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雷王的心意 第九章 都城变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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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特反驳道：“你把父王想的太不堪了，父王不是那种胆小的国王，否则就无法对抗光明圣教几十年。”

安吉不屑道：“我从来不忌惮以最坏最恶的想法去判断任何人，就算是我们的雷王陛下，也一样是个人。他老了，不再是三十年前的英雄，而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照我说，如果他真的想传承国家的意志，那就直接让位于你来证明。”

里斯特微微一笑：“不着急，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雷王的卧室。在过去一年中，雷王从来没有在会议室主持过国政。几天前见安吉，也是勉强在书房，而不是正规的宴会厅。

躺在病榻上的雷王，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加的憔悴，虚弱了许多。儿子坎普为儿子伊东所杀，鲍尔又在这个时候躺上病榻，要度过困难危险的骑士转化。作为人父，作为国王，雷王都承受了巨大的打击。

“你回了来了安吉，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吗？”

安吉行礼道：“还好，景色不错，幽界的风光也不错。还发生了点插曲，阿鲁拉被蛮族毁了。我和蛮族小小的交手了一把，蛮族那些机器有点意思。陛下你能在三十年前对抗那些机器，实在是令人敬佩。”

雷王猛地坐了起来，激烈的咳嗽着。安吉的消息，吓了他一跳。“安吉，你是说蛮族再次入侵了？”

“入侵吗，我看到也不算。没看到蛮族大军，似乎是一队蛮族军队在寻找着什么，找到了阿鲁拉顺便毁了那里而已。我想，目前来看，还没有蛮族大军入侵的阵势。”安吉的话，令雷王稍稍有点安心。女官赶忙为他送上清水和药物，并按摩着他的背部，令雷王服下药物重新躺下。

雷王问道：“圣殿骑士团呢？”

安吉答道：“散掉了，基本死光。团长格兰特战死，骑士们也基本全灭。”

雷王叹息一声：“青骑士自此消失了吗？几年前，在格兰特还没有成为圣殿骑士团团长，还是自由骑士的时候，我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加盟我国天帝骑士团作为副团长。可惜，格兰特拒绝了。他是这世界上少有的优秀骑士，品德，能力，都是最好的。”

安吉并不认为青骑士格兰特能担得起最好的骑士的说法，不过人都死了，也无需反驳。他道：“这到没有，新的青骑士已经诞生，名叫巴尔，她将会带领沙漠中的骑士守护边境，监视蛮族的行踪。”

“青骑士巴尔？没听过这个骑士呀？”

“她是新觉醒的骑士，比格兰特强一些，就是经验不足。不过我想在沙漠中磨练几年，会成长为优秀的骑士。”

“是吗，这真是一个令人喜悦的消息。安吉，你认为蛮族的战力如何？”

安吉正色道：“厉害，远胜博斯人。我们叫他们蛮族，可是相比他们，我们才像是蛮族。他们的制造能力，武器的优良，都已经远远的胜过了我们。不过在面对魔法攻击时，显得防御能力不足。不过，如果蛮族聚拢大军进攻，我不认为我们魔法师的数量足够。至于骑士，在面对蛮族时杀伤力会减弱很多。”

雷王感慨道：“三十年前，蛮族进攻我们，总兵力不过十万。却几乎将大陆灭亡，虽然最后我们将蛮族驱逐出去，但是付出代价惨重。大陆人口减少过半。战死在战场的骑士超过九万名。当时大陆上骑士凡十二岁以上的都投入战场，几乎损失殆尽，三十年过去，现在大陆上骑士无论是数量还是平均质量，和三十年前比都有相当差距。”

“十万？”安吉愕然道：“不是说蛮族和兽人同时进攻，兵力足有数百万之多吗？虽然兵力不足，人们依然在神的指引下拼死作战，最终在您的带领下击退了敌军大军。”

“那是宣传而已。”雷王坦白道：“对光明圣教而言，也是对贵族们和骑士们而言，让民众得知，区区十万敌军，就将大陆灭亡。光明圣教称之为受神的保护，骑士们尊贵的身份，都岂不是变成了谎言。”

“能对抗骑士的只有骑士。”安吉想起了这句大陆上一直信奉的这句话。这正是骑士在大陆各国地位不可动摇的象征。

可是实际上，魔法师，博斯真理武士，碧岛的隐奴，不死者，魔鬼，似乎能对抗骑士的东西，仅安吉所见，能对抗骑士的东西还真不少。

“所以是一个大谎言，在光明圣教，贵族，骑士们为了自身利益联合说的一个谎言。”安吉恶心的道：“真虚伪。”

里斯特道：“大陆各国王家统治的存在，光明圣教统治的存在，是建立在骑士的战力之上的。正是因为有骑士那强大的力量和荣耀，平民们才会恐惧王权，在任何时候都承认王家贵族的统治。如果大陆上没有骑士的存在，或者骑士失去了威慑力，那至少一大半国家的国民，要反抗王家的统治，反抗光明圣教的统治。”

“怪不得光明圣教憎恨机器，憎恨知识的传播。”安吉道：“如果让民众有机会制造蛮族那些机器，平民们就不会再害怕骑士，那所有的统治都会失去基础，变成无根的树木。无怪乎在古时候，光明圣教要不惜一切将蛮族的祖先从大陆赶出去，因为他们知道，那些相信科技的人就是他们统治的掘墓人。”

里斯特点头道：“不错，也正因为如此，蛮族对我们无比憎恨。他们入侵后，选择了无限制的大屠杀，来清洗祖先所受的迫害。大陆和蛮族之间，除非一方彻底灭亡，否则绝对不可能获得和平。”

安吉问道：“王上，那兽人呢？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雷王开口了，说出了三十年前的真相。这一次，安吉索性问清楚，三十年前圣战的真实情况。

“安吉，你对兽人了解吗？”

“见过一些。”安吉道：“妓院里猫耳娘一直是颇受欢迎的品种，如孩童般单纯，却又会在发情时极度热情。在山里，我也和一些兽人战士有过小小的冲突。他们战力相当不错，就是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对，兽人拥有非常不错的战力，但是他们低劣的脑瓜，极低的成活率，令他们始终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组织，为了寻找食物的需要，兽人连组织成几百人的部落都不能，更何况组建具备进攻特性的国家。”雷王对兽人极为不屑：“三十年前，兽人居住地遭受天灾，大量兽人逃出山中，以人为食，确实带给了沿大山大陆居民很大的伤害。当时大陆各国军队主力都在和蛮族血战，留在国内的多是妇女老幼，被兽人吃掉了很多人。不过后来在人们组织的反抗中，兽人低劣的脑子令他们逐渐被消灭，而随着山中环境的恢复，他们就又退回山中。由于时间上和蛮族入侵一致，为了让人们相信蛮族和兽人一样都是最邪恶的，所以将蛮族兽人说成是联盟，同时入侵。这样更能激发人们对于蛮族的憎恨。兽人是吃人的，吃人的自然是最邪恶的存在。和兽人联盟，蛮族自然也就是最邪恶的存在。”

“一切都是谎言了。”安吉在得知三十年前的圣战的真相后，这是唯一的感受。

里斯特道：“也不能这样说，蛮族的入侵，和一座座城市毁灭性的大屠杀是真实的。兽人大量涌入，以人为食也是真实的。全大陆的骑士军队，浴血奋战也是真实的。父王最终带领魔法师，和黄金骑士扭转战局也是真实的。所以，这只是建立在真实上的谎言而已。”

安吉瞪了里斯特一眼：“你越来越像政客官僚。”里斯特微笑承认安吉对他的指责。

安吉又问道：“我说雷王陛下，既然蛮族如此强大，你们击退他们后，就不担心他们卷土重来。按照您所说，大陆现今的战力，和三十年前相比，差了不少。如果蛮族再投入十万大军进攻，你们就没想过该如何阻挡吗？”

“蛮族的战力来自于机器。”雷王道：“三十年前的战争扭转点，是我们组织了一只特殊小队，利用魔法传送，深入蛮族境内。摧毁了蛮族用来驱动机器的动力源生产地，用魔法阵彻底封锁了矿山的入口，并将那里变成了魔物可生存的瘴气区。蛮族没有足够的动力，就无法发动大规模的入侵。而且，蛮族人生育率低下，上一次的十万大军，对于蛮族人来说，也是举国兵力，战败后，蛮族内部也发生了内战。所以理论上蛮族应该是不可能发动大规模侵略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