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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偃墨予哪会让她随便接触那种不干净的东西。知道她好奇想一探究竟,可还是没让她去碰触那些东西,只让血影去将柳大人和常大人请了过来。
查验尸体、探究死因这些原本是白心染最为擅长、也最感兴趣的事,这会儿却被偃墨予勒令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的看着一屋子的人围着服毒自尽的女子。
看到仵作和柳博裕刚小声的说完话,白心染朝柳博裕问了一句:“柳大人,请问她中的是什么毒?”
听到她的声音,柳博裕走过来,朝夫妻俩拱手做了个礼:
“启禀承王、承王妃,此女所服之毒名为红樱。”
偃墨予皱了皱眉,俊脸突然寒沉了几分。
白心染却是一脸的无知样,显得很好奇。这古代怎么竟出些稀奇古怪的毒?
可惜她现在因为被看得紧,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等以后生了孩子,自己要不要成立个什么研究院之类的,专门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顺便自己也学着做?
转过头,她突然发现自己身旁的男人面色不好看。
“王爷,怎么了,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在外面,她不敢随意的喊他的名字,只能学着矜持点、客气点。
“此毒本王早前听说过,乃西云国皇室所出。”偃墨予低沉的说道,眉宇间似有极深的疑惑。他曾经在奉亦枫那里见过这种毒,当时便问了来由,奉亦枫对他并无隐瞒,将红樱的来历说给了他听。
据说这红缨在西云国是皇室之人为了防止所培养的暗卫心生背叛之意,所以在培养暗卫的时候都会喂他们服下红缨,如果遭遇突发情况,暗卫若是心生胆怯或者有其他同平时不一样的异样情绪,这红缨便会在体内分解融化,人也会立马中毒而亡。
圣医乃西云国的皇子出生,对红缨很是了解,且他和圣医之间的关系,他相信圣医不会骗他。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西云国皇室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蜀夏国白府?这名女子方才的气息,分明就不是练武之人,那就不可能是暗卫之类的人物。
偃墨予脑中突然想到盛莫两兄弟。但很快,他将这个两兄弟给否认掉了。
盛莫两兄弟并不是西云国皇族的人。西云国皇族之人对其他家族的人都有着很深的戒心,是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外传给其他家族的。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白心染见他沉思的样子,似乎在想问题,也没出声打扰。
待偃墨予拉回思绪,他朝柳博裕说道:“请柳大人将仵作带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柳博裕也没有迟疑,赶紧将验尸的仵作领到夫妻俩面前。
仵作跪在地上给两人行了礼后,偃墨予也没叫他起,而是直言问道:“你是从何知道红缨的?”
仵作低着头,卑微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回承王殿下的话,小的年少跟师父学习本领时,曾经随师父去过西云国,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过此类毒药,因此类毒药的来历和其能辨别情绪的特殊药性,所以小的印象深刻。”
偃墨予半眯着眼,静静的听着仵作解释,冷峭的脸上也看不出是何情绪,待仵作说完之后,他突然又问道:“此女是何中毒之象?”
仵作如实回道:“回王爷,此女舌苔爆红如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症状。”
闻言,白心染心中诧异。突然就想到卢云山上那口木棺里北原王的尸骸。为什么这些人死后出现的症状都是红色。难道北原王之前所中的毒就是红缨?
她怎么感觉只要把北原王加进来以后很多事情就复杂多了?
见偃墨予挥手让仵作退下。白心染眼眸一转,朝他低声说道:“此女的尸体我们能不能留下?”
偃墨予拍了拍她的手:“暂时还不行,柳大人和常大人还要回宫复命,此事事关他国之人,皇上定是会过问此事。待此事过去后,我再去向皇上讨要下来。”
白心染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
经过白翰轻的亲自辨认,已经确定这女子不是白府的丫鬟,只是她怎么混到白府来的,白翰轻同样在找答案,甚至连老管家都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白府中毒一案,虽说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越来越多云雾将众人围绕,可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白心染终于被洗刷了清白。
在陌生女子的尸体被柳博裕和常大人派人带走以后,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偃墨予对柳博裕、常大人以及白翰轻三人说道:“此事应是白府内部之事,与本王的王妃并无半点牵扯。希望今日之后不要再来叨扰本王的王妃。”
三名中年男人心理也知道承王妃极大可能是被冤枉的,听到承王亲自发话,哪里还敢多说半句。
人夫妻俩在这里一夜未眠,还帮助他们抓到一名可疑之人。光是这份心就不是嫌疑犯能干得出来的。更何况承王妃还身怀有孕,如今身子金贵并不亚于后宫嫔妃。
临走时,偃墨予将一只细颈小瓶交给了白翰轻。
“岳父大人,瓶中两粒药丸可让白夫人和太夫人服下,此药能解毒养气,算是本王给几位的馈赠之礼。以后若是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本王希望诸位能多动动脑子,切莫随意怀疑、诬陷他人。若再有蓄意中伤本王王妃之人,本王绝不姑息!”
白翰轻拿着小药瓶顿时就哭笑不得。
他都有些怀疑这夫妻俩是专门来看热闹的。一晚上没将解药拿出来,这天都快亮了,人也快走了,才将这么贵重的药拿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让人多受几分罪。
但不管如何,白翰轻当众接下偃墨予的馈赠,就算了领了这份情。更何况府里还有两位亲人正需要此等良药,这种千金都难求的东西,他敢不要?
承王府一行人也没再继续留在白府,而是告别了众人回承王府。
在马车上,白心染忍不住的问道:“你那些解毒养气的药从哪里来的?好好的,怎么就送给他们了?”
依照她的看法,自家男人对白家这一家子可没什么好感的。而且她家男人平日里也不是大方的人,做什么事都得看人来的。
不是她没良心不想救别人,而是她跟这白家的人真的没什么感情可言。更何况贺兰氏那老太婆,说实话,她都巴不得她一下就死翘翘。这样恶毒的老太婆,早点死了大家耳根子也清净。
偃墨予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尽量不让她感觉到马车的颠簸。昏暗的马车内,他抬手抚摸着她仰望的小脸,低头抵上了她的额头,突然低笑道:“那些药是奉亦枫给的,为夫多的是,不在乎这么两粒。”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
她就说嘛,这男人根本就不是那种大方的人,忒抠门了。
既然多的是,居然才给别人两粒,这能不叫抠门吗?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这般‘大方’的舍药,也都是为了她
殷杜和血影坐在马车外驾马,夫妻俩低声在马车内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墨予,你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难道是盛莫和盛子阳那两人?”白心染问出了心中一直都有的疑惑。
白家三人中毒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操作,且嫁祸她的目的很明显。又是跟西云国的人扯上关系,除了盛子阳和盛莫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敌人是西云国的。
邱氏一死,盛子阳就失踪,他们就是知道盛子阳肯定不会甘心,肯定会为邱氏和邱氏肚里的孩子报仇,所以他们才大肆搜查盛子阳的下落。但没想到区区一个盛子阳竟然能顺利的逃脱,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半点消息,整个人就似从蜀夏国蒸发了一样,让他们没有头绪和线索寻找下去。
但找不到人,不代表他们已经放弃了,相反的,承王府和奉德王府做了许多戒备工作,就怕出现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对于白心染的疑惑,偃墨予有着自己的看法,此刻也没有外人,他压低了嗓音回道:“此事应该不是盛子阳和盛莫所为。如今京城里到处都是承王府和奉德王府的眼线,他们即便再想找我们寻仇,也不会傻到现在出现。”
白心染皱了皱鼻子:“那会是谁呢?”
察觉到她的担忧,偃墨予拍了拍她的背脊,“此事你不用理会,就当是咱们碰巧遇到。你放心,为夫定会安排人手让人暗中细查。你如今身子有孕,不可操心这些事,可知道?”
白心染点了点头:“嗯,我不操心。但你若查出什么,一定记得给我说知道吗?”
这真的算是一桩无头案。看谁谁都有可能是造案者,可谁都有站不住脚跟的理由。
两人回了府,偃墨予赶紧让她睡觉,熬了一夜,回到家,看着熟悉的房间,白心染心里的紧张感渐渐的减少,一放松下来,困意很快就来临了。
守着她,确定她睡着了之后,偃墨予才让殷杜打了盆水进屋,简单的洗漱过后,他衣服都没换,穿着便装就出了府。
而奉德王府
今日的夏礼珣告假在家,陪着女人睡到大天亮,从醒来开始,那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昨晚上,他死皮赖脸的留下,第一次抱着某个女人睡了个安稳觉,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和满足。
日上三竿,柳雪岚才醒来,睁开就看到某个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没回过神的她险些被吓了一大跳。
一瞬间睡意全无,昨晚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在一个房间相处、甚至在一张床上睡觉,而且此刻她被某个男人抱在怀里,她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这种情况,顿时让她尴尬的有些无所适从,就连双颊什么时候红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她醒了,夏礼珣也没出声,只是假寐之中暗自观察着她的反应。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心接受他。他也害怕了开口说话,似乎两人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他就怕这女人一开口,坏脾气影响了眼下的美好气氛。
以为他没醒,柳雪岚心里尴尬着,自然不想去弄醒他,只是他手脚并用的将自己缠得紧紧的,他身上的热度让她觉得自己都快热起来了。她没想明白,她怎么就能这样安稳入睡的。
为了避免彼此醒来都尴尬,她红着脸轻手将自己腰间的胳膊给挪开,却不想碰到了不该碰的,吓得她浑身一哆嗦,险些大叫出声。
心狂乱的跳动着,就在她欲将男人的脚从自己小腿上移开时,突然男人动了,且一下翻压了过来,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她愕然,抬头就看到那双澈亮的黑眸,没有半点惺忪之色。顿时,让她更加尴尬的皱起了眉,有些没好气的斥道:“醒了就醒了,还装睡,不觉得可耻?”
尽管身下的女人口气不太好,可那小脸上的红晕却让夏礼珣心情大好。他没想到她也会有害羞的时候。要知道,以前这女人对他可是没脸没皮的,还时不时搞偷袭,做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都没见她红过脸的。
现在的她,这个样子,凶悍中又带着小女儿才有的娇嗔,可真是让他有够意外的,甚至觉得此刻的她母老虎般的样子挺招他喜爱的。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尴尬的,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若是因为这点事就尴尬,说出去会很没面子。更何况,他们俩之间该有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伏在她身上,他低头轻咬上了她红红的小耳朵。抱了一晚上,加之这又是早上,他早就心猿意马了。
柳雪岚身子先是一僵,随即忍不住的颤栗起来。抬手就准备去推他,但夏礼珣这时却突然转过脸捧着她红红烫烫的脸颊,薄唇随即就覆盖了下来
“岚儿”他的吻并不似以往那般野蛮,但唇齿间沙哑的呢喃声却让柳雪岚感觉到他从来没有过的激动。
夏礼珣如何能不激动?自从昨日他表明了决心开始,这女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就缓和了不少。还让他抱了一晚上,虽然是他死皮赖脸缠上她的,但至少她没用那种冷漠的态度对他了。眼下,她的脸红,她的变化让他心中狂喜,那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喜悦。
“岚儿岚儿”他在她唇边不停的呢喃轻唤。
此刻,柳雪岚更加不适应,这男人到底发什么疯啊?需要喊得这么肉麻不?
对,就是肉麻。
不知道为什么,宇豪曾经也这样喊她,可她觉得很平静,明明那么亲昵的称呼她感觉就是朋友间的称呼而已,很自然。可是从这个男人嘴中唤出来,她总觉得很肉麻,或许是两人曾经的你追我撵太伤人了,所以才让她没法适应。
感觉到腰间的束带松了,身子一凉,她突然惊觉清醒过来,赶紧将脑袋扭开,并将他推了推,脸红心跳的怒道:“你给我让开,别压着我,重死了!”
早就被他给那个了,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她不想,至少在没成亲之前,她不想。
“岚儿我难受”夏礼珣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他身上,亲不到嘴巴,他就开始去亲其他地方。
“”柳雪岚脸颊爆红,对于这男人的无耻她有些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挣开他的手,她怒着脸,看着他眼眸中那喷涌而出的火热,她逼着自己无视,冷下声音说道:“你若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随你碰。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大想留下他的。”
那一次的强迫让她心有余悸,她可以肯定,如果她不这样说,这男人绝对还会对她用强。
闻言,夏礼珣突然就刹住了。深邃的眸底深处,那团火热特别的灼人,但他脸上却闪出一抹落寞和不甘心。
翻起身,他坐在了床头边,尽管脸色不好看,可目光却贪恋的落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欲求不满、且不甘不愿的样子。
死女人,巴不得想弄掉他的儿子,他才不会如她所愿!
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在乎多等段时日,御医说了,只要出了初期,还是可以行房事的。到时,他非得折腾死她不可!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儿子,他忍!
这女人再凶悍又如何,等把婚事搞定,看他不好好的收拾她!
柳雪岚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此刻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将面前的男人给打得满头是包。
“去给我打水,我要梳洗!”慢腾腾的将敞开的衣襟合拢,她扳着脸朝床边男人命令起来,“还有,记得给我把吃的端进来!”
听到她说要吃东西,夏礼珣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她能吃,至少也是为了他儿子好。他还就怕她不肯好好吃东西呢。
取了架子上的外袍,他刚穿上一只袖子,床上某个女人突然又发话了。
“别指唤其他的人,但凡你这府里的女人,老娘看着就倒胃口。也不知道你跟这些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礼珣额头瞬间就黑了。若不是念在昨晚他心情美丽了一晚上,这会儿早就咆哮了。这死女人是不是太小心眼了?那些都是他府中的丫鬟,他和丫鬟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以为他是那些好色之徒,见到女人就扑?!
不指使丫鬟,难道让他去伺候她?!
这女人,还能不能再过分一点!
似是从他身上突来的怒意察觉到他的想法,柳雪岚接着冷冷冰冰补充道:“你若不想按我说的去做也行,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一会儿就回柳家,我想柳老头肯定很乐意。出来这么久了,我也挺想回去的。既然你这里我喜欢不起来,留下来也没啥意思。奉德王,你说对不对?”
“?!”夏礼珣黑着脸握起了双拳,两步跨到窗前,居高临下对着女人忍不住的低吼,“柳雪岚,你敢再跟本王逃,本王绝对会打断你的腿!不就是把人都撵了?本王就按你的意思,撵得一个都不剩!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最好给我一次性说完!”
太气人了,这女人分明就是恃宠而骄不,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对于他的怒气,柳雪岚视而不见,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他黑沉的俊脸,轻蔑感十足。
“撵不撵人那是你的事,看不看得惯那是我的事,你没必要跟我说的这么清楚,弄得好像是我在逼迫你做事一样。麻烦你搞清楚,我可没逼你做过任何事。我不过就是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女,你是堂堂的王爷,我怎么可能逼得了你做事?所以你不用动不动就给我摆脸色,你这般摸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看不起我,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委屈了你,侮辱了你的身份。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自知之明却还是有的。既然奉德王如此不待见我,那我肯定不会厚着脸皮再留下来看你的脸色。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生下来,只要奉德王愿意出钱买,我还是可以卖给你。若是你不愿意要这孩子,那我养不起之下,就只能送人了。”
某男人险些吐血。
“柳雪岚!你tm再敢胡说八道试试!”伸出手臂,他将女人给抱了起来,对着女人云淡风轻的脸忍不住的咆哮。
他现在真的很想掐死她!
她还能说得再过分一点吗?
什么叫他给她摆脸色,还不都是因为被她气的!
她不想给他生儿子就算了,现在想通了要生了,结果她还想把他儿子给送人
这都tm什么鬼话?!
柳雪岚因为他的咆哮声长长的眼睫毛突然颤了颤,对上他喷火的黑眸,她说的更是冷漠无情。“我俩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脸见人,难不成我一个未婚女子还要负责抚养孩子?养不起我只能送人,难道这也有错?”
“我养!谁说我俩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今晚你就跟我拜堂去!你tm再敢给我说这种混账话,我就弄死你!”吼完一嗓子,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头咬上了她的嘴。
这张嘴,他现在真恨不得立马将它撕了!
唇上清晰的传来他的暴戾,柳雪岚虽然有些吃痛,不过却没再开口了。在夏礼珣只顾着泄恨的时候,她抬手抱上了他的脖子,闪烁的大眼微微眯起,眼角上扬,一抹笑意瞬间划过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洛明的声音
“王爷,您在里面吗?”
突来的声音,让某个‘咬’人‘咬’得特起劲的男人突然就停下了动作,本就难看的脸更加难看了,扭过头对着门外就是一通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没看到他在收拾女人吗?
门外,洛明下巴都快被惊掉了。确定了里面说脏话的男人是自家王爷之后,他回过神来赶紧说道:“王爷,承王送来书信,请您过去。”
闻言,夏礼珣这才缓了缓神色。转回头,瞪着怀里的女人,“你给本王老实点,再乱跑,本王绝对不放过你!”
柳雪岚摸着被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巴,同样回瞪着他:“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习惯,我也要去承王府!”
夏礼珣默了默,最后竟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与其让她一个人在府里,倒不如让她去承王府玩,免得她找不到事做,又给他整些幺蛾子出来。
主要是这女人太不让人省心了!
而且他还管不住,也关不住。谁知道她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溜出去?
想到她还没吃东西,不得已,夏礼珣只好将她放开,去门外让洛明打来洗漱用的水以及准备好食物。
门外有俩丫鬟见状,心里疑惑着怎么王爷不让她们做事?
夏礼珣吩咐完洛明,这才扭头看了那俩名丫鬟,冷冷冰冰的扔了一句出来:“以后你们去别的院子做事,没本王的允许,你们不准出现在这院子里。”
说完,‘嘭’的一声关了房门。那女人小心眼,估计他再跟人多说几句,那女人都会炸毛。
“”丫鬟惊得站在门外,久久的回不过神。她们做错什么事了吗?
洛明的办事速度还挺快,端水送食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准备得妥妥当当。
屁颠屁颠的他压根还不知道,自己从今日起就已经沦为了端茶递水下人
房间里,夏礼珣伺候着女人穿好衣物,已是弄得满头大汗。心里憋着气,可惜又不能撒。对女人的行头不熟悉,可是还得给女人收拾规整,最重要的是还得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粗手笨脚伤到女人肚子,毕竟那里还有他儿子。
可想而知,一番伺候下来,他有多苦憋。
脸色还不能摆得太难看,一摆脸色,某个女人就阴阳怪气的让他别干了,冷言冷语的让他走。那冷漠的语气,毫不在乎的态度,他能走吗?
估计他前脚走了,这女人后脚也就跑了。
不得已,他还得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笑不出来都得挤几分笑意。
就如他所想的那般,柳雪岚的确是有意刁难他。嫌他手脚笨就不说了,冷嘲热讽的就差没把某个男人给贬到地缝里去了。
洗脸的时候不是嫌弃他动作重了,就是嫌水烫了,吃东西的时候不是嫌他喂得快了就是嫌他喂得多了。总之,在某个男人看来,他在女人心目中是一无是处。
可明知道女人是故意刁难的又能怎样?
为了不使自己的儿子认其他人当爹,所有的憋屈和怒意,只能忍着
去了承王府,柳雪岚得知白心染还在睡觉,也没去打扰她,而是自己坐在花园里看风景。
血影如木桩子一样守着门。
殷杜一早就随偃墨予出去了。
偌大的主院,虽然加上侍卫人也挺多的,但是却分外安静,根本听不到半点杂音。
柳雪岚在花园里坐了半个时辰,白心染才醒来。得知柳雪岚来了许久,白心染赶紧让血影请她进屋。
一看见,柳雪岚就忍不住的调侃她:“我说心染,你也太好命了,睡觉还能睡到自然醒。真是嫉妒死我了。”
白心染揉了揉惺忪的眼,看着今日神采明显不同的女人,笑道:“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奉德王那厮没追过来?”
她都快天亮了才睡,也知道肯定是血影将她给拦在门外的。
柳雪岚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她身旁:“是他送我过来的。”
这才一日而已,面前的女人就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跟昨日那垂头丧气要死不活的样子比起来宛若两人。白心染诧异,同时也好奇的问道:“你俩是不是和好了?”
柳雪岚也没遮遮掩掩,毕竟她跟那男人之间的事对白心染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很大方的承认了。“他说他要撵那些女人走,所以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她只是给他机会,如果那男人说话不算话,她照样可以翻脸不认人。
白心染眨了眨眼,替她欣喜的同时又忍不住的问道:“那他的婚事呢?”
“他说他会退掉婚事,改为娶我。”
白心染这才明白过来今日的她为何不同了。想来那厮应该是说了不少好话哄人吧?
只不过这些‘好话’中,不知道那厮能做到多少。
可千万别出现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的事。
不管如何,她还是替雪岚高兴的。她是旁观者,看得出来雪岚对白宇豪只是好感,绝对不是爱。毕竟对奉德王那厮,雪岚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的?
她现在只希望奉德王那厮能说到做到,别再给这个丫头打击了。再来一次打击,估计人就会真的没了
两个女人离别一个多月,都有很多话要说,且又是阴霾消去的时候,俩人都聊得格外兴奋。
其中柳雪岚也试探的向白心染取经,让她帮忙出点主意、想点办法,好收拾男人的。
白心染顿时就觉得好笑:“我哪有收拾男人的办法?”
成亲这么久以来,她和墨予红脸的次数都很少。主要是她家墨予做事自觉,虽说大男子主义也有,可私下却极为纵容她。
柳雪岚才不信她的话:“你少唬我了,你要没办法,承王能事事都顺着你?”
白心染哭笑不得,忍不住的戳了一下她脑门:“拜托,这也是要看人来的好不?我家王爷比起奉德王来说,脾气好了不知多少。你怎么能拿他们俩人来比?”
柳雪岚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姓夏的脾气确实不好,动不动就跟要吃人似的,认识这么久,我就没听他说过几句好听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喜欢这种人,高傲自负还不尊重人。他现在对我好,不过也是看在我怀了他孩子的份上,要是以后生了孩子,指不定会如何同我翻脸呢。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傻,明知道他不是真心想要对我好,却还要去相信他说的话。这世上,除了承王以外,估计其他所有的男人说的话都是鬼话。可我却还是傻乎乎的要去听要去信。”
“”闻言,白心染赶紧将她的手抓住,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傻瓜,你别胡思乱想行不?奉德王或许是脾气不好,不过我倒是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这两人好不容易和好了,她可不希望被她无意的玩笑话给破坏了。
柳雪岚露出一抹哀伤:“心染,你也别劝我了,他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白心染拍了拍她的手,正色道:“既然你清楚他的为人,就应该知道以他的脾气不会轻易的给人承诺。既然他给了你承诺,你就应该相信他能做得到。”
闻言,柳雪岚怔了怔。心染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那个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除了皇上,她还真没见他怕过谁。而他有暗中的那些势力,也根本不屑于怕谁,更不屑跟人好脸说话。
在他那儿,想要他好言好脸的相对,那真的是要看他心情的。
难道他真的没有骗她?是真的打算给她承诺,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以前她觉得这些都是一种奢望,所以当这些所谓的奢望来临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他一点都不可信。
俩女人从中午一直聊到傍晚,见奉德王府没有人来接她,柳雪岚也就没提出回去。
天黑后,出去了一整日的偃墨予才回到承王府。
见柳雪岚在他们房中,偃墨予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是对白心染一番细查细问,包括今天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吐了几次都问得清清楚楚。
柳雪岚站在一旁看着夫妻俩,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看看人家这夫君当的,再想想自己摊上的某个男人,越比较,柳雪岚越觉得自己是脑子进了水、眼里进了沙,才会喜欢那个男人那么多年。
偃墨予这边关心完妻儿,见柳雪岚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幽深的眸色微微闪了闪,突然朝她说道:“今日奉德王怕是不能回府了,柳小姐要是不嫌弃承王府简陋,不如就在承王府暂住一晚吧,本王这就让人给柳小姐收拾房间。”
“?!”柳雪岚最先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她抬头不解的看向偃墨予,“敢问承王,奉德王去何处了?他今日出门不是说去找您的吗?”
白心染也在一旁好奇的附和道:“对啊,墨予,那厮去哪了?”
见两个女人都好奇不解。偃墨予没理会柳雪岚,而是看着白心染,微微的勾了勾薄唇,说道:“不用担心,那厮不过在皇上的御书房外面跪着罢了,兴许皇上明日心情好了,就会让他回来。”
啊?白心染睁大眼。随即朝柳雪岚看了过去。
只见柳雪岚也是一脸的震惊和疑惑。
“承王殿下,您可知奉德王犯了何事?”柳雪岚拧着眉,最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看着柳雪岚隐忍着焦急,白心染没好气的拿手肘撞了一下自家男人:“卖什么关子?出了什么事你就直说,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小心我们群殴你!”
这男人,没看到雪岚也是个孕妇吗?就不怕把人急出个好歹?
偃墨予将她手抓住,轻瞪了她一眼。在白心染没有耐性的回瞪下,他这才看向柳雪岚,面色清冷的说道,“柳小姐也不必担心,奉德王理应有此一罚。”
“墨予!”白心染都想扁他了。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的?
偃墨予回过头,对她轻笑:“那厮早前贪心,一口气想要娶正侧妃三房,如今赐婚圣旨都下来了,他却想要退婚,这难道不该是他应得的惩罚?皇上只让他跪在御书房外面已经算是极轻的惩处了。”
白心染一头黑线,特别是看着自家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怎么都觉得自家男人在幸灾乐祸?
柳雪岚顿时就僵在了原地,突来的震惊让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对于偃墨予的话,她几乎是不敢相信。
今天下午她们还在讨论那人是说谎话来哄她开心,可没想到他果然是言出必行。
可他会有事吗?
“承王殿下,您确定他只是跪一夜吗?”忍不住的替他担心,柳雪岚小声的问道。
闻言,偃墨予朝她摇头:“说不准,这要看皇上的心情,或许跪一日、或许会多跪几日也说不定。”
柳雪岚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还要跪几日啊?
“承王殿下,心染,我先下去休息了。”同两人简单的告别后,柳雪岚就朝门外走了出去。
等柳雪岚一走,白心染立马问了起来:“墨予,你说的是真的?奉德王真的被皇上罚跪?他是真的决定要退婚?”
偃墨予点了点头。
白心染看着他,有些替柳雪岚担心:“当真要跪很久啊?”
偃墨予突然扬唇,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黠光。“他一口气要将婚事全都退掉,你以为皇上会任由他胡闹?”
虽说他是答应了要帮那厮,可是不趁机让那厮吃点苦头,他觉得太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