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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震惊的是,芝姐口中的陈老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杀了人,而且还是杀了四大家族的人,却因为他的出面,竟然只是判了十年,而且还是监外执行!
当然我不是说判的少了,我巴不得芝姐能拥有自由身。
我是在感叹自己的年轻,这个世道,的确已经超过了我想象力的范围,尤其是上层社会的东西,于我一个从山村出来的穷小子而言,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就好像仙侠小说里头,我就是一介市井之中的凡夫俗子,而芝姐口中说的是修得大道之后才能破开虚空进入的仙界。
风马牛不相及。
现在,我终于知道,芝姐刚刚豁出去说要跟我逃走的时候,为何眸子中闪过一丝悲壮了。
因为她很清楚,走出这片地方,指不定在什么地方,一条暗巷,一颗柳树下,或者一条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上,她都有可能被杀!
但,即便如此,芝姐竟然还开口说愿意跟我一起出去!
一切皆是因为她只是不想让我失落失望。
我不禁为我刚刚误会芝姐而自责,我就算是谁都不相信,我也不可以怀疑芝姐啊,自责的同时,我忍不住不禁扪心自问,我以为我为芝姐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但细细数来,又有哪一件,是值得芝姐如此的付出?
她的这份可以为我舍弃生死的深情厚待,我又能拿什么去报答呢?
兴许,穷极一生,豁出了一切,包括性命,也是难以为报!
芝姐又说道:“方才与你一起并肩站着看窗外,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一首在家乡那个小山村里头念书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支教老师最喜欢的一句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王陆,以前吧,我一直想着杨虎城都死了无论我去哪里,风景再美也勾不起我内心的涟漪,但是上一次在二乔公园的时候,我能真切的感到心里的波动,那一次,可能是我这三年来心情最为愉悦的一次。”
“王陆,要不,芝姐跟你走吧,说不定,我们真的能逃出去,我突然很想再一次去看这一整片中国的如画江山。”
要搁在我没有来找芝姐之前,她对我说这番话,我肯定得兴奋得一跳三尺高。
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她的难处,我也不可能那么自私,为了芝姐自身的安全,我也不可能让她离开!如果她因此遭遇什么不测的话,我铁定会内疚后悔一辈子!
我摇摇头,拒绝了这个充满了无穷诱惑力的主意。
芝姐也心有灵犀的猜到了心中所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靠在我的怀里。
后来,我又跟芝姐聊了很久,在要离开的时候,芝姐说要我留下来过夜,因为她也明白可能明天我走了,将来的日子想见面就太难了,但是我依旧拒绝了,芝姐甚至歪着头噘着嘴开玩笑说我是否是嫌弃她的身体,我怎么会嫌弃呢,能与芝姐这样美妙的女人春宵一度,即便是死了我都愿意,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始终觉得,我要等到那一天,我自己有能力给她幸福的那一天,才会将这个真正爱上的女人,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给全身心的收了!
兴许有人说我傻,还兴许有人会说我矫情。
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也想过,我干脆不走了,就留在这里,就算被束缚了自由,就算不能实现我的大学梦也没有关系,至少我有芝姐,只要芝姐在身边,哪里都是天堂。
但是,这种想法仅仅维持不到片刻,就被我舍弃了。
现在是好了,那么将来呢?
还有那家中的老爷子,如果没有我,老人家怎么办?而且,这种地方是害人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扫荡了,芝姐有陈家老爷子罩着兴许暂且还没事,但是我呢?更何况,世间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陈老爷子哪一天跟杨虎城一样人死如灯灭,芝姐能依靠谁?这诸多诸多的问题,我不得不考虑。
听到了芝姐的故事,我知道,这里虽然没有自由,但芝姐却性命无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而我,我必须要离开,我要摆脱这种环境,一来,我真的不想再给那些可怜人洗脑了!二来,我要给老爷子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老人家我一切安好,而且,我要先行一步,去给我与芝姐的未来打下一些不论厚薄的基础。
只要离开这里,勤工俭学足够我读完大学了,从复旦毕业以后,我相信我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芝姐的表现好兴许还可以减刑,到时候刑满释放,自由了,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经过几年的时间,我肯定不会再是这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也可以给芝姐一个相对而言,稍稍安稳的生活,平平淡淡也好,普普通通也罢,一起陪伴老爷子度过晚年,生个大胖小子,简简单单的过着踏踏实实的小日子。
这比我头脑发热意气用事留下来图一时之快,要好很多很多。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我后天肯定会走,谁也改变不了。
后来,芝姐躺在床上,我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唱催眠曲,最终,芝姐握着我的手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芝姐那张清澈的脸蛋上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也笑了笑,帮她盖好了被子,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再看了她很久很久,这才推门而出。
走出芝姐的办公室,我眼睛一眯,姜河。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兴许还不能这么说,以前田红在的时候,姜河身上跟装了个“指红针”一样,现在田红走了,姜河便将“指红针”换成了“指陆针”,好像只要我在的地方,而且是单枪匹马的时候,姜河总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我的眼帘。
这几天的姜河,一直进出雷蒙的办公室。
而且每次看向我的时候,那种敌意毫不掩饰。
我知道,他上次在我手里吃了亏,一直耿耿于怀,依照他那德性,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姜河这次没有带帮手,又见识过我打蛇打七寸疯狗一样的手段,大概是怂了,只是恶狠狠的向我示威了几下便一溜烟的跑了。
我没有追,后天,我就会离开了,反正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再见面,互不干涉,压根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再横生枝节,我笑了笑,打算回到寝室养精蓄锐,以备后天可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博弈。
在一起挨过打之后,刘晴就将床铺从努力了个把月,终于升到了黄金员工的霹雳手同学旁边重新搬到了我身边,刚一走进寝室,刘晴刚好帮我将竹席摊开床铺好,就跟我刚刚进入泰兴第一天她做的那些事情一样,竹席的旁边还搁着一个红桶,似乎是准备帮我打热水。
兴许是又将迎来一次宝贵的外出机会,我的心情格外好,于是笑着喊道“小晴晴。”
刘晴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副特嫌弃的表情,再然后就是张牙舞爪,像一只母老虎一样向我挥了挥拳头:“靠,再这么恶心兮兮的,思想有多远就给本姑娘滚多远!”
“好吧,小晴晴!”
见我冥顽不灵,刘晴柳眉倒竖,直接朝我踹出一脚,她虽然性格似爆裂的女侠,但武力却相去甚远,这一脚我躲都懒得躲,就跟《射雕英雄传》里头的杨过他爹调戏穆念慈一样,直接将手探出,顺势一拉,将这只玉足给拉了过来。
因为身高差,恰巧形成了一个大腿贴小腿,整个人挂在我身上的暧昧姿势。
刘晴的脸蛋立刻就红了,跟玫瑰园的花朵一样。
刘晴一边咒骂一边“恼羞成怒”的几番挣扎,调戏是种技术活儿,比玩暧昧的等级还要高出一头,调戏得好,掌握了点到即止适可而止的度,那便是风流,一旦越了雷池,那就不叫风流了,而是下流。
我看了看寝室里头那个小得跟农村地区的烟囱一样的窗口,见好就收的说道:“呆在寝室里太烦闷了,今晚有月光皎洁,还有清风徐来,我们去外头走走吧。”
“谁要跟你这傻逼出去!”刘晴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跟在我的后头,走了出来。
我们踏过那条撒满了黑色煤渣的跑道,一前一后的走上长满了狗尾巴草的操场,大概是刚洗过澡,刘晴用一个小铁环随意的将头发束在背后,穿着一套黑色的清凉的运动衫,T恤配短裤,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新大陆,身材平平无奇的她,竟然拥有一双特好看的腿。
这双腿圆润雅致,像一截刚刚破笋的初春新竹。
在淡淡的月光映衬下,更是平添了一分清凉洁白的奇异魅力。
“后天我就会去泰兴的分公司接人……”我将目光从刘晴的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处移开,试探着说道:“经理让我带上你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