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认清现实吧

“跟爸说说吧，这段时间在哪里，都在做什么。”莫天成伸手轻轻拉住莫紫苏的手，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到底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莫紫苏笑了笑，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一点一滴的编造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好，好，你这么，爸就放心了，爸就怕莫家出了这事，连累到你，让你没有立足之地，听到你说的，心算是放下了。”莫天成拍了拍手里莫紫苏的手背。

江云在楼下等的有些不耐烦，不停的看着手表，心里的烦躁更甚，起身找了个护士带他进了大楼。

“你们好了没有，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闲？我下午还有事！”江云毫不客气的推开房门，恶里恶气的开口。

房间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莫紫苏看到江云后，恨恨的站起了身：“不是说了让你在下面等么，你上来干什么，下去！”

江云冷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莫紫苏：“你以为你是谁，你也不看看时间。”

莫天成看着耀武扬威的江云，一瞬间有什么爆发了：“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莫天成到现在都记得，江家这些人看戏的嘴脸，一直以来口头上的交情，真到出事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江云听到莫天成带着怒气的声音，笑了笑：“莫伯父，身体还好么，好久没看到过你了。”

莫天成被气的有些发抖。

“你够了，出去！”莫紫苏侧身挡住江云的脚步。

江云挑了挑眉：“毕竟是熟人，还久没见了，以前的事是以前都过去了，怎么都得打个招呼吧，更何况是莫伯父，如果我爸妈知道我看到莫伯父没打招呼，那可是要被教训的。”

“你有完没完，你……”莫紫苏怒气冲冲的看着江云，毫无疑问，江云想找事！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莫天成打断。

“紫苏，你还和这个小子在一起？”莫天成喘着粗气。

莫紫苏皱了皱眉，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江云笑了一声：“莫伯父，有些事我们还是得说清的，你不能怪我们江家怎么，你自己也清楚，当时莫家就是个无底洞，谁卷进去，都得脱下一层皮，不是我们狠心不帮你，你换位思考，如果出事的是江家，当时的莫家，会出手么。”

莫天成一噎，怒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江云嗤笑，看了眼咬着牙忍着怒气的莫紫苏，在看着莫天成：“字面意思，如今莫伯父果然是生病了，身体大不如前了，这么明摆着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如今我乐意的话，叫你一声莫伯父，是抬举了，不乐意的话，你在我这，可什么都不是，要是没有清清那点施舍，您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躺着，可能都没人有力气给你收尸。”

“江云，你不要太过分！”

莫紫苏在一边忍无可忍的开口呵斥，看了眼耸了耸肩的江云，莫紫苏扭头走到了莫天成身边：“爸……”

“你为什么还和他江云在一块？”莫天成没有听到莫紫苏说了什么，直接开口质问。

莫紫苏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片刻后抬头，眼中是难以言喻的执念：“爸，我有我的目的，我们走在一块，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

“共同的利益？”莫天成有些苍白的脸色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紫苏：“你，你还想对付清清？”

莫紫苏听到莫天成对莫清清略显亲密的称呼，不悦的皱了皱眉，点头：“是，我这次回来，为的就是这个，等一切结束了，我会接您离开，和我一起。”

莫天成的手狠狠的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胡闹！”

“你知道清清现在的身份么？你看清楚她背后站着的人，你怎么动的了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莫紫苏咬了咬牙：“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我不怕，我现在有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失去，就算是这条命，我也不稀罕，只要她开心一天，我就会一直痛苦下去，只有她死了，她失去一切，我才痛快。”

莫天成看着莫紫苏几乎扭曲了的面孔，指尖微微刺痛：“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还没有看清楚事实？现在无论是谁，都斗不过，白陆是什么人，难道你还没我清楚？”

莫紫苏对于莫天成的不理解，心里有了几分伤痛，失望的看着莫天成：“因为她对您的那丝怜悯，你就动摇了么，你就接受她了么？”

莫天成看着莫清清，半晌后叹了口气：“紫苏，不要做傻事。”

莫紫苏看着坐在床上无力的莫天成，心里有了一丝冷笑：“爸，不可能，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怕更坏的结果，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我希望不会放过她。”

莫天成愣了愣，抬头看着莫紫苏：“谁？”

“您不记得了么，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莫紫苏笑了笑：“她现在过的可没她当初所想的那么好。”

莫天成愣了愣，安心，一阵不容忽视的无力袭了过来，莫天成摆了摆手：“你回去吧，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莫紫苏没有在意莫天成脸上的孤寂和落寞，自顾自的说着：“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爸你好好休息。”

江云和莫紫苏坐在后座，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你倒是变了不少。”

记忆最初，莫紫苏柔柔弱弱的，似乎没有人保护，就会立马凋谢，说话也轻轻软软的，尽管这些，不过是她的伪装，是她虚伪的表象，之后的她，露出了本来就腐朽，肮脏不堪的内里，在之后，在之后，然后到现在，变得冷残。

莫紫苏冷笑了一声：“不学点东西，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云耸了耸肩，谁不是呢，变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们只不过，都同时把心里的黑暗释放出来了罢了。

莫天成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病房内，有些脱力的看着窗外，莫名的，太阳有几分刺眼。

谁都不会想到，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不到半年的时间，莫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家庭，分崩离析。

如今仅剩的人，心也早都散了，变了。

莫天成略显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靠在了枕头上，莫紫苏提到莫清清时，脸上的厌恶和疯狂还历历在目。

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了，不会有好结局的，这是他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莫紫苏，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或许他从头到尾，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