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三家关系非常莫逆,但是武忠海一家历来都很自尊自强,几乎从来不求其他两家办什么事情。所以当吕季平听说武烈要求自己办事的时候,心里很是高兴,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帮这孩子做点什么了。
饭后听说爷俩要谈事情,大家都自觉地呆在客厅里闲聊,书房里只有武烈和吕季平两人。
当吕季平听武烈说完了这件事以后,沉思了很久,这件事并非小事,尤其是现在正当企业改制进行到关键时刻,自己能不能顺利连任矿长还是未知。
“小烈啊,按说你第一次开口求叔叔办事,我怎么也应该帮你这个忙,但是叔叔也有不得以的难处。现在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我就跟你聊聊我们企业目前的状况。”
见武烈点点,吕季平继续说道:“近几年来,我们矿的效益确实不错,目前国家对于中小企业的政策是需要相关合并,实行集团化。我们矿以前属于县里的矿山局,但是现在这个局撤销了,所以我们又归了工业局领导。
目前县里的意思是,把我们几个矿和几个化工企业合并,形成一个连锁的大型化工集团企业,以达到降耗减员节约生产成本、提高市场竞争能力的目的。
但是我们矿的情况比较特殊,尤其是今年国家地质队在南山附近发现了金矿脉,目前正在勘探和分析中,还不知道贮量如何。但是风声已经传遍市区各县,听说有位副市长的公子也在活动,象要到矿上当一把。如果这个金矿脉的事情属实的话,估计凭借他的能量很可能会争取到手,这样的话,我就很难竞争得过他。
所以说,现在这个时候,你叔是实在爱莫能助啊,希望你能理解。”
“吕叔,其实我十分理解您矿上现在的处境,希望我能帮您做点什么?”武烈恳切地说道。
“你能理解老叔,我就十分欣慰了。说心里话,如果这个学校可以建起来的话,老叔私人可以捐赠一些学习用品或者教学用具。”吕季平正色说道。
“我就先代表那里的孩子们谢谢吕叔的一片心意!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为难吕叔了,再考虑一下其他的途径和办法吧。”
武烈见吕季平歉疚地点点头,笑着劝慰道:“这件事情也是我考虑不周,真的给吕叔添麻烦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在东南沟的南面鸡冠山上感知的矿脉,不知道这个消息对老吕是否有用,随道:“刚才您曾说国家地质队来平州勘探金矿了?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吗?”
“具体地址不知道,但是听说是在南郊黑山咀的西山到蛤蟆沟一带。”
黑山咀与东南沟是隔着一条哈牛河的,看来应该不是属于同一条矿脉吧,想到这里,武烈对吕季平道:“如果真的发现了一处金矿脉,您单位有能力勘探一下储量吗?”
听武烈这样说,吕季平感到有些好笑,笑着道:“一般来说,金矿的矿脉都是隐藏较深的,通常都是与铜矿等伴生。如果不是专业的地质勘探人员采用相关的勘探设备是很难发现这类矿脉的,除非是露天的煤矿。”
“那如果有人知道一个地方有矿脉,应该怎么办?是报告给国家还是自己去请人来勘探?”武烈执着地问道。
“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如果你的企业属于矿山类企业并且有自主开采资质的话,企业可以先请相关部门来协助勘探,确定探明储量后,就要上报国家相关部分备案报批,同时还要申请专门的开采证件,得到国家相关部门许可后才能进行开采与挖掘。”
“哦,原来是这样啊。”武烈点点头,这下都明白了。他略做沉思后,抬头对吕季平道:“我有个同学的亲戚告诉我,他们老家的山里有个矿脉,是东北地质学院的学生来实习的时候发现的。如果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感兴趣呢?”
吕季平闻言眼睛一亮,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当然有兴趣了,简直就是运气啊!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离我们这里远不远?”
见他终于信了自己的话,武烈不禁笑道:“远到不是不远,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过几天我可以领您去看看。”
“过几天干嘛?明天我在市里有个会,后天吧,你领我去看看,怎么样?”
武烈当然没问题,正好借机召集大家一起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筹款的情况,所以就点头答应了。
天刚亮,就出发了。
按照先前的约定,国发和吕凯依然带着几位女生继续去倒卖小商品,为攒够出游的资金而努力着。坐在捷达轿车里,武烈一边望着窗外飞快倒逝而去的树木,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老吕闲聊着。
“这几天就要报志愿了,你们都想好了要上哪所大学了吗?”
“我是无所谓,关键是看他们两位少爷的心思了。”武烈淡淡地答道。
“哦?”老吕飞快地看了武烈一眼,“为什么?你没有自己喜欢的大学?”
“那到不是,我老爸的心愿就是清华或者北大。反正我是被保送的,去哪里都一样,但是三少他们就不同了,还得老老实实地填写志愿,所以我要估量他们的分数才能报,大家才可以继续在一起嘛。”
老吕点点头,感到很欣慰,这仨小子感情真是很深厚。三人组里面有了比较老成稳重的武烈看着,自己这老哥几个也可以少操不少心喽。
由于是开车去东南沟,所以只能走大路,出县城向南,经过黑山咀绕道牛河沿吊桥才能拐向东南沟。一路上经过城南的时候,老吕指点给武烈介绍着目前城南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情况。到了黑山咀的时候,又简单地说了说金矿勘探的大概位置。
途径黑山咀学校的时候,武烈特地要求老吕停车下来,两人去学校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学生入学以及学校师资等情况。看着屋顶上满是杂草丛生的教室,斑驳的门窗上几乎没有几块完整的玻璃,透过打开的窗子望着教室里一双双惊疑不定的眼睛。当他得知这所学校还是中心校,而别处学校的条件与环境比这里还要差许多的时候,老吕被深深地震撼了。
从黑山咀学校出来,一直到东南沟的路上,老吕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不停地抽着香烟,眼睛狠狠地直视着前方,仿佛冲锋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