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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随时要落气的样子让偃墨予喉间一哽,抓着夏高的手忍不住的收紧再收紧。
“予儿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你是父皇没有尽到一个爹该尽到的责任明明知道你是我儿可我却一直逃避不敢与你相认父皇心中有愧啊咳咳咳”
似是话说的太多,夏高猛的咳嗽起来,那苍白的龙颜因为他的咳嗽涨红了起来。
见状,偃墨予赶紧放开他的手将他扶坐起来,轻拍上他的后背,又替他顺气。“皇上,什么都别说了。”
他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夏高有点生机的眸色突然暗淡了下去,望着面前这个至始至终都不肯改口的儿子,龙颜上不由得布上浓浓的忧伤和失望。
非但没停止说话,反而喘着气继续吃力的说道:“予儿你这一生父皇亏欠得太多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家父皇知道你心存怨怒不愿原谅父皇当年对你的遗弃父皇不求你原谅只是父皇心愿未了父皇死不瞑目啊咳咳咳予儿父皇多希望你能亲口唤我一声父皇啊”
看着他伸出的手,偃墨予自然的将其握住,冷峭的俊脸绷的紧紧的,幽深的黑眸忽闪,似有什么划过,让他眸光微微错开夏高充满期盼的双眼。
“予儿咳咳咳”这一次夏高只说了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比方才都要厉害,以往健硕的龙体此刻就如油枯的灯芯要熄灭一般,瘫软了下去
“父皇!”见这摸样,偃墨予哪里还敢跟他闹别扭,别说这般别扭下去会让将死之人带着遗憾离去,就算活着的人那也是一生遗憾。
他急口而出的呼唤声让夏高身子一震,目光突然激动起来,炯炯闪亮的望着偃墨予,忽然的连咳嗽声都没有了。
他这一瞬间的反应很能让人想到四个字回光返照。
偃墨予黑眸染上了几分水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反应,“父皇?!父皇?!”
他连唤了两声,可紧张焦急的话还未说出口,突然夏高身子一震,瞬间闭上了眼,身体也随之软了下去。
“父皇”偃墨予将他接住,心慌意乱的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声,随即目光一转,蓄满水雾的眼眸凌厉的射向身后不远的御医,“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快过来救我父皇!”
看着他浑身突然充满暴戾还有浓浓的伤痛,众御医先是一愣,随即赶紧围了过去
“皇上!皇上!”一时间,众人似乎才回过神来,开始了紧张。
德全站在众人身后焦急的唤着,可奈何前方龙床边围满了人,把他视线全挡了,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这到底怎的回事啊?
之前御医不是说没有大碍,只是皮外受伤并未伤及要害,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就没事了。怎么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呢?
而几名御医见夏高是真晕了,这才开始紧张起来。号脉的号脉,针灸的针灸,那一个个紧张失措的样子似乎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不过,在紧张夏高昏倒的同时,众御医也纷纷在心里偷偷汗颜和鄙视承王就喊了几声而已,皇上居然就激动得昏过去了,这承受刺激的能力是不是太差了?
可是众人哪知道夏高的苦。
人家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天天看着,可却不敢泄露半句秘密,那种相认却不敢认的心情就似猫儿的爪子挠在心窝口里一样,每日都在承受这种煎熬。
这好不容易让儿子认祖归宗了,可儿子还不愿意承认这个爹,这让他又开始不满足了,又觉得挠心挠肺的难受了。这不,大好机会的摆在面前,他又岂能不用?
说夏高受伤其实也不假,那苍白的脸也是因为先前失血过多造成的。
听说楚皇后有失心疯的征兆,他特意带着御医前去探望,哪知道楚皇后突然醒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就朝他腹部刺去,好在他反应及时,否则下场怕也是真的性命垂危。
当然了,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站在一旁的白心染不清楚,但眼下看着夏高被人团团围住,似是真出了大事,她也不好再看‘戏’了,赶紧走过去到偃墨予身后,安慰道:“墨予,你先冷静冷静,别影响到御医诊治。”
偃墨予紧紧的握着夏高的手,目光敛紧,一瞬不瞬的盯着夏高没有多少血色的脸。
“我父皇如何了?”见号脉的御医抽了手,他随即将目光射了过去。
“回禀承王,皇上因先前失血过多,一时气虚短滞,所以才导致晕厥。”御医一头冷汗的回道。不是他要故意胡说,而是只能这般解释,总不能让他告诉承王皇上是一时过激才晕的吧?估计他要是那样说了,皇上一醒来就会斩了他的脑袋。
“那我父皇性命。”后面的几个字,偃墨予吞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承王请放心,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失血严重,让他出现了某些幻想,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罢了。”御医的心口凸跳,在心里默默擦着冷汗。
这说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闻言,偃墨予紧绷的脸这才松缓了下来,可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落在夏高脸上,浓眉拧得紧紧的。
“墨予”见他这样,白心染都替他担心,虽然她发现了蹊跷,可她也不敢说啊。
听到她的唤声,偃墨予这才回过头来。
看着他眼底的那抹担忧,白心染抿了抿唇,安慰的劝道:“别担心,父皇肯定没事的,御医不也说了吗,只是失血严重,你就让父皇好好休息吧。”既然自家男人都改了口,她也不好不改口。
听了她的话,偃墨予轻轻点头,这才放开夏高的手,退出身把位置让给了御医。
“王爷,不如奴才带您与王妃去偏殿先休息,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去通知您过来,行吗?”德全突然出声说道。
“不用,本王和王妃就在此候着。”偃墨予想也没想的拒绝,尽管退开了身,但视线一直都落在龙床上。
白心染吞了吞口水,也没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坐到了不远处的软榻上,静静的等着龙床上的人苏醒。
待夏高醒来之时,各宫的妃嫔和皇子公主都积聚在了殿外,因没有夏高传唤,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乾清宫内,一时间聚满了众人,各个神色都充满不安。
而殿内龙床上,夏高享受着儿子亲手喂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那神色别提有多愉悦和满足了。
“让你们夫妻大半夜赶来,父皇真不是故意的”享受着儿子第一次服侍自己用药,他不忘露出一抹愧疚,只是那目光过于炯亮有神,让知情的人格外无语罢了。
“父皇好生休养,其他的事勿需多想。”渐渐冷静下来的偃墨予也不是没看出其中暗藏的端倪,但他又能说什么?总不至于指着自己的爹狠狠的批评一顿?
所以少了紧张感的他,此刻说话就显得有些冷硬,不过那一勺一勺细心喂药的动作却也出卖了他的内心。
听着他口中的称呼,夏高心里别提多美了,只不过为了掩饰这一切,他又不得不故作虚弱,将戏演到底。
“皇儿,父皇已没有大碍了,这一晚你们也受累了,朕让德全带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明日你们再过来陪陪父皇吧。”虽然他很享受有儿子在身边陪着,可是这会儿心里憋得难受,若再让这对小夫妻待下去,他肯定会露出破绽。
说着话,夏高朝德全使了使眼色。
德全心领神会,赶紧上前说道:“王爷,您就听皇上的话先下去休息吧,王妃身子虚弱,可经不得这般熬夜。”
偃墨予这次也没拒绝,多看了夏高两眼,见其气色明显好转,也只好随了他的安排。
“父皇也多休息,保重龙体,儿臣这就带染儿下去休息,明日再来向您请安。”
“去吧去吧咳咳咳”为了掩饰,夏高还不得不多咳了一声。
牵起白心染的手,偃墨予随着德全离开了夏高寝宫,见殿外人满为患,他顿时蹙了蹙眉,朝德全看了过去。
德全见状,也是被殿外下了一跳。皇上只顾得与承王享受父子相聚之乐了,竟然忘记了外面还有这么多人
清了清嗓子,他挺直了腰背,手中拂尘一甩,朝众人说道:“皇上已就寝,各位暂请回去吧。”
等了一晚上的众人,听到他这么一说,本来想为自己争些表现的机会,结果无望。不得已,只能带着失望离去。见人都走了,德全这才带着偃墨予和白心染去了乾清宫的一处偏殿,让两人临时住了下来。
“王爷、王妃,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宫人就可,老奴要回去服侍皇上,就不陪同您们了。”吩咐宫人打来热水,德全就准备告退。
估计皇上这会儿怕是有很多话想同他说。
“有劳公公了。”偃墨予朝他点了点头。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德全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下。
等到人都走后,夫妻俩才坐下来,不约而同的纷纷叹了一口气。
听到对方叹气声,又彼此抬头相视了一眼。
突然,偃墨予嘴角扬起,哧的一声轻笑出声。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折腾,也真不嫌丢人的!
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白心染也忍不住的笑道:“我还以为你傻兮兮的没看出来呢。”
偃墨予斜了她一眼:“你当为夫是傻子不成?”
白心染撇嘴。其实还真就是个傻子,被人一哄就投降了,有脾气丫的就一直不理他啊!这些个人啊,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闹闹别扭心里才过得去。
看着她鄙视自己的摸样,偃墨予也没恼。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眼底浮出来的青色,低声问道:“可是累得紧了?”
昨夜上半夜被自己折腾了一番,还没让她休息够,就赶来宫中,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疲惫?
白心染点了点头:“是困得不行。”
闻言,偃墨予看了一眼那边宫人已经准备好的热水,动手开始解她衣裳:“为夫替你洗洗,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白心染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拒绝。红着脸任由他将自己抱过去放在了浴桶之中
楚皇后因为行刺夏高,被关入了冷宫,虽然还没有下旨降罪,但如今的她却已经大势已去。
怕她再失疯伤到人,看守冷宫的宫人甚至偷偷的将她手脚绑住扔在地上。身上华丽的凤袍早以被人褪掉,一身素白的裙装将她苍白无神的脸衬托得更加颓废失神,木讷的神色,无神的双眼,仿佛魂魄都被抽离出躯体一般。
邱氏到冷宫看到的就是楚灵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
如今的她,身为四妃之一,其身份高贵不言而喻。今日的一切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多大的惊喜,相反的,给她最大‘惊喜’的人却是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进宫这几日,她一直都还在摸索后宫的形势,皇上对于他的这些妃嫔,几乎是雨露均沾、并没有独宠哪一位后宫娘娘,所以这后宫之中算是楚皇后最为尊贵、手中掌握的权利也最大。
眼看着太子已死,楚皇后已经没有子嗣傍身了,她还想着要找个机会将这个女人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做出谋杀君王之事,这让她如何能够不兴奋、如何能够不惊喜的?
还以为这楚皇后有多难搞定呢,毕竟她娘家的势力在朝堂之上也不弱,可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挖坟把自己给埋了。
这岂不是老天都在帮她的忙?
如今闹出这么一出,这楚氏的皇后之位还能保得住吗?
等到楚氏被废,这后宫定是会再立新后,到时哼哼!
如今的形势,皇子之中就奉德王和承王最受皇上喜爱,可惜奉德王母妃早就香消玉殒了,自然就不可能来争夺这后位。
依照承王如今受宠的程度,她邱水艳难道还不能被册立为后?
尽管她的身份只是掩人耳目,可是既然皇上能将她册立为妃,又为何不能册立为后?
不让她做皇后,这都有些说不过去!
让跟随的众宫女退下之后,邱氏缓缓的朝被捆绑的楚皇后走去。如今的她,比之在承王府,更加雍容华贵,精致的华服让她的气质都更为冷傲起来。
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她挺直了背高傲的站在了楚皇后身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颓废得如活死人般的女人。
“皇后娘娘,听说您得了失心疯,您可还记得我?”
听到声音,楚皇后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目光渐渐的回神,在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她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厌恶。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老朋友啊。”邱氏勾唇状似亲切的笑道,“好歹我们也认识了二十多年,如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够不来看看你呢。”
“无耻的女人!”楚皇后突然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二十多年,邱氏时常进宫,原本以为她只是来讨好自己。可没想到她居然是皇上养在宫外的女人!
甚至还替皇上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还不是别人,而是被皇上极为看重的承王。
原来这一切,她都被蒙在鼓中,直到皇上颁布诏书宣告承王的身世,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居然做了二十多年傻子。
难怪皇上对承王那般与众不同,难怪这女人时常进宫接近她,原来这女人是为了拿接近她做幌子,实则是暗中接近皇上,与皇上私下来往!
这样的女人还不够无耻吗?!
听到她对自己的辱骂,邱氏傲慢的‘哼’了一声。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误会了她和皇上的关系。
不止她误会,就连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了。
当然,这些误会她自然不会去解释,毕竟正是因为这些误会才让她有了今天的地位。她若是向别人泄露出她和皇上、和承王之间的关系,那她还能有地位可言吗?
“皇后娘娘,本宫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难怪外面都在传你得了失心疯,没想到还真是,见人就咬,这可不是你身为皇后该有的德行啊。”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你给本宫立马滚出去!”楚灵顿时激动起来,但因为手脚被绑,只能扭动身子试图挣扎起来,看着邱氏打扮得高贵无比的样子,她脸上既有愤怒也有恨意,甚至连瞳孔都猩红起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她身后,随着她身体的扭动摇摆起来,一身白衣加上愤怒无比的脸,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森、狰狞。
“哈哈”邱氏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张狂得意又饱含了讽刺,“楚氏,原来你如此喜欢这个地方啊?放心,没人与你抢的。本宫还要坐你的那个位置,才不稀罕这里呢。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冷宫里待着吧,等你被砍头那天,本宫再去刑场为你送行,哈哈”
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皇上的废后诏书,只要这楚皇后被废,那她坐上皇后之位就是指日可待了
等到承王接掌了皇位,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夏高受伤,白心染和偃墨予两人在宫里短住了两日才回府。
两人刚回到承王府不久,就接到奉德王府送来的请柬,说是为了感谢夫妻俩出手相救,在京城最大的醉仙居设宴要款待他们。
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夫妻俩随即坐着马车前往醉仙居。
在一间装修得高雅气派的房里,夏礼珣早就让人备好酒席等着人到来。
看着那从头到脚佩玉镶金、且用那双高傲的眼睛斜视他们的男人,白心染一进门就觉得眼疼无比,再看看他们夫妻俩简单的出行装,顿时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这厮绝对是故意想在他们面前炫富的!
“承王能赏脸前来可真是本王的荣幸,今日本王定是要陪同承王多饮几杯才是。”
一见面,夏礼珣就笑着主动寒暄,只不过那唇角的笑意有些生硬。
偃墨予抿着唇没回他,只是贴心的将白心染牵着落座,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
看着他那贴心的举动,夏礼珣冷傲的眸中闪出一丝嘲讽。
对于他随时流露出来的傲气,夫妻俩似乎已经习惯,也就当没有看到。两人回府本就还未用午膳,有人请客,自然就没拒绝,见桌上食物还算丰盛,偃墨予主动的将几碟白心染喜欢的菜肴移到她身前。
白心染随即朝他笑了笑,也没客气,开始动筷。
两人自然而有默契的举动,就似在家里一般随意,仿佛对面那冷傲成性、用眼睛斜视别人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似地。
对于眼前的这桌酒菜,白心染吃得心安理得。为了对面那只骄傲的孔雀和柳雪岚,他们夫妻俩的确是用了心的,派人去搜救不说,还连着好一阵子没睡踏实,这份恩情就算奉德王不记得,她也会给他记下的。
被夫妻俩无视得彻底,夏礼珣那脸色明显就有些不好看起来。看着女人一点都不讲理的吃相,他嘲讽的勾了勾唇。
“承王妃牙口可真好!”
“噗”一口菜顿时从白心染嘴里喷出。
下一刻,只听到对面某个男人磨牙的声音。
看着被自己喷得一身秽物的男人,白心染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姐就是故意的!
尼玛,敢骂姐是牲口!
见对面男人变了脸,她赶紧扑向身旁偃墨予怀中,似是不敢见人一样,委屈的说道:“墨予,人家不是故意的!”
夏礼珣被喷得一身秽物,那脸黑得就如同泼了浓墨,再听女人说的话,只差当场吐出一口血出来。这女人会不会道歉?应该是向他道歉才是!
“奉德王还请见谅,拙荆这两日胃口有些不适,想必是这菜肴让她不喜,所以才冒犯了奉德王。”搂着自己女人,偃墨予正色的朝对面解释,只是在垂眸的一瞬间眸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
夏礼珣嘴角抽了抽,看着夫妻俩妇唱夫随的样子,心里火大,可又不好发出来。一身光鲜耀眼、贵气无比的衣服已被毁,他只好黑着俊脸,冷硬的说道:“两位先慢用,本王去去就回。”
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上,他才不会大费周章的请这两人吃喝。
这女人上一次威胁他说要将他丢到粪坑里,这一次又吐他一身秽物,可真是够气人的,早知道,那一次抓她的时候就该把她掐死!
看着高贵无比的男人黑脸离开,偃墨予才将白心染的头抬起来,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调皮!就不怕把那厮惹恼了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难道你就袖手旁观?”白心染鄙视的看着他。
偃墨予瞪了她一眼,只是含笑的眼眸却是充满了宠溺和纵容。他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欺负到她头上,那厮向来嘴臭,给他一些教训倒也不为过。
白心染看了一眼门口,见无人,才又说道:“你瞧他那副德性,明明是他请我们吃饭,却拽得跟个什么似的,还骂我是牲口,喷他一身算是便宜他了。”顿了顿,她办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看要不这样,我们俩联手把那厮拖出去狂揍一顿如何?”
偃墨予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倒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而就在他们隔壁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柳雪岚有些受宠若惊,“宇豪,你这么破费做何啊?就我们两人,这些根本吃不完。”
坐在柳雪岚对面的白宇豪腼腆的笑了笑,执起筷子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片,温声道:“你这阵子受了这么多苦,我也是想为你压压惊,让你补一补。”
柳雪岚心存感激,关心的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闻言,白宇豪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不过却也没隐瞒:“我娘给我的。”顿了顿,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柳雪岚,“岚儿,你放心,等我参加科举考试取得功名之后,我一定努力的赚银子,不会再向爹娘开口的。”
柳雪岚满意的对他笑了笑。她知道他是个很有想法、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执意同她来往。男人穷不怕,最主要的是要有努力奋斗的心。否则哪怕家里再富有,也会被败光的。
两人安静而温馨的用着美味的食物。
直到一抹身影踏入房门
“柳雪岚!”某个男人要牙启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两双眼睛同时望去,皆是一惊。柳雪岚更是放下手中筷子,起身站在了白宇豪身前,冷眼看着某个不请自入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没看到我们在吃东西?”
夏礼珣袖中的手‘咔咔’作响,那冷硬的俊脸此刻绿油油的,就跟抓到自己女人红杏出墙一样,眼眸半眯却盛满了熊熊怒火,射向女人故意挡着的‘奸夫’,恨不得将‘奸夫’给立马烧死。
他还以为这女人想通了会跟着他,哪知道一回来居然就跟这小白脸在外幽会,还在这种地方有说有笑当他死了不成?!
那几日,她明明就跟自己好的!
还让他亲、让他抱,可转眼间,这女人就背着他跟其他男人亲亲我我
他现在真恨不得掐死这对不要脸的男女!
“你给本王过来!”愤怒的瞪着女人,冷声命令道。
像是没看到他一身骇人的怒气,柳雪岚扬了扬下巴:“我说奉德王,你这是做何?我们在这里还碍着你了?”
夏礼珣只差头顶冒绿烟了。这何止是碍着他了,这简直就是正大光明的给他带绿帽!
在柳雪岚身后,白宇豪似乎有些坐不住,想起身说话,可却被柳雪岚突然转身将他手腕抓住。
“宇豪,我们走,这地方有这种碍眼的东西可真够让人倒尽胃口,我们换别家去。”
门口处有人挡着,柳雪岚自然不会傻兮兮的送上门,拉着白宇豪直接从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半空中还听到她关心的声音传来“宇豪,把眼睛闭上,否则你会头晕的。”
“柳雪岚!”夏礼珣低吼一声,几乎想都没想的就跟着追了上去。
隔壁房间
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起身,看着从隔壁窗口向天飞的三人,顿时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
“墨予,去看看?”
“嗯。”
带着她,偃墨予轻身一跃,同样从窗口离开
柳雪岚似是猜到夏礼珣会跟着追来,所以也不敢往人多的闹区跑,只能选择往人少的郊外飞。
正常情况下,她还能和夏礼珣打个平手,可现在带着一个男人,自然就被拖了些后腿。
顺利的将前方一男一女阻拦下来,夏礼珣气得双眼都发红了。
“柳雪岚,你给本王解释清楚,他是怎么回事?”看着那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那猩红的眸光瞬间化成了一道道利剑般恨不得将两只手都剁了。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她身子都被他看过了,她居然还敢让其他男人碰!
将白宇豪挡在身后,柳雪岚冷脸迎着他的怒火,没好气的嘲讽道:“姓夏的,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我跟我未来夫君出来玩耍,干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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