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靠着车门咳了咳,清清嗓子,正色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这种事刚起来那会不问现在问多尴尬。
手抓着安全带有些郁闷,车子里的气氛也一度陷入回忆的宁静,周舟瞥了瞥嘴,转头看着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的蒋亦寒,然后视线落在了对方手背上浅深不一,大小不一的疤痕上。
心里叹了口气,在周舟心里,蒋亦寒就还是那个痞里痞气,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现在只不过是被生活磨平了一些棱角罢了,不过在莫个方面,周舟的认知确实是没有变,比如不知死活,心狠手辣……只有这些?不,留下的是让你们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小脑袋,是你们的想象空间。
周舟把头发别在耳后,找了个话题:“你一直以来在美国都在干什么?”这个话题我感觉有点蠢,他那种……除了大家还能有什么。
蒋亦寒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点了点:“学习。”
周舟闻言噗嗤笑了出来,很不给面子的笑。
蒋亦寒幽幽的看了眼周舟。
周舟捂着嘴,摆摆手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忍不住,哈哈……”又连忙捂着嘴憋笑。
学习?你跟我说学习,想象一下……我去,笑死人了。
“笑够了没。”蒋亦寒凉嗖嗖的看着周舟,车子停了下来。
周舟脸被憋的通红:“这不是重点,不是,你跟我说你在那边学习?”
蒋亦寒双手环在胸前,看了周舟一眼没有说话。
“你学什么?拳击还是散打?拜的哪个师傅?”周舟眼角都笑出了泪水才缓了过来。
蒋亦寒叹了口气,转头认真的盯着周舟的眼睛。
周舟被他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后实在忍受不了:“干嘛?”伸手推了推蒋亦寒的肩膀。
手猝不及防的被对方抓住,周舟抽了抽,抽不出来,好哦!
不自在的又使劲抽了抽想把手抽出来,然后深刻的认识到蒋亦寒的力气有多大,他是怎么做到我自己感觉不到他使了力气但是反抗的话却被压制的完全没有余地?
眼睛不自在的躲开对方的眼神,瞳孔微缩,不确定的眯了眯眼睛,那边是也不是很好所以看不清:“你脖子上……”话刚出口蒋亦寒抓着自己手的手隐约紧了紧……不应该是一恍惚走神松了松好后给了我逃脱的机会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郁闷的闭上了嘴,用尽全身力气去通过眼睛给对方传达自己超不爽的想法。直到眼睛瞪的酸疼酸疼的,难受的闭著眼睛用另一只手在眼皮上揉了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暗,睁开眼的时候是蒋亦寒放大了的脸,然后还没来的及反应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轰”的一下。
一阵慌乱推开了蒋亦寒,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知道还说什么,眼睛看向窗外才发现已经到了广场,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昨天晚上自己没有记忆,断片了所以没办法,吃饭的时候纯属恶作剧所以……但是现在呢,关上车门背着车窗顿了顿,手轻轻的抚上了唇,眉心微拧。
蒋亦寒看着周舟闭上车门后,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眸色微深,松开安全带也下了车,三两步追上周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强硬的把她扯到自己身前。
周舟被吓了一跳,眉眼猛的一凛,张嘴就要说话,后脑勺却被猛的扣住,另一只手惯性的倚在对方的肩膀上。
被强迫性的,加深了那个吻。
周舟另一只被抓的手挣扎开,两手用力想要推开蒋亦寒。
蒋亦寒眼睛微睁,一抹异样的色彩闪过,伸手环住了周舟的腰靠近自己的方向,是毫不犹豫的掠夺。
最后一刻在蒋亦寒松开了束缚后周舟向旁边退了两步转身喘着气,连带着咳嗽,背对着蒋亦寒,缓过来后直起身,咬牙:“你……”话刚出口顿时顿在原地,你……什么?你什么不……心烦意乱的看着地面,不论是什么都不符合自己吧,这种时候给平常就该给那个蹬鼻子上脸的人来个……来个啥?
手烦躁的插进了头发里,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
突然想起了楼道里的那个吻,刷的一下整个人从内红到了外,再从外红到了内,妈的当初都没害羞现在你在不自在个什么劲?不就是个初吻,不就是打了个波,草。
心里暗暗的爆了个粗口,抬脚毫不犹豫的走向了商场。
蒋亦寒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周舟,如果周舟转头看他一眼,她看到的将是与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蒋亦寒,身后的蒋亦寒,肃然,全身上下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息,冷硬的面孔和那份肃杀,黑色的利落的短发,雕刻的完美的下巴,低垂的眼眸,断眉,幽深的瞳孔,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一身黑西装下隐藏着的无尽的危险……不同于以往的痞气十足的气息,虽然痞气,但是至少感觉不到危险。
蒋亦寒看着周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周围多种多样的视线让人反感,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皱了皱眉,转身走向车里。
坐在座位上微微呼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手机,抬眼看到掉在副驾驶座位下的女士包,顿了顿,别开眼,拨通了电话:“环城路西街星野广场。”说完后挂了电话。
车窗被敲了敲,蒋亦寒抬眼看了眼人,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把钥匙递给司机,上了后座。
“先生。”司机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去大楼。”蒋亦寒冷冷的开口,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全身上下仿佛散发着一层浓浓的黑雾,双眼中没有一丝生气,仿佛一切在他眼中,不过都是死物,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知道了,先生。”司机的声音也如同机器人般没有生命,语气也是。
蒋亦寒看了眼放在身边的包包,伸手抚了上去,看着蒋亦寒逐渐靠近的手,仿佛听到了来自包包的绝望的悲鸣。
眼睑微嗑,身上的不适更明显了,不适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开始早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