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座看看沉思中的各位将军,也不说话。指挥室里出现了让人窒息的安静。这时,张参座的头脑里回想起离开淇县时,钱三和对他说的话:“参座,说实话,我是反对打这场歼灭战的。什么都不确定,友军的态度,能投入的兵力等等。但我们师座决心已定,师座是这样对我们大家说的:我不明白其他人的想法,但是,我只知道我回国来就是来打仗的,现在机会来了,那么如果我不打这一仗,我就一辈子不会心安。不管结果如何,但求心安!我想给你们说的只有一句话:你可以不是好人,也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是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却是打死都不能做的,那就是当汉奸或是当亡国奴.”张参座心里默默的想这个黄佳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别人在面对日军的时候,都心存畏惧,而新180师从刚开始的易县就没有这种意识。每每与鬼子血拼。如果,在座各位也能有这种想法,那还怕这三两万鬼子!万福麟看大家都想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说道:“各位,我们还是听听张参座说说战区的安排吧!”张参座点点头:“战区是这样考虑的。先,巩固平汉线的防守,顶住土肥原师团主力的进攻,死死的拖住他;其次是加强道清铁路沿线的兵力。因此新180师全部已开始向濮阳和清丰移动。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在座军师长们虽说心里早有这种打算,但是,从张参座嘴里亲自说出来后,每个人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与兵精将足的土肥原师团誓死血拼,这场战打下来,还能剩下多少,是不是部队打光被军委会随理成章的撤销编制?毕竟军委会这样做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这些将军们的呼吸声。张参座对这些人的想法可是洞如观火,也清楚他们在担心什么。如果不能打消这些人想保存实力的想法,在战役进行到关键时候掉了链子,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张参座看着在座各位,一字一句的说:“诸位,不要担心我代表战区给大家表个态,在这次战役中受损各部,编制和番号不变,损失多少战区补充多少。寿山兄你看怎么样?”万福麟知道战区既然已经开出这样的条件,如果不由所表示看来是过不了关的。东北军只从张汉卿被关就成了无人过问的弃儿,再加上内部不和,实力也是大不如前。不说中*队正在大力调整部署。我们回头看看日军。在11号上午,馆余惣支队在全力对付环线工事周围的地雷。由于,地雷数量过想象,更兼这些地雷布设巧妙,加之只身工兵数量不足,城里的炮兵时不时的**,周围更有远程狙击手对那些排雷工兵们进行点名,是排雷度奇慢。馆余惣少将气的是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把情况向师团部汇报。不想师团部的指示还没到,南乐丢失的情报到先一步传到了少将阁下的手里。鸠尾龟雄中佐指挥的一个加强大队不但没有攻下清丰,反而还丢掉了南乐。这可不是好消息,现在南支队的处境不妙。主力屯兵于濮阳这座坚城之下,不得寸进。后路又被断掉,鸠尾龟雄中佐带着一个加强大队也被堵在了清丰城下。后退无路,前进也乏力。14师团长土肥原中将也和自己的参谋长正在紧张的分析中*队的动向和意图。两人经过合计一致认为:中*队的目的无外有三:一是聚歼南支队;二是就这样拖着;三是利用这个有利时机后撤。对于第一点土肥原认为不可能,不说中*队内部的不和,就凭南支队的五千余兵力,也不是想吃就能吃掉的;对于第三点土肥原也认为不可能,皇军如果不保持强大的攻势,华军是不大可能撤走了;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就这样拖着,稳定住战线。至于说华军主动对皇军动进攻,不说华军有没有这个胆量,就算有就凭他们的低劣装备也不是皇军的对手。土肥原中将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了决断:“命令南支队收缩兵力全力固守,并相机夺下濮阳;命令在冀南的师团预备队50联队在空军掩护下全力进攻南乐、清丰打通与南支队的联系;师团主力明天开始加大进攻力度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横扫平汉线,分割豫北守军,再回头与南支队配合消灭平汉线和道清线之间的守军。”馆余惣少将接到这个命令后,对师团长的看法深为赞同。他把自己的失利归为自己的不小心,不过是被黄佳俊打了个偷袭,他认为只要自己拿出平等对待中*队的稳定心态。凭皇军过中*队的武器装备和士兵素质,稳扎稳打。他相信自己能打败三个到四个师的中*队,就算新180师战力强悍过一般的中*队,那也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于是,馆余惣少将命令鸠尾龟雄中佐不要理会清丰城了,利用自己快机动能力,摆脱中*队向自己靠拢。至于,支队主力一是加快排雷的步伐;二是巩固防线;三是在雷区中清理出通道后,立即恢复对濮阳的进攻。最好是能迫使守军撤出濮阳就更完美了。就在日军积极调整布置的时候,黄佳俊也没有闲着。他命令已经到达濮阳附近的教导团不用管濮阳,直接向清丰进军;以巩固清丰和南乐一线阵地。骑兵营以南乐为圆心,加大活动范围,侦察日军的动向;警卫营留下一个连后,急赶往南乐加强防守;后继的163团和168团带上炮兵拉开架势向濮阳急进,新180师主力一个不留都向濮阳靠拢,至于淇县和道口防务可以交给181师负责。如此这般,一场历史上没有的大战就即将在豫北大地上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