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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每日里必来的人,竟然三天未露一面。我倒也不急,身边有着云朵儿陪着,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无聊,说说笑笑就是一天,觉着时间过的很快。
这小娃儿,当真是个会惹人疼的。她早上醒的很早,又怕把我弄醒,便静悄悄的躺在我的身边不出声。什么时候看见我睁开眼睛了,什么时候才稚声稚气的唤我:“姨,昨夜你睡的好吗?”
我搂过来她细嫩柔滑的小身子,朝着她的小脸蛋儿狠狠的亲了亲。她也不恼,伸出小手擦了擦脸上被我亲出来的口水,拧着细细的小眉毛,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姨,下次亲我的时候,可不可以轻些?”
想是她被我亲的疼了,又不好说我,便用这样的口气。我越发觉得她可爱,招人疼了。我本没有做母亲的经历,倒在这三天里,彻底体验了一个母亲疼爱自已孩子的心情。那种爱,是打心底里掏出的,真真切切,参不得丝毫的假。
云朵儿看起来也很喜欢我,每每搂着我的脖子说:“姨真好!要是云朵儿的娘亲,也似姨这般亲云朵儿,那就更好了。”
“云朵儿那么喜欢姨吗?”
“嗯!”云朵儿点着小脑袋,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我。
我亲了亲她,道:“那姨就做云朵儿的娘亲,好不好?”
“真的吗?”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来。紧跟着又暗淡了下来,对我道:“姨,父皇说,云朵儿只能有一位娘亲。浩儿弟弟让我跟着他唤孟妃娘娘为娘亲,还被父皇打了屁股呢。云朵儿虽然也很喜欢姨,可是,可是——”
“可是却不能唤姨做娘亲,是不是?不要紧,云朵儿不用担心。有姨去说,你父皇会同意的。”我摸摸她的头,安慰她道。
小娃儿倒是相信了我的话,没事儿了就搬来为她特制的小凳子,坐在门口等着她的父皇云天炽过来。
我怕她冻着了,劝她回屋里来,她表面上是听了,我一没留神,她又溜出去了。
这让我也不得不跟着开始期盼,云天炽能早些过来。
终于,在云朵儿过来的第四天头上。千呼万唤的某人终于来了。
云天炽来的时候,恰好我站在廊檐下,他冲我笑道:“情儿,是不是太过思念朕了,早早便站在这里等着了?”
我没搭理他,转身回了屋。倒是云朵儿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欣喜的唤着:“父皇——”
云天炽把她抱了起来,问道:“这几天,云朵儿有没有想父皇?”
“想!不光云朵儿想,姨也想了。昨日里,还在念叨着父皇怎么还不来呢?”
昨日,我见云朵儿一直在门口巴望着盼着,忍不住说了两句。没想到这小娃儿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而且,听起来,还很是——暖昧。
我不想云天炽有所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看云朵儿等的实在可怜,才忍不住念叨了两句,皇上可不要误会了。”哪知,我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倒更显得我有那个意思了。
眼见云天炽笑的更加张狂,真恨不能把话咽回去。
“情儿,别怨朕。实在是这几日有件大事要办,抽不开身。”
“何事这么重要?”我只是随口问了句,原没指望他回答。却见他收了笑容,严肃起来。跟着,唤来了宫婢,把云朵儿抱了出去。
我一瞧这架势,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正好,我也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他。
他坐到椅子上,就着火炉暖了暖手。我坐到了他的对面,等着他开口。
他沉吟片刻,方才慎重的说道:“情儿,朕在今日早朝时,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了要立你为后的决定。”
我心头一震,按下这份震惊,平静的道:“满朝文武,想是反对声一片吧?”
云天炽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色不太好看的点了点头。
“这并不意外。以我现如今的身份,莫说是要立我为后。便是住在这后宫之中,就已经惹了很多人在非议。皇上如此决定,当然不会有人同意。”
云天炽抬眸,问道:“那你呢,情儿?你同意做朕的皇后吗?”
我旋即觉得好笑的说道:“皇上已经做下了的决定,我便是说不肯,皇上又肯听从吗?”
“自然是不肯。便是这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朕还是要这么做。其中,也包括情儿你。”云天炽无比坚决的说道。
“皇上所为,大可不必。如今,我已经成了这宫笼之中的鸟,左右不过是皇上的人。便是不说,也人尽皆知。有无后位的身份,又有什么区别?”
云天炽直直的瞅着我良久,方才语调低沉,意有所指的道:“情儿,你说错了,你现在还不能完完全全算是朕的人。”眼见我有些动容,又道:“朕,不想辱没了你。给了你后位的身份,才能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朕是如何的深爱着你。”
“皇上可知,此举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也很可能会危及到皇上的帝位。便是这样,皇上也无所谓吧?”我很想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深情,在君权面前,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云天炽儒雅的面容,露出几分痛苦,沉声道:“当年朕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不管有多么困难,朕都会立你为后。”
我担心我再听下去,真的会再次被他虚伪嘴脸所骗。转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片刻,问他道:“那么,云朵儿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说,她的母亲是我?”云天炽不理我的质问,轻言道:“情儿,你不觉得云朵儿很像你吗?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情,都肖似你。若是六年前,我们没有分开,而是成了亲,想必孩子也似她这般大了。”
他近似妄想的轻喃,让我微皱了眉,问他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云朵儿竟然是谁的孩子,为什么她会说,是你跟她说,她的母亲叫韩情?”
云天炽轻笑了一记,已经暖和过来的手,拉住了我,说道:“情儿,不要急。我会告诉你,事情的始末的。”
我听着他娓娓道来,对于云朵儿的身世,有了大概的了解。也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他这几年的踪迹。
六年前,他离开洛城,离开了我,回到皇城,与佟佳耳玉成了亲。婚后的两年里,他相继又有了几位侧妃和侍妾。一子两女也在那个时候,先后出生。太子的身份,让他享受着无比的尊荣。却也让他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尝着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他说:“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一阵子只要一闭上眼睛,面前出现的全是情儿你的影子。我几乎没办法入睡,整夜整夜的失眠,心情抑郁的险些要发疯了。我知道,太子府我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我就在一个深夜,进了宫中,找到了父皇。让他给我一段时间,好整理心绪。得到了父皇的允许,紧跟着,我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于是,你就化名莫为,隐身在京城四处,后来还开了莫为医馆?”
“是!”云天炽点了点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去了洛城,这才知道你早已经嫁人的消息。当时,我又是惊讶又是悔恨,还有那么些失望,实在是痛苦了好一阵子。”
我听他此言,心中微自冷笑。在他以为,我对他的情,定然是死心塌地的。便是被他狠狠的背弃了,也应该坚贞不渝的守着这份残破的情,独守下去。哪里会想到,我在他离开不久,便嫁给了晏非,成了人妻。
他身为太子,一向被人捧在手心里侍候着,自然是自我的惯了,似这样的自大尊狂,也不意外。只是,定然是要失望的了。当年,我虽是对他情深,却还没到那种,无怨无悔的地步。也幸好没有,不然的话,真不知道那两年,我该怎生的度过?
云天炽见我不言语,以为我是替他感到难过。竟然还安慰我,道:“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再痛,也都已经过去了。情儿,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先错的是我,朕,并不怨你。”
我紧抿的嘴角,难忍耐的抽搐了两下,实在是无语了。
却听得他继续说道:“我又是伤心,又是失望的离开了洛城。回京的途中,捡到了被丢弃在路边的云朵儿。她那时不及两岁,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的草从里。我把她救治过来,带回了京城。这几年,就一直带在身边。想你的时候,就看看她,把她当成是你和我的女儿一样扶养长大。这样一来,我思念你的心情,就会好过许多。”
“所以,你就跟她说,我是她的娘亲,是吗?”听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明白,为何云朵儿会说她的娘亲是我。这一切,都是他在当中误导而已。只可怜,云朵儿小小年纪,却被他这个弥天大谎骗了这么久,甚至连自已真正的娘亲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不认为,她做我们的女儿,很合适吗?”云天炽反问我道。
我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里,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对于云朵儿,我是真心的喜欢这小娃儿。若是抛开他的说法,我想,我会很乐意成为她的养母。只可惜,与他关联在一起,我却是半分都不想沾上边。
他想是瞧出了我的心意,剑眉一扬,淡淡的道:“怎么,情儿你不同意?”
我未有回应,只是以沉默做答。
“朕,知道了。”他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神情有些冷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我几眼,转身迈出了门槛儿。
他虽是没有说什么,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心机深沉的让人无从猜起。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这种不安的预感由何而来。
直到那几名宫婢回来,我在她们的怀中,并未看见云朵儿时,方才醒悟。那不安之感由何而来。
听她们说,是云天炽命人接走了云朵儿。我陡然想起,他走时的脸色,心中越发的感到不安。一想到可爱的云朵儿,可能因为我而受到什么伤害,便再也坐不住了。
我披上了了外袍,在两名宫婢的陪同下,去了‘怡心殿’。在那里并没有见到云天炽,被告知他正在御书房。于是,我便又去了御书房。
等到了那里,我和两名宫婢先被挡在了御书房门外,小太监进去通报。没一会儿的工夫,小太监出来了,我被召传了进去。
御书房里,云天炽坐在书案后,桌子上堆了一摞子奏折,正自批阅着。听见我的参礼敬呼,连眼都未抬一下,便问我:“见朕有什么事吗?”
他的冷淡并没有令我退却,直接道明了来意,问他云朵儿现在哪里?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重新回到了奏折上,仍旧冷淡的道:“她是朕捡回来的弃儿,朕想如何待她,那是朕的事,韩夫人越逾了吧?”
他的话,更加令人担心。我有些急了,语气也有些差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我之间的恩怨,跟她没有关系。你莫要去伤害她,有什么怒气冲着我来。”
“注意你的口气,韩夫人。别忘记了,你在跟谁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发冷。
若是我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他已濒临发怒的边缘。只是,我一心记挂着云朵儿,没有去想那些。冷哼一声:“韩情没有忘记皇上是九五之尊,只是我曾亲眼见识过皇上的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望皇上莫要做出如同那日一样,令韩情不耻的行为。”我言词凌厉,直指他那日在校场逼杀晏府众妾的行径。期望他被我所激,而道出云朵儿的下落。
却见他‘嘭——’的一声,重重的击捶了下书案。摞放整齐的奏折,被震颤的跌落大半。
眼见他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朝我一步步走来。我感到一阵恐惧,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他逼至面前,揪住了我的衣襟,另一只手握成拳,高高的扬起,我直觉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未见拳头落下,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听他几乎是牙着咬,从牙关里崩出几句字来:“可恶而冷酷的女人——”抓住我的肩膀,狠命的摇着。两眼发红,近乎疯狂的大吼:“该死的你,到底还有没不心?你就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伤朕的心。”
打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一直所见的都是他的深沉一面。便是那日,同着我一起由围墙上飞坠下来,都没见到似这般的疯狂模样。我被他吼的愣了神。
他扳住了我的身体,似失了心智似的疯狂的吻着我。不停的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的无心和冷酷。
我被他噬吻的有些狼狈不堪,趁着他喘息的机会想要挣脱,反被他抓的更紧。
我只能故技重施,低声哀求,想要让他清醒过来放过我。
他却冲着我阴恻恻的一笑,低沉道:“情儿,我不会再心软的。对于你这样心狠的女人,只能这么做。”
他眼中的恨意和渐渐烧起的欲.望,让我感到一阵恐慌,用尽气力的去挣扎。
“没用的。”他摇了摇头,揽住我的腰身,行至书案前,手臂一横,将上面的奏折尽数扫落。
我大惊失色,慌忙的抓住他的手,摇着头哀求道:“不要——”
“死心吧,情儿。今日,朕要你要定了。”
我身上的衣衫,在他的大掌下,顿时化做片片碎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