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河西村那个离奇故事以后,武烈和吕三就一直想找机会去亲眼见识一下。
听说武烈要去蛤蟆坡二叔家走亲戚,吕三顿时高兴起来,急忙拉住武烈的胳膊说道:“走走走,带我一起去!”说着看了看国发,意思很明显,就算国发不一起,他也去定了。
武烈摔开吕三的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国发道:“今天是我二婶的娘家爹过生日,我爸上白班自己去不了,要我带点钱代他去一趟蛤蟆坡。”
扫了吕三一眼,故意对国发说:“要不,你陪我去一趟?”
还没等国发回答,吕三就急了,向武烈嚷到:“这事还犹豫个啥?他爱去不去,反正我去!”
看他着急的小样,国发与武烈相对大笑起来。
“作业都写完了,也没啥事,一起去玩一趟到没啥,可咱们怎么去啊?那么远。”国发有点为难地说道。
只要有地去玩,吕三就象上满了发条的电动驴,根本就不知道累,赶紧劝国发:“走吧,累啥呀?才比你姑家远一半。”
国发知道吕三的猴急脾气,直接无视他的意见,对武烈说:“要不咱们去借辆自行车吧?否则到傍晚恐怕赶不回来。”
武烈想了一下,道:“我爸的车子在家,但是咱们仨人,上哪儿再借一辆?”
“我们家的车子都没在家,”吕三赶紧表态,因为他知道国发家没自行车。
“那你跑着得了,反正你也不怕累。”国发逗他道。
“哈哈,我看行。”武烈赶紧落井下石。吕三平时大大咧咧的,有点憨直,听他俩这样说,不由抬头远眺看看路说:“那,回来时候可不能让我再跑了。”
看他又憨样发作了,国发与武烈又是一阵暴笑。在吕三的气恼中,逐渐收住笑声,武烈对国发说:“先骑一辆,咱们轮流坐,等到河西找你姑去借一辆吧。”国发余笑未断地点点头。
武烈二叔家所在的蛤蟆坡村位于平州正南约30华里,因为最大的自然村座落在蛤蟆山的东坡上,故村名蛤蟆坡。南北两边都是山脊,去平州县城需从东边的山口绕出,单程大约50多华里,且通路都是雨季山洪冲过的干河沟,路上全是碗口大的鹅卵石,根本就无法骑自行车,更别提进拖拉机或者汽车了。而村里人去城里办事都从蛤蟆山北坡走,越过山梁就是平州城西的河西村,过河到平州城街里不过20多里,已经算很便捷了。
小哥仨就是走的这条近道,一路说笑打闹着来到了武烈二叔家才不过晌午。
由于交通使蛤蟆坡显得相当闭塞,除了村里年轻一点的劳力在农闲时去平州城里找点临时工干,其余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山。
武烈二叔是武忠海远房的叔伯兄弟,经武忠海介绍,在平州石化做长期临时工。人很老实,不太爱说话,干活是把好手。经过家在蛤蟆坡的工友帮忙保媒,倒插门进了蛤蟆坡。
武烈二叔家房前屋后种了不少蔬菜,经常趁着上下班的工夫,给武烈家送些过去,毕竟是武忠海托人给他找了一份还算有保障的工作,从老家的深山沟跳到了县城生活。而武烈二叔有时候赶上倒紧班来不及回家带饭,也在武烈家吃一顿。平时武烈家有穿剩余的旧衣服或者用不上的居家物件,也经常送给武烈二叔。就这样来来往往,走动多了,亲戚关系自然就显得更加亲密了。
武烈二叔每次到家来作客,都是武烈最开心的时刻,最喜欢缠着二叔讲他们村里发生的那些奇闻怪事。一来满足自己听故事的愿望,最关键是使自己多了许多在小伙伴们面前神侃的资料。连带着影响到家属区的孩子们都盼望着自己啥时候能亲眼目睹一翻,所以这也是吕三、国发不辞劳累也要跟来的主要原因。
蛤蟆坡由于地理位置特殊,交通不便,所以比较闭塞,人们没啥业余文化活动,连县城最常见的扑克牌、象棋等比较罕见。还是象老祖宗似的春耕秋收,年复一年地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人们有些愚昧迷信,就一点也不稀奇了。
今天是武烈二叔的岳父过六十五岁生日,请了村干部和几个有名望的本家坐了两桌。老爷子见武烈父亲托孩子老远地来给自己祝寿,感觉在村里人前很有面子。一直拉住武烈问这问那的,可惜这哥仨总是惦记着早些出去转转,所以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边随口应付着老爷子。由于今天实在太高兴,老人家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应付,连连举杯让菜,热络异常。
“二叔公,二叔公!”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跑进院子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仓皇喊道:“大碾子三崴婶被迷了,请你快过去呢。”听见这声叫喊,哥仨眼睛顿时一亮,立马站起来,随众人涌出门口。
院子里,这位寿星二叔公正在问那小伙子:“六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碾子我三崴婶,”可能跑急了,六猴子有点气喘吁吁,“不知道被啥玩意迷住了,我爸让我来叫你过去看看!”
看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类事件了,二叔公不慌不忙地吩咐道:“身体不好的和妇道人家都留下继续吃饭,其余没事的,跟我过去看看。”说完领先出门而去。
机会难得啊,哥仨很是兴奋,瞄见二叔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知道在找自己,武烈一拉他俩,毛着腰窜出大门,一溜烟地奔二叔公追去。
三崴婶家门口有个硕大的石磨,村子里谁家碾个米、磨个面都在这里。平时这里也是农闲时大家聊天逗嘴晒泱泱的宝地。
这时候,碾盘附近站满了村民,碾子上也蹲坐了四、五个娃孩子,一齐望向三崴家的院子。院子里发出嘈杂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几声尖利的叫声。
“二叔公来了,”伴随着一路的招呼,村民们赶紧分开一条道,武烈哥仨随着二叔公进了三崴家的院子。只见有三个年轻的汉子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妇女,透过披头散乱的头发,看她脸色寡白发青,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看着四周,不时发出尖利的叫着,不断挣扎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