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清不知道周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得到的是什么消息,但看得出,她很担心自己,这个认知,让莫清清已经破碎冰凉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我真的没事,你怎么突然又过来了?”莫清清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了的周舟,心里苦涩,却不想让她担心,只能强撑着身体,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尽力让自己除了气色之外再看不出一丝其他的异样。
周舟看着莫清清有些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忧心的开口:“你这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莫清清听到周舟的话,心里松了口气,明白了周舟现在并不清楚她这边的具体情况,这次来估计也不是听到了什么才过来的,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前几天吹了风。”
这样就好,她一个人烦心就够了,周舟和苏小二为她做的够多了,她不能再去麻烦他们了,她现在就希望他们可以过的好好的。
周舟白了眼莫清清,不满的开口,其中却不乏对莫清清的关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点,就为了吹两下,现在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莫清清看着周舟,感触颇多,又怕周舟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笑了笑应下了,说自己以后注意。
“你那边呢?和何露见面了呢?”莫清清笑着看着周舟,她迫切的想知道一些外面的事,白陆现在是彻底不让她出门了,踏出一步都不可以,周围以往暗中监视的人如今已经完全不用隐藏了。
说到何露,周舟脸色就变了变,有些愤愤的瞥了瞥嘴:“不说还好,一提起她,现在的她跟以前她的矫情劲比,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清清笑了,她也领教过了,确实是,她们和何露,是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了,她其实还想问问关于苏南星的,但怕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好的事,提出来只是让周舟更加生气。
说起何露,周舟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苏南星,以前着了一次何露的道,现在还没长记性。
想着想着,周舟越想越气,灌了口茶消消气:“那怎么,不说她们了,你这边情况有些不对劲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警告你啊,瞒我的话,被我发现了,后果自负!”
周舟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莫清清这边应该还有什么事,感觉周围的气氛都很压抑,这种情况下,清清能养好胎?她都觉得闷的慌。
莫清清听了周舟的话,放在桌子下的手收了收,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异样:“还能有什么事?我有什么还瞒着你?真没事,这么久了我瞒过你什么?”
周舟看着莫清清,半晌后耸了耸肩:“那门口的保安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说保安是轻的,远远的看着真像黑社会,以前都没有的吧。”
莫清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也不知道,那是白陆的意思,好像是这段时间不太平。”
不太平?周舟嘴角抽了抽,确实不太平,江氏已经快要被白陆消磨的剩下个空架子了,就差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不过白陆说的不太平应该指的不是这个,只要是对莫清清有好处,那就行。
“怎么了?”莫清清注意到周舟的走神,不由得开口问了出来。
周舟回神,摆了摆手,随便应了过去,那些事莫清清呆在白陆的身边,多少肯定也是会知道的,不需要徒增烦恼。
送走了周舟,偌大的别墅瞬间空荡了起来,莫清清坐在客房的床边,眉眼低垂,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窗外,似乎在凝视着什么,细看下来,哪是在看什么,她的双眼被根本没有一丝焦距。
公司。
白陆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有多少时间,没有和莫清清正常的说过一句话了?
杜仲敲了敲半开的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看着白陆略显几分疲惫的神态:“白总要不今天提前回去吧,这边也没多少事了,交给我就可以。”
白陆闻言顿了顿,深邃的眼眸深了深,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应下的,但是如今。
从一边拿起自己的外套:“那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出去一趟。”
杜仲原本以为白陆是要回家,还松了口气,这么几天了,白总总是用各种理由呆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才回去,别人估计不会多想,但他就不一样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看出来些许的端倪了,怕是总裁和莫小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长时间了,他看着两个人的感情一路加深,怎么也不会希望两个人有什么事的。
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上扬,就被白陆那句他出去一下给硬生生的压下了。
“今天外面还有事?”杜仲想了想,白陆的行程都是他负责的,再不记得还有什么没有处理的啊。
白陆淡淡的看了眼杜仲:“我的私事。”
杜仲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看着白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的是心有气而力不足啊。
几天下来,莫清清数了数她和白陆说过的话,来来回回想了一遍,没想到只有那么一句她说她要出去结果被白陆拦下来的话。
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有着几分惨淡的味道,脑子里回想着很多事情,鼻尖的酸涩感刺激着莫清清眼睛里的泪腺,仰着头四十五度看着蔚蓝的天空,伸手朝着面前得虚无中抓了抓,不出意外,什么也没有。
这么多天,她都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口这里,一坐就是一天,到了累了的时候,才会回到床上睡觉,然后第二天起来吃饭,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发呆,坐在窗边,看着窗外。
所有的悲伤和负面情绪都被紧紧的压抑在内心深处,莫清清感到窒息,感到痛苦的压迫感。
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么?莫清清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还有什么路可以容得下她?
她和白陆永远回不去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原谅他,即使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即使对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