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从别墅里出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伸手一把拉开车门,弯身进去并狠狠的带上车门,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你有种!
冷笑了一声后开动了车子,离开了别墅。
别墅内。
“为了感谢我以后生了宝宝就和我去喝一杯吧,自从你怀孕之后我都跟着吃素了。”周舟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叹了口气道。
莫清清嘴角的弧度扬了扬,开口道:“好好好,到时候我请客,行吧。”
周舟闻言摆了摆手:“勉勉强强吧。”
韩家。
韩元赫去酒店找白革的时候,才知道白革已经走了,是昨天晚上的飞机,他还是迟了一步。
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疲惫的上了二楼,在白革一直睡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后,缓缓的推开房门,即使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但是在推开门的时候,握着门把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期待着什么。
推开房门后,韩元赫抬眼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客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连同着自己的心,都空落落的。
靠在门沿上滑坐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有些不安的蜷缩着,有些急躁,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抬眼看着微开着的窗户,风已经有些冷列了,降温了。
起身来到窗边,伸手缓缓的关上了窗户,在要离开的时候,眼角扫到床头的一个东西,脚步不由得顿了顿,因为看的不是很清晰。
脚步停在了床头处,视线莫名的有些模糊,伸手从床头拿起了那张照片,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板上。
韩元赫低头循着声音,看着地板上在阳光下反射出有些刺眼光芒的戒指,双手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个并不是很出色的戒指,和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是同样的款式。
有些出神的看着被握在手心的女士婚戒,似乎透过这些看到了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孤独,他们也曾欢笑过不是么?二十年,他们也曾温柔的对待过对方,但是因为什么呢?那一份平衡被打破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呢?
韩元赫紧紧的握着那颗钻戒,视线停滞在了那张两个人唯一有意义的照片,那些被忽略了,被埋藏了最珍贵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甲板上的时光,应该是两个人二十年来最珍贵的回忆了,如今回头看看,二十年,他们何尝不是在相互折磨呢?
但是折磨的理由,早都变得混淆,模糊不清了。
伸手从左手的无名指上褪下了那个戒指,看着躺在手心里的两个戒指,有些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或许早该有这么一天了。
美国。
白革回到美国以后,就接到了到老爷子的电话,听到交接工作的推迟后,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因为她已经太累了,知道这是白陆能为她做的,但是如今并不是任何一件事都能惹得她有些什么,真的太累了,这个公司,放手就放手吧,算是个过去彻底的告别。
挂了电话后,因为是在国内那边离的婚,只是签了协议,回来这边还要去那边办离婚证,比较匆忙。
白革自己的东西都还放在和韩元赫生活了几十年的房间里,所以得先回到这边把东西都收拾好。
“夫人。”别墅里的佣人看到一个人回来的白革后,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貌合神离,没有多说什么。
白革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一半顿了顿,说道:“找几个上来帮我打包下东西吧。”说完也没有去解释什么,径直进了卧室。
佣人有些奇怪的相视了一眼,打包东西?夫人要去哪?平常出去出差不是一个小箱子就够了么,还要打包?
虽然心里疑惑,佣人们也倒是没有多嘴,夫人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就好。
结果听着夫人的命令收拾下来,佣人们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在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还是不确定的,直到看着夫人联系搬家公司之后,他们这才能够确定,夫人真的是要搬出去住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出了什么事,以往也有出去住的时候,不过过几天后老板过去说说也就回来了,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这么大动干戈的。
他们真的不明白先生和夫人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已经走到一起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啊,两个人都挺不错的,可是一碰到一起就是深水**!
“夫人,您这是要走啊。”一个佣人见状急的不行,跟着眼眶都有些红了,夫人对他们都是很好的,先生也是,他们自然是希望两个人可以朝着好的方向走,不过二十年了,她们也知道好方向可能是不可能了,就只能期待着两个人哪怕是相敬如宾呢?
如今夫人回来就收拾东西要离开了,先生还不知道在哪里。
白革挂了电话,看着站在房间里的几个佣人,疲惫的扯了扯嘴角:“我以后就不回来了,你们好好的。”
几个佣人闻言顿时急了:“夫人您这是什么话啊,您和先生是一家人,这里是您的家,您不回家要去哪啊。”
白革闻言,心里一阵苦涩,家么?不,只有她最清楚,这里不是她的家,更准确的说,她没有家。
“我和先生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二十年了,谢谢你们的照顾,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也从来不是我的家。”白革努力压下了鼻子上的酸涩,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屋外响起了汽车声,应该是搬家公司过来了,白革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别在这挤着了,一会他们搬东西不方便。”
佣人们闻言,他们哪里有什么需要忙的?几个人都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往外搬,心里的滋味谁都说不清楚。
在白革签了地址之后,回头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二十年的房子,以及门口站着的相处了二十年的人,心里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害怕继续站下去就要哭出来,白革转身弯腰进了车子内,忍着再没有回头去看那么熟悉的一切。
习惯就好了,很快就会过去的,白革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在脸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