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早就没了漆色的老门槛,泥墙后迎面是一坪被人踩得连青草也没剩几根的平地。:
_吧。”
一边笨拙地吐出这些他都非常生疏的单词,他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桑秀的表情。可桑秀那张得几乎能看见皮肤下血管的脸庞上,既没有惊喜的神色也没有深思的神情,只是瞪着一双充满疑惑的蓝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同时偷偷地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看来她不是来自地中海周围的基督教国家。
商成再想了想,又说:
“Вoлгa。”
桑秀还是一脸迷惑的表情。她大约不明白商成在做什么,又不敢问,只好歉意地看他一眼,然后谦恭地低下头。
商成失望地摇了摇头。除了英语,他会的其他语言非常有限。拉丁语“上帝保佑你”是跟早前在厂里工作的外国专家学着玩的,俄罗斯语“伏尔加河”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记下的。其实,他还会一句俄罗斯话;只是说出来很有点诙谐和荒唐。他读研究生时,同寝室的人和个外语学院的女生谈恋爱,他就跟着学了这么一句
“rte6rлю6лю。”
明明不知道Вoлгa的桑秀,这时却忽然抬起了头。虽然她听不懂商成在说什么,但是这说话的口气,这声音,还有这腔调,她好象听见过。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遥远得就象是上辈子一样但是她肯定,她一定在某个时候在某个地方,听见过什么象商成这样怪腔怪调地说话!而且说话的那个人,与她的关系一定非常非常亲密她睁着一双茫然的蓝眼睛,完全是无意识地说道:
“mama”
她一出声,商成就象放下了什么心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明白了!
他就说嘛,桑秀的家乡肯定不在西域或者中亚那几个小国里;西域女子怎么可能是红头发蓝眼珠?当然桑秀也不是俄罗斯人;现在俄罗斯这个国家还没影子哩。桑秀应该是罗斯人,是迁移到伏尔加河流域一带的北欧维京人的后裔;她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证明了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作为一个罗斯人,她怎么来的燕山,又是为什么会来到燕山?具体地说,是什么事情让她那么小就背井离乡,又是为什么会选择燕山作为落脚点一一也许说为什么会来大赵,更加确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