
“你说,本王有哪比不上奉德王?本王有哪比不上承王那个野种?”突然的,夏允浩扯开嗓子对着白心染低吼道。
这一嗓子把白心染吓了一跳不说,还气得险些一脚踹他美脸上去!
冷眼愤愤的瞪着男人如鬼附身般狰狞的脸,她心口气得直喘。
野种?
你tm的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现在正处在癫狂中,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让自己吃亏。
这个男人,有一天她绝对要把他做成人体标本挂在城门口,叫他变态、叫他狂!
敢骂她男人?!
“说话!”突然的,下巴被人紧紧的捏住,白心染被迫的扬起头,对上一双赤红的眼睛,“本王问你话,为何你不回答?”
白心染咬着牙没吱声。
跟一个变态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知道吗?本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承王的弱点,没想到,他的弱点居然是一个女人。你说,若是本王毁了你,承王会不会很难受?会不会很痛苦?”
闻言,白心染冷眼瞪着他,红唇轻启,咬牙启齿:“你要真敢拿我去伤害他,我敢保证,你会是这蜀夏国唯一的一个皇子太监!”
“哈哈”男人突然仰头大笑,仿似女人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
片刻后,他收住笑容,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心染的脸,指腹从她脸颊开始渐渐滑下,“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威胁本王的人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本王变成太监?”
看着那白皙的手落在自己肩头上,白心染恶心得犯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一脚踹向了那张让她犯吐的脸。
她是仰躺在床榻上的,而夏允浩是坐在床头半倾向她的,那飞出去的一脚狠、准、快的击中了夏允浩的脸,猛然来的力道让他还来不及感觉疼痛,就仰身倒在了床下。
这一瞬来的太突然,夏允浩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是当脸上火辣辣的肿痛传来时,他猛得瞪大双眼,目光嗜血的射向床上的女人。
“你敢对本王动手?”
都到这时候,白心染也没心情再跟他装下去了。身上的迷药早就消了,对于手腕上的绳子,她微微运起内力,就将其震断了。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嘲讽的迎着那道骇人的厉光。
“莫非福德王是瞎子不成?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妃动手了?对你动手,本王妃还真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只配用她的脚踹!
夏允浩捂着自己被踹过的脸,用指腹抹掉了嘴角溢出的腥味,看着指腹上自己所流出来的鲜血,他眯起了眼,盛怒的目光染满猩红。
“来人!”猛的,他朝外面厉声吼道。
很快,门外进来两名高大冷漠的男人。
“将这女人给本王绑了!”阴柔的面容犹如换了一张脸皮似的,充满了骇人的戾气,那猩红的双眼赤果果的看着白心染的身子,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白心染心里都呕死了。尽遭人绑架不说,还总是遭遇色狼,来到这个社会,她就没见过几个正常人!
看着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朝自己走近,她快速的跃起,在两只魔爪碰到她之前,直接飞上了头顶的悬梁。
见状,不光两名男子吃惊,连夏允浩猩红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不都说这女人以前是废物吗?
是废物还会武功?
上次在故梦居见到她和她妹妹两人狼狈的样子,他还只当她们是女人之间的打斗,没想到他还真是小看了这女人!
“给我抓!”冷冷的一声低吼响起。
两名男子愣了一瞬,不约而同的朝着白心染飞去
尼玛!
白心染吐血。想都没想的赶紧朝另一处飞去,敏捷的躲过了两人抓捕。
一时间,宽敞整洁的房中,顿时追逐四起,一会儿房梁一会儿角落,所到之处瞬间狼藉,就连那装饰华丽的千弓大床,也被人破坏得凌乱不堪,被褥床单被掀开盖在两个男子头上,枕头砸在一身阴戾的夏允浩脸上,明明是三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女人如猴子般的戏耍。
此情此景,让夏允浩愤怒到不行
“来人!”再一次朝门外低吼道。
片刻后,有人进来,这一次不是两个,而是四五个。
见状,白心染心里暗叫不好,趁着两个男人拉扯身上的被褥床单之际,她闪身敏捷快速的又朝房梁上飞去。
“把她给本王抓住!”
夏允浩一声令下,几名男子快速的朝白心染追了上来。
从大门逃是不可能了。白心染看着那没有人把守的窗台,几个巧妙的闪躲之后,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冲向了那结实的实木窗户
撞击的那一刻,她也顾不得疼,甚至根本来不及想到底撞到了什么地方,脑袋有些晕晕沉沉,但求生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分心,哪怕只是一秒钟都不能久留。
外面是一处花园。
看着不远处有些模糊的绿色,她只认为自己刚才是跑得急了出现了眩晕眼花,狠狠的摇了摇头,她一头冲了过去。
“一群废物,还不赶紧追!”
身后的怒吼声清晰的传来,她更是有些慌乱的跃进了花园中。
只是落地的那一瞬间,眼前越加朦胧起来,而正在这时,突然一道轻细的女声传入她耳中:“夫人,快跟我走”
眼前的朦胧感让她看不真切,只看到绿色之中有那么一团红色,手臂给人搀扶住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里的眩晕感越来越重,重得她想努力的睁眼都不行,猛的,她眼皮再也支撑不下去,瞬间合上
皇宫之中
中宫,乃一国之母所居的地方,华丽而庄严。可是在短短半个时辰里,这处华丽的宫殿突然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尸横各处、鲜血涌流。
夜深人静的中宫,到处弥漫着呛人的血腥之气。
当夏高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这么一副犹如屠宰场的场面,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心惊、骇人。
让侍卫搜寻了整个中宫,除了楚皇后外,几乎是无一人存活。
而此刻的楚皇后嘴里塞着布条被人捆绑在寝宫的大金柱上,人早已被吓得人事不省晕了过去。
看清楚了宫女太监的死状,夏高更是不敢置信,随即朝侍卫低吼道:“来人!去承王府速召承王进宫!”
看着满地死状极惨的宫女太监,紧跟在夏高身后的德全同样是心惊胆颤,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这些人的死法,分明就是血影所为。
不需要打斗,只需要一刀割喉,就能断其性命。
可是,血影不是跟着承王妃的吗?为何会出现在中宫?
“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夏高冷着脸,除了德全外,身后跟着的宫人和侍卫全部大气都不敢出。一夜之间,皇后娘娘住的地方竟然发生如此骇人的事,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这杀人都杀到宫里来了!
夏高绷着脸,面布寒霜,眸中蓄满怒火,在德全说完后,他威严凌厉的目光中同样闪出强烈的不解。
皇后久居深宫,极少外出,而血影跟随承王妃,也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两边人马到底有何纠葛,能让血影半夜三更到宫中行凶杀人?
让人将昏迷不醒的楚皇后送到他所住乾清宫,又让大内侍卫将中宫的尸首搬离,夏高随即就去了御书房等候消息。
可等了许久,前去承王府传话的人却传回消息说承王不知所踪。
闻言,夏高一拳头砸在龙案上。
到底出了何事?
而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美人庄内
平日的美人庄,那可是莺歌燕舞、追欢逐乐、繁盛浮华的地方,可今日的美人庄却关门闭窗,别说共欢众乐的声音了,冷清得连一只苍蝇都看不到。
而在最顶层的阁楼之中,一妖娆风情的中年女子站在床榻前,满目焦急的看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直到看到对方缓缓的睁开眼清醒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低声询问道:
“少主夫人,您醒了?”
白心染睁开眼,可入目的场景却依旧有些模糊,让她看不真切,耳边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她顿时一个激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靠近她的女人。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少主夫人,您别怕,我不是坏人。”女子温和的解释道,“夫人,无名已经派人去通知少主了,相信少主很快就会赶过来了。您千万别惊慌。”
闻言,白心染皱起了眉,视线有些模糊,让她觉得眼前的所有东西都似幻觉一样,就连女人的脸她都看不大真切,只不过通过呼吸,她闻到四处的环境跟平日里所接触的环境明显有所不同。
太香了!
包括面前的这个女人,也香得出奇、香得刺鼻!
皱了皱鼻子,她戒备的问道:“你们少主是谁?”
刚从一个变态手中逃脱,别告诉她又碰到一个变态,否则她再强大的内心,也会被刺激到疯魔的。
“夫人,少主就是承王殿下啊。”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兴奋。
“?!”白心染瞪眼,闻着女子身上浓烈的香气,她声音突然就冷了几分,“你又是谁?”
“夫人,我是这里的老鸨,我叫无名,您可以像她们一样叫我无娘。”
闻言,白心染猛的拔高了音量:“这是什么地方?”
“夫人,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美人庄。”
“?!”白心染顿时就有些火了,“你青楼就青楼,老鸨就老鸨,跟承王有何关系?别告诉我这家青楼是承王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夫人,这美人庄的确是承王殿下的。”许是看到白心染生气了,女子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见白心染突然黑脸,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步入房中,她立马转身,朝来人恭敬的迎道:“少主,您来了,夫人她刚刚醒。”
白心染因为无名的话而震惊,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就被卷入了一具怀抱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她抬头望去,可只看到男人模糊的样子。
仿佛做梦一般,她抬手试探的摸上了男人的脸,鼻子忽的发酸,哽咽的说道:“你怎么才来?”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偃墨予冷眼突然瞪向了一旁毕恭毕敬的无名:“怎么回事?谁让你惹她了?”
无名突然就跪在了地上,紧张的道:“少主息怒,无名并未惹怒夫人。”
“没惹她,她为何哭?”看着面前一身风尘味的女子,偃墨予没来由的觉得心烦,“出去!没本王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无名起身,一脸的委屈,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似是想说什么却又碍于男人的冷脸而生生压了下去。
屋里就他们俩人,白心染捧着偃墨予的脸,皱眉皱了又皱,还使劲的摇脑袋,可是越摇,她脸色越难看。
“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
手中摸着的他的脸,没有错,那眉毛、脖子都是熟悉的,可是她眼前却模糊的只剩下一个轮廓。
见到她的那一刻,偃墨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未落下去,就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顿时心中一惊,赶紧将她双手抓住,目光在她身上紧张的打量。
“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白心染皱着眉头,不问还好,一问,她突然觉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脑袋,胀痛得让她想吐。
“我头好痛”
闻言,偃墨予赶紧抬高了她的脑袋,手指拂开她额前的细发,这一看不要紧,眸中顿时就闪出一丝慌乱。只见那白皙的额角上有着一团淤青,并高高的肿起
“来人!”朝着门外,他低吼的嗓音带着一抹心慌,手臂将女人瘦弱的身子圈得紧紧的,完全包裹在他的怀中。
无名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小声问道:“少主,有何吩咐?”
真是的,是谁告诉她少主脾气很好的?
这哪里叫脾气好,简直就是一条爆龙啊!
主子北原王当年可是温文尔雅、出了名的好脾气,怎么就生出少主这种火爆脾气的儿子?
“去请大夫!要快!”无视无名的委屈,偃墨予几乎是咆哮出声。
白心染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靠在偃墨予臂弯里几乎就抬不起来。
“墨予,我想睡会儿,你别让人吵着我”
话落,她眼皮一合,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甚至连男人在耳边慌乱而急切的呼唤都来不及听进去。
美人庄在某个女人的昏睡下乱成了一团,上上下下的人无不是心惊胆颤,生怕触动了某个男人的怒火。纵是见多识广、精于应酬的无名都有些招架不住。
只因某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差点把整个美人庄都给掀了。
无名心中也暗自叫苦,美人庄里上上下下都是美人,同样是女人,所受的待遇怎就差别这么大呢?
少主不来美人庄关照她们这些美人就算了,好歹给个好脸,让姑娘们都欢喜一把吧?
男人不都是怜香惜玉的么?
无奈之下,无名只得留下几人,其余的人全都临时遣走了。
而皇宫之中,随着楚皇后的苏醒,夏高同样是勃然大怒,甚至也是险些拆了房顶。
御书房中,不仅楚皇后跪在地上,血影同样跪在地上。前者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后者面无表情,愣如石头。
听到血影讲诉了事情的经过,夏高一双眼或许是因为彻夜未眠的缘故,眸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瞪着楚皇后的脑袋咬牙启齿。
“楚灵,你给朕解释清楚,为何你要派人去捉拿承王妃?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将其捕获置宫中,你身为一国之母,就是如此给我蜀夏国抹黑的?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亏你做的出来!”
此刻的楚皇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知道派出去的那些人如此没用,让他们去抓个女人而已,居然还能把人抓错。而且她还没见到人呢,结果人就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那女人带走了
她不过就是想除掉贺家那个勾引自己儿子的不守妇道的女人,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承王妃交恶,她们之间都没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交谈过一句,她怎么可能会去对付承王妃啊?
可是要让她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皇上说儿子跟一名有夫之妇勾搭上了,且对方还是刑部尚书的儿媳?
这些要是说出去,儿子在朝中还有地位吗?
她怎么能让她的皇儿毁在自己手中?
皇儿已经失去了太子之位,若是再传出丑闻,试问,朝中还有谁能再支持他?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只不过是派人去请承王妃入宫游玩,并未想过要谋害承王妃啊!”颤抖着身子,楚皇后抽抽泣泣的解释起来。
“游玩?”夏高冷冷的看着她,嘴里既是愤怒又是嘲讽,“皇后你可真是好雅兴,邀人游玩居然会选择在天黑时分。且你邀人的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居然用迷药去邀请承王妃,朕活了大半辈子,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邀请人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德全在一旁默不知声、可以说是几乎冷眼旁观。皇后到底玩什么心思他没法知道,但有一点能肯定的就是她没安好心。
不仅用迷药弄晕了承王妃,还把人给弄丢了,这让皇上怎么能不发怒?
也不知道皇后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是蠢还是聪明,说他们蠢呢,结果他们连血影都给迷倒了,说他们聪明呢,却又没将血影放在眼中。
把血影迷倒了不说,还把人主子给弄丢了。人家一醒来,只杀了你殿中的人而没有把你一块杀了,都算是皇上的面子保住了你。
现在皇上问起原由,居然还胡乱编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现在承王还不知道在哪,若是知道你把他女人给弄丢了,指不定还会找你拼命,到时可别说皇上不救你。
在皇上眼中,你可比不上承王!
而就在楚皇后焦急又忐忑不安的想着该如何作答时,突然有侍卫前来禀报。
听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夏高和楚皇后同时震惊的出声
“什么?福德王府失火了?!”
来不及多想,夏高带着人马匆匆赶去福德王府。
远远的,看着那一片火光,楚皇后喊了一声‘皇儿’之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而夏高则是阴沉着脸命令侍卫和宫人前去救火
好在火势刚起没多久,且福德王府中只有一处院子着了火,并未蔓延到全府。
大火被扑灭之后,看着被人抬出来的被烧伤的福德王,夏高也忍不住的有些心痛,随即就让人速速请了御医前来。
就在他刚要命人调查福德王府是如何失火时,替福德王夏允浩医治伤情的御医突然大叫了一声。
“皇上,您快来看!”
一晚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大事,夏高不仅头脑发胀,甚至有些心神不灵,几乎人都快气瘫了,听到御医失声叫唤,他强打起精神赶紧走上前去。
当看着床榻上被严重灼伤脸面的福德王时,他冷硬的心都忍不住的抽痛了一瞬,可当看着福德王肚子上所刻的几个字时,他眸孔瞬间睁大,双目瞬间充血
只见福德王白花花的肚皮上郝然写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在太医的急诊下,福德王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那张脸却已经面目全非,让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好好的一张绝世容颜如今却变成了如鬼魅般丑陋的大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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