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警官,还是直呼其名好一些。”他仍在叫屈:“别像《我的野蛮女》的那个韩国女孩学习好不好?别学得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那样行不行?你难道对所有凡是你感到反感和不欣赏的男人全都用这种不雅的称呼?”
“这点你就说错了。”她在对着一面小镜整理着自己被雨点打湿的刘海,:“这种称呼只是你一个人的专利权,你应该对此感到荣幸。”
“流氓的称谓还会叫人感到荣幸?”他在用眼角偷偷欣赏她那美丽脸蛋的侧面轮廓:“我能否能请钱警官解释一下,我之所以拥有这份殊荣的理由呢?”
“这还有异议吗?”钱凤柔唇边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却还是冷冷的:“我认为你就是一个令人讨厌、叫人恶心的无耻之徒。”
“短短几天没见,连正月十五都没有到,怎么说话的反差会如此之大?大为哥哥又摇身变成一个流氓了,这是为什么?”王大为坚决的要求道:“我可一直认为自己虽然不能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完全不能和婷妹说的那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潇洒大度,却也绝不是登徒子之类的小人;我对柔柔妹妹一直怀有美好的回忆,对冰美人的深夜造访也一直心存感激,可是自从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男朋,对了,应该正确的称呼是未婚夫以后,我就绝不会对你耍流氓。”
“说。”钱凤柔望着车窗外如注的雨势:“你不是已经有了我的电子邮箱的地址,那份恐吓信打算什么时候发出?”
“你就这么记仇吗?”他开着车沿着体育场路一路直行,话语就有些无可奈何了:“没想到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居然能使你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耿耿于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说实话,我早就把那件事忘到脑后去了,尤其是知道你就是柔柔妹妹以后。”
“可我记得。”她平静而美丽的眼光从王大为脸轻轻扫过:“你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哪怕是你当年在青少年宫对我说过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王大为念的是李清照脍炙人口的《声声慢》:“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受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你在嘲讽我!”她的脸有点微红:“你这个流氓还在骂我多愁伤感?”
“不是吗?”王大为笑着在解释道:“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喜欢唐诗宋词的女孩子都有些喜欢伤感。”
“懒得理你。”钱凤柔鼻子里哼了一声,却闭嘴不再说话,板着脸望着窗外的雨景,直到出租车驶过峡州市政协那栋不伦不类的大楼以后,她才似乎无意识的问了一句:“初五下午你出门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帮贺哥代班去了。”他回答得也漫不经心的:“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的,加人家有困难,也就帮帮忙。”
钱凤柔把脸面扭向窗外,望着大雨如注的雨幕,一句话也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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