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平没把自己的嘱咐当回事,李镇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后,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你说你们以前有过误会?是怎么回事呀?”
张平闻言顿时脸色微微一变,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在游乐场的情景,随后又想起事后钱家哥俩和虎豹兄弟的不同表现,脸上慢慢浮现出恼恨和惊疑的混合表情。
李镇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张平的闲事,他见得多了,也听的多了,自己实在懒得管,但也在心里暗哼一声,随后眼睛一扫,淡淡地说道:“来喝酒,这几天你爸又来电话了吗?”
见李镇江问及自己的父亲张宝福,张平才回过神来,向李镇江举举杯,随后一口干掉,仿佛也暂时咽下了这口恶气,点头答道:“嗯,昨天刚通打电话,他说大伯的事情办好了,问问家里这边的情况,如果六叔、七叔能走开的话就赶紧过去,眼下市里正缺人。”
李镇江闻言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回到武烈住的院子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国发和吕三也在,两人刚刚练功完毕,正在院里石桌旁喝茶聊天。以前他们都不爱喝茶,总觉得茶水比较苦,可是跟随武烈时间久了,慢慢也习惯了茶水的味道。
见武烈回来了,俩人连忙打招呼,“老大,以为你们留下吃大餐,会回来很晚呢。”
“你们俩也没吃呢?那正好,一会多做一点儿一起吃吧。”武烈问道。
马连海虽然年纪比吕三哥俩为长,但是由于自己入门晚,所以一直对哥俩很尊敬,弄得有时哥俩也很不自在,尤其是吕三十分地不适应这种比自己年长的人如此尊敬自己。
此时见马连海走到身前刚要开口,哥俩异口同声地喊道:“海哥回来啦?”
看着挤眉弄眼的哥俩和略显尴尬的马连海,武烈笑骂道:“有你们俩这么欺侮人的吗?罚你们俩去做饭。”
仿佛打了胜仗一般,哥俩大笑着勾肩搭背地走向厨房,他们知道武烈要对马连海说事,因为每天一般都是武烈亲自下厨的。
抬手让马连海坐到对面,随手又给自己和小马满上茶水,武烈道:“走了一道累了吧?”
“不累,师傅。在老家哪天也走个几十里山路,而每次进城也多数都是走来的。”
武烈又问道:“那你今天走这些路感觉与往常有何不同?”
见师傅如此问得详细,马连海知道必有原因,连忙仔细回想一下,兴奋道:“在刚才坐下之前,似乎感觉到气脉运转如珠,全身轻飘飘的,还有点不想停下来呢。”
“这就对了,你要知道宝瓶气劲不是普通的气功,是一种很好修行的方法,以后你要善于利用,将后益无穷。”
马连海若有所思地想起无论在酒桌上,还是在刚才的路上,师傅总在有意无意间点拨自己,难道这个宝瓶气劲的修炼方法是可以融入生活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以后自己在行针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使用宝瓶气劲呢?想来应该是可以的吧,下午见师傅在杨老爷子家里没用金针就使出了官针神技,当时自己还以为官针练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发出气针呢,原来是宝瓶气劲在起作用啊!越想越觉得奥妙无穷,已经忘记了师傅还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兀自低头沉思,很多在修行过程中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仿佛一下子都明白了,心里豁然开朗。
望着马连海神光湛然的双目,武烈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终于正式跨入门了,从此他将进入海阔凭鱼跃的崭新境界里。
其实武烈原本不准备教马连海隐心宗修行法门的,当时主要是感他的赠药和免费的义举,同时更怜悯他的曲折遭遇,才答应传他一套官针,使他可以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世人解除病痛的折磨。
虽然官针被誉为绝世神技,但是武烈却没有多少看重它,因为他觉得世间任何的方法都是为度化众生而存在的,如果得到的人因为自己密技自珍而断了传承的话,这种做法本身就违背了当初创下此方法的先贤的本意。只有传承给心性与禀赋都上佳的人,才可以真正地发扬光大,更多地度化和帮助世人。
见这个小马果然没辜负自己的期望,竟然只凭隐心宗一套初级的宝瓶气劲就达到了隐心四前行的境界,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利根大器啊,高兴之余把隐心披甲内护法门也一并传授给他,由此可见武烈对马连海的期望是越来越高了。
最后干脆通过隐心灌顶秘法将马连海的金刚披甲内护法门的基础也打好了,在他的内心中终于正式承认了这个徒弟,并且是转世后的第一个徒弟。
饭后,四人坐在一起讨论着诊所合作的事情,最后达成共识:由于只有马连海一个人留在平州,所以这次只与杨氏诊所合作开辟一间专门的官针诊室,而不负责整个诊所的经营。该诊室独立核算,制定自己的收费标准,可由诊所代收,按月分成,月底结算。
武烈又特意仔细交代马连海,要把每月纯收入中的八成存入一个专门账户里,以后用做为东南沟村的健康基金和教育基金,其余两成作为马连海的个人收入自由支配。
“连海啊,你可别小瞧了这两成的收入,一年下来也是个天文数字呢。以后在城里买套房子,把你媳妇接来,伺候你也方便一些。当然了,现在暂时先租一间吧,明天让国发他们哥俩帮你去转转。”
“师傅,给我两成是不是多了一些?我够吃够喝就行。”
“不多,你就听师傅的吧,这也是你应得的酬劳。再说了,你媳妇跟你这么几年也非常不容易,你总不能苦了她吧?!”武烈笑道。
马连海感动地低下了头,他怕大家见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