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日,黄佳俊在南宁指挥部心神不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突然,钱三河满脸焦急神情慌张的拿着一封电报,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钧座,襄河急电。”
黄佳俊大惊,一把夺过电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张总司令在前线与敌遭遇,身受重伤!
黄佳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呆了,手里的电报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身子一晃。
钱三河急忙上前扶住:“钧座,钧座!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从电报上看张总司令只是受伤,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李云生是干什么吃的!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嗯!还有刘子封!真是该死!”黄佳俊在那里开始了咆哮,如果李云生站在面前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他给撕了。
“钧座,你也不要过于悲伤。张总司令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云生可能也是不得已。具体情况如何我们还是去电问问,要云生把所有的情况做出一个详细的汇报吧!”
黄佳俊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在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生,只是因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就是想改变这段历史,却现自己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无能为力。
李云生的电报随后就到了在电报里他详细的向黄佳俊报告了这一切的前前后后:
原来在5月,枣宜会战正式开始。日军采取两翼包抄,分进合围战术,由信阳、随县、钟祥三地分五路向第五战区中**队动全面进攻。
日军企图多路合围,以消灭第五战区的中**队,面对这一严重形势,第五战区采取一部在随枣正面节节抵抗,逐步向唐河流域转移;另一部固守桐柏山、大洪山阵地,凭险与敌人对抗,主力部队则向左右两翼外侧移动。以避免被围,争取外线作战的主动地位。
战役开始前,张自忠率右翼兵团总部由夏家湾移至快活铺。他将右翼兵团划分为两部份,一部守卫襄河河防,这段河防北起襄阳、宜城交界处之小河镇,南至钟祥东南的石碑镇。一部派往河东。其中五十九军第一八师、骑九师在长寿店东南,七十七军第一三二、第一七九师在长寿店西南,以长寿店为核心构筑了一个弧形阵地,准备阻击京钟方面北犯之敌,同时监视随县方面之敌西窜犯;二十九集团军之第一五、第一六二、第一六五师也部署于河东。
右翼兵团正面之敌为日军第十三师团。5月1日下午。日军在20余辆坦克、40余架飞机地掩护下。由钟祥向北推进。向三十三集团军襄河东岸长寿店阵地起猛烈进攻。同时日军第三师团和石本支队由信阳向南进犯。企图与第十三师团配合。形成对唐白河流域地包围。
针对日军地意图。5月1日。张自忠命一七九师推进至长寿店以北、以东地区阻击敌人;令三十八师于当晚由流水沟附近东渡襄河。控制丰乐河以东地区。以支援长寿店之一八师作战;同时命襄河两岸河防部队作好准备。
面对新地大战来临。张自忠亲笔写信告谕五十九军各师、团主官。激励他们奋勇杀敌。尽忠救国:
“看最近情况。敌人或要再来碰一下钉子。只要敌来犯。兄即到河东与弟等共同去牺牲。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们地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致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清。石不烂。决不半点改变!愿与诸弟共勉之。
维纲、振三、德顺、紫封、克敏、兰、月轩、子烈
德俊、九思、干三、文海、伦山、纯德、绍祯、芳芝
春芳、常德、铭秦诸弟
小兄张自忠手启五•
短短几句说,道出了张自忠杀敌报国的赤胆忠心。
张自忠还给在重庆地萧振瀛回了一封信,以答复他的来信问候:“仙阁大哥如晤:
灿轩带来之手示谨悉。当面之敌最近或有积极之企图。我部业已预备妥当。来则痛击之。弟仍本久之决心,在不死之年,未战则尽力整理,到战事开始就以必死之决心与倭寇相周旋,以报国家民族领袖之大恩大德。专此布复。顺颂
近好!
小弟张自忠拜启五•
另:关于国际及国内之新闻请见告,并请诸多指示,裨有遵循。是所盼祷。”
襄河东岸我军阵地由于敌人强大炮火的轰击,终难以支,5月3日。长寿店被日军占领。日军第十三师团继续沿襄河北上。4日。北路日军第三师攻占河南泌阳,第三十九师团和第六师团之池田支队则从随县开始动正面攻击。战事更趋激烈。
张自忠在会战一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东渡襄河进行督战。黄佳俊知道张自忠有这个习惯逢战必靠前指挥,因此让刘子封给张自忠的参谋长李文田带了一封信,黄佳俊在信中这样对李文田说道:文田兄,尽忱大哥从抗战军兴以来,由于在平津的时候受到国民地不公正待遇,每每抱有死志。逢战必争先,上月,宋公病逝,对大哥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次日军气势汹汹而来,我害怕大哥有什么意外,让日寇得意,打击到军心士气。所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文田兄一定要阻止大哥轻身犯险。彻记!彻记!
李文田看到黄佳俊的这封信心里很是安慰,他没有想到黄佳俊只是一面相交就这么关心张总司令的安危。同时又想起在前些日子,宋哲元于4月5日在四川绵阳病逝。张自忠、冯治安率领三十三集团军将领,专程由鄂北前线赶赴四川绵阳送殡。追悼仪式上,他与冯治安、刘汝明联名献挽联:
率全军哭我公虽死犹生敢继执干戈卫社稷之志;
感知己报祖国此身尚在决不苟富贵惜生命而存。
李云生带着大队狼牙到达后,也就成为了三十三集总的警卫部队。
5日,张自忠向重庆电报告了自己准备过河督战的打算。电报中说:“一、据冯军长报称:我一七九师奋勇追击北窜之敌,现已越过长寿店,正向马家集方面追击中,我一三二师已将长寿店南敌交通切断。其一部仍在普门冲附近与敌约七、八百名对战中。二、据黄师长报称:除留一部在流水沟东北与敌对战外,职率三十八师主力,不顾一切追击北窜之敌,现已追抵耗子岗附近,遇敌一部约数百名,我即分3路向该敌围攻。刻正激战中。三、据二十九集团军报称:我一五师支日在沙家店与步炮空联合之敌激战甚烈,现与一六二师在杨树、温峡口、新寨一带与敌作战等情。除令各部务以全力追截北窜之敌外,现正向五十五军、七十七军抽调部队,由职亲率往河东追截。”
5月6日晚,张自忠在快活铺总部召开作战会议,研究河东战况。这时江防军七十五军、九十四军也奉命划归张自忠指挥,周、李及兰两位将军也前来晋见并列席了会议。
张自忠先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前方战况,判断了日军意图,一、我军以追歼长寿店南北地区及向北突进之敌为目的。以一部担任河防及原阵线并占领普门冲、流水沟、汪家店附近各要点与敌保持接触,以主力分向钟祥、洋梓附近及长寿店、马家集、田家集北窜之敌截击、追击、歼灭并相机恢复长寿店以南阵地。
二、部署及任务:一七九师由普门寺经青石桥、马家集向田家集,三十八师由丰乐河以北经耗子岗向田家集追截北进之敌。以上两部统归黄维纲师长指挥。一八师由张家集向马家集、清水桥追截北进之敌。骑九师由佟家集向汕云口追截北进之敌,河防部队各以一部分兵力分由沿山头、塘港渡河,向南新集、洋梓附近之敌扰击。二十九集团军固守汪家店、蔡家集、白庙厂、土地岭、青风山以东,由隘口相机向长寿店南北之敌追截。一三二师以一部占领普门冲以东,各以主力扼守利河口、桐木林、白家嘴各地区。三十八师步兵指挥官李九思指挥五十九军补充一、二两团、三十八师补充团、七十四师一团、二十九师之野战营,担任蒋家滩、转头湾、利河口、安家洲河防。七十四师为总预备队,位置于由邹家嘴附近策应各方面作战。
等到大家对任务都有了清晰的认识后,最后就说:“我明天就过河督战。”
张自忠每战都亲临第一线,三十三集团军的所有将领及主官。从总司令地安全出,都是反对的,也多次劝阻无效。这次众将领一听,大家都说:“总司令应该坐镇,不要去。可请冯副总司令去。”
李文田也是当即进行劝说,无奈张自忠只是要去,李文田灵机一动,说道:“总司令,我看还是问问冯副总司令地意见为好。”
李文田当即叫通了冯治安地电话。把张自忠要上前线督战的决心跟冯治安做了汇报。
冯治安当时正在普门冲七十七军军部,冯治安在电话中说道:“情况随时变化,我离不开身。张总司令也不要去了,应顾及全面,以免有失。?”
周、李及兰两位将军也接着劝说,认为总司令应该坐镇全局而不是上前线。
但是张自忠仍决计亲率右翼兵团预备队七十四师过河督战。大家再三劝阻,他执意不从,并对周、李二人说:“咱们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并对三十三集团军副参谋长刘家鸾说:“我明早渡河。所有总部的事。均由你负责办理。”
众人谁也无法改变张总司令的决定,会后当晚。张自忠便给冯治安写了一封信:
“仰之我弟如晤:
佟赵死于南苑,宋又死于四川,只余你、我与刘、石数人矣。我等不知几时也要永别。我等应即下决心。趁未死之先,决为国家、民族尽最大努力,不死不已!如此就是死后遇于冥途,亦必欢欣鼓舞,毫无憾怍。
因为战区全面战事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均须过河与敌一拼。现已决定于今晚往襄河东岸进。到河东后。能如与三十八d、一七九d取得联络,即率两部与马师不顾一切向北进之敌死拼;设若与一七九d、三十八d取不上联络,即带马之三个团奔着我们最终之目标往北迈进。无论作好作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专此布达。
小兄张自忠手启
五-六于快活铺”
是一份话语重越千钧地绝命书。忠义、壮烈之豪气,跃然纸上。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成仁的决死意向已尽书纸上。
担任右翼兵团预备队的七十四师,是张自忠手中唯一一支尚未动用地力量。该师隶属曹福林的五十五军。五十五军曾隶属三十三集团军。一度划出,此次战役又划归张自忠指挥,师长李汉章被曹福林免职。由李益智继任。而李师长因留守河防,现任师长一职则由马贯一代理。下辖四四、四四一、四四二、四四三、四四四团,但编制缺额,武器不足,新兵居多,战斗力只居中下,好在马贯一及几位团长,均系张自忠任学兵营长时地学兵,因而能够听从指挥。
5月7日晨。张自忠率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特务营和七十四师四四团从快活铺动身,随行人员有参谋长李文田、高参张敬、顾问徐维烈、代理参谋处长吴光辽和苏联顾问等人。而李云生带领的狼牙大队却没有被准予同行。李云生大急,急忙找到张总司令:“总司令,为什么不让我们同行呢?”
张自忠看着李云生:“李大队长,你们是我佳俊老弟的爱将,我又怎么能够让你们受到伤害呢?我已经愧领佳俊老弟那么多。这次你们就算了吧!”
李云生立正:“总司令,我奉钧座之命就是来跟总司令一起杀鬼子地。如果让我们钧座知道我们却当了缩头乌龟,那他一定会亲手枪毙我。再说了,现在总司令要带着弟兄们去与鬼子厮杀。多一支枪也就多一份力量。”
经过一番据理力争,张自忠才勉强同意李云生带队随行。他们行军30公里,赶到宜城窑湾渡口,准备等七十四师主力到达后一同渡河,但接前方敌情通报,北路日军已攻下河南唐河;中路敌人攻抵枣阳城下;南路日军进到襄阳以东之双沟镇,截断襄花公路,迫使我中央集团军八十四军从枣阳向河南邓县撤退,战局进一步恶化。
鉴于前方紧急。张自忠决定不等七十四师主力赶到。立即渡河。
其实,这次三十三集团军参战。形式及其严峻,不仅日军投入此次战役的兵力更为强大,而右翼兵团自身存在的困难也较多,除了给养供给地缺乏外,张自忠还面临着一个更为严重地巨大困难。张自忠就任第五战区右翼兵团总司令、上将军衔,从表面上看,所指挥的部队似极庞大,多时达到十万之众,而实际上由于防区广阔,各军分散布防,各自为战,联络阻隔,命令很难贯彻。何况那些表面上也归他指挥的蒋介石嫡系中央军,例如郭忏指挥的江防军,实际上也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在中央军面前,他这个总司令却是有名无实。可以集中使用的机动兵力很少,他能依靠的基本力量只有三十三集团军。而三十三集团军本身也存在相当困难,如五十五军时而划出,时而划入,它本身的战斗力就弱,实在难以打硬仗。这样一来,他真正能够指挥得动地军队,只有自己地五十九军。但五十九军自抗战以来,历经华北、徐州、武汉、随枣诸役及冬季攻势,进行大小战斗百余次,伤亡巨大,数目惊人,累计伤亡失踪人数达五万人左右,虽说多次补充,但因入不敷出,五十九军兵额不断减少,宜枣会战时,全军兵力不足1.5万人,与全盛时五十九军相比,人数减少一半,而士兵素质也远不如前,武器装备没有一点改善,远远比不上中央军嫡系部队。就是加上七十七军,总兵力也只有三万人。就算是现在,一七九师师长何基沣正在重庆接受审查,全师由副师长吴振声、参谋长徐廷瑞指挥,由于威望不够,指挥困难;一八师师长刘振三兄丧请假未归,部队无人掌握;三十八师渡河后立足未稳,即遭日军包围,陷于孤军作战;奉命驰援三十八师地二十九集团军一二二师,在田家集与敌接战一昼夜就败下阵来;七十四师整编未就绪,内部矛盾尚未解决。
张自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奋起迎战整整两个日军精锐师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