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还在一直往前,出了京城的地界,一条大道之上只有那浩浩荡荡的马车。
“到了哪里了?”不知何时,跟随在那婚嫁车旁的婢女听闻一声低吟。
“回公主,已经出了京城了。”
出了京城……那红衣女子愣了一会神,吩咐道:“让他们都停下!”
公主的旨意,他们不敢违背,婢女诺诺的应了一声小跑到跟前和带队的说了一声。
“公主是否有些不适?”突然要停止前进,那带队的将军疑惑的走上前来,马车里半响才有了动静,不一会,一个红衣女子在一个紫衣的婢女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一袭红妆,高贵又惊艳,女子略施粉黛的脸更显得惊艳,妖艳又带着一丝清纯,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能够勾人,却隐隐约约有着一丝霸气,看似柔弱,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如此的女子,他们这是第一次相见,如此的女子,竟然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暗暗折服。
“本宫想出来透会气,呆在里面有些烦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代替雨月外嫁的扶桑,此时远离了京城,她不知这一去便何时才能回来。
一声本宫,将军没有多言。紫衣婢女搀扶着扶桑下来马车走到了空旷的空地,远远的看着京城的方向,婢女暗自揣测道:“公主这是思念皇宫了吗?”
扶桑笑了,思念皇宫?摆摆手让婢女退下,她独自一人站在荒草之中,一袭红妆格外的鲜艳。
珣……此番作别,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我扶桑,是要把这份爱珍藏在心里了。
想起那个拥抱,想起司马珣的不舍,扶桑笑了又哭了。异国的生活,从现在就要开始了,从元国到云国便要上这大半月的行程,扶桑不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元国和云国素来不算友好,却也不差,近来两国欲要交好,只是恐怕有人会在这其中做点什么,这是司马珣在她离开前告诉她的事情。
出嫁云国并没有那么简单,倘若你能够安安稳稳的抵达了云国,那么便是好了,倘若这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扶桑原本就不是平常人,虽说这般有着危险却还是选择走了这条道。脑海里回回旋旋着一些记忆,扶桑合上眼半响转身往马车走去。
大队继续走着未完的路,这路很长,在这看似安静的氛围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
那遥远的云国此时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那些听闻联姻的事情,都团聚在了一起。
宽阔的院子里,围着一群人,在那正中央的几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那衣着华服的,猜测着这都是不一般的人物。
“王爷,尔等都是听从您的吩咐,您要我们怎么做,我们自然会怎么做,只是这一次破坏那联姻是不是……”开口的是一个胖子,一身的肥肉推挤着,那华丽的衣服仿佛被狠狠的摧残着。
一旁的藏蓝色衣服青年冷笑着,听闻这话,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那胖子,他是云国的龚越王爷,年仅20却有着一副狼子野心。
他站起身无所谓的说道:“倘若福大人觉得这有些不妥可以选择退出这次的任务。”
胖子一愣,呵呵一笑,有些不安的看着龚越:“王爷这是说哪里话,小的这不是为了王爷担忧嘛!一旦上面知道了,一旦怪罪了下来就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就能够放下去了,现在元国可不是当年的元国,如今的国主司马珣,我们派去了多少人都是血本无归,倘若这样贸然的出手,我们云国这边定是不好交代。”
听完这番话,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福大人这话说的在理,我们这样出手会有问题,一切还是从长计议,而且就算我们不动手,我想总有人会看看这香馍馍。”
龚越眯着眼,自己这是太心急了吗?他烦躁的撇开头,当今圣上是他的异母兄弟龚祁阳。
龚越和龚祁阳完全就是两种不一样性格的人,只是龚祁阳比较龚越来说少了一丝阴狠,但龚越也少了一丝冷静。对于能得到皇位的龚祁阳,龚越一直没有服气过,这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的手脚。
想起这些麻烦事,龚越摆摆手,这些事情他姑且可以放下,那胖子回头看看那中年人,抹抹那虚汗。
“王爷现在做的只是安静的守候着先,那边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让人去办,况且如今的形式,我们不好出手。”中年男人是当今的宰相袁航,更是那皇族的亲戚,而那个胖子则是那礼部侍郎福永安,在那个看似风平浪静的皇朝上,有着不少的人都是那龚越的党羽。
“本王知道了,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去吧!”龚越不悦的开口道,上个月才出了一趟事情让龚祁阳抓到了把柄,这一次他怎么能够再生事端,想到这,龚越心里隐隐的不悦。
福永安和袁航相视了一眼,带着自己的人慢慢退下,出了门口,福永安拧着眉问着袁航:“袁大人,那边的事情,我们还是需要注意注意,一旦皇上和那个女子见着了,恐怕这元国和云国两边真的是不是事了啊!”
“先看看,你也不要鲁莽用事,元国说联姻,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况且我们在这里说着这些,你以为我们那皇上就不会考虑到了吗?”袁航毕竟还是一只老狐狸,这些事情他早就摸透了,皇宫里那只小崽子恐怕也是咋琢磨着这些事啊!
福永安诺诺的点头不敢多说什么,这些事情他不便参与着太多,既然宰相都那么说了,那么他又何必却搀和?
龚越在算计,那身在皇宫的皇上龚祁阳又怎么能够松懈?此时他高坐在大殿之上,下边几个臣子都在说着,一个老臣双手合十走到前来奏道:“陛下,元国这般做法,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倘若他那边派来一个细作,那么我们这边就都得遭殃了啊!”
“国老爷不必担忧,朕素来听闻那雨月公主虽貌美如花,堪称那元国第一美人,可是她身子骨却不是很好,倘若一个细作她这般模样,那么元国那边也就脆弱不堪了。”龚祁阳似乎并没有将雨月放在眼里,司马珣说要联姻他便同意,他倒要看看那传说中的元国第一美人雨月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况且就一个柔弱女子也想来解决他云国,简直就是可笑。
而当今国舅许良摇摇头:“陛下莫要小看了女人的本事,就不说这女人,他元国要与我们联姻却让一个病怏怏的女人前来,怎么说都是大大的不妥啊!”
这事说的在理,其他几个大臣也是点头称是,那个司马珣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一个带病的女人来到云国?恐怕还没有到那云国,在路上恐怕就出事了吧!
龚祁阳冷笑了一声:“不管他司马珣打着什么主意,既然他要这样,那么朕就承下他的东西。朕要看看,他能够唱出什么戏来。”
许良几人相视着,龚祁阳的决定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这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皇后娘娘觐见的话。
当今皇后,是许良的妹妹,刁蛮任性几乎是她的全部,尽管这当了皇后也没有多么的收敛,但那坦率的个性却是让龚祁阳喜欢的紧。
龚祁阳微微一笑,正要说话,那门外便走进一个妖艳女子,一袭紫衣华贵罗裙,高高的发髻上满满都是那金银朱钗,显得雍贵又华丽,那满头的华贵发饰也足以表明了她在龚祁阳心中的分量。
女子浅笑着,那罗裙上针绣着的展翅凤凰,随着她的走动竟似活物一般,步步都在变化。
“呀,哥哥和舅舅也在啊!”原本看似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子一开口便大大咧咧,龚祁阳噗嗤一笑,这个女人果然是没有多久的安静啊!
许良无语的看着她,最终还是行着礼:“皇后千岁。”
许芸娘笑嘻嘻的摆摆手,不管当了这个皇后多久,她依旧是这个模样,皇宫上下都是十分的习惯了。
“本宫不是说,哥哥不需要行此大礼吗?”
许良浅笑着没有应答,再怎么说,那些礼数还是要全了,不管在哪里,许良都是那么一本正经的。也就是由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已经二五还没有妻儿,这也是那许芸娘担忧的事情,这许家就许良一个男丁,这家里还是要靠着他来开枝散叶啊!这传宗接代的事情还是需要掂量掂量,为了这事情,许芸娘没事少操心这事。
见许良的反应,许芸娘也不多说,走到龚祁阳身边拉着他笑道:“陛下这是在讨论什么呢?”
龚祁阳脸色一变,虽然说许芸娘是挺好的一个女人,可是每一次他纳妃子总是免不了和她闹上一次,那么这一次可是怎么收场才好?
许芸娘看了龚祁阳半响,脸色微微沉了,看来那宫中的传言并不假,那元国的联姻就是真的。她松开了龚祁阳的手,勉强的笑了:“听闻那雨月公主的是难得的一个美人,不知陛下可知呢?”
话音一落,龚祁阳心下一惊,自己已经封锁了消息,为何芸娘会知晓?可这眼下也不能在瞒着了,一边的许良也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性,这会说道:“皇后娘娘自是知晓我国与元国今年来都是不和,这会联姻都是对我们有好处,只要不打仗,这对于百姓都是好啊!”
许芸娘莞尔一笑:“本宫自是知晓,哥哥这么一说,倒显得本宫做错了什么似的。”这话噎的许良不知道说什么,使着眼色给一旁的花白老人。
老人笑呵呵的接到:“娘娘这是多虑了,不管那女子是多么的美丽,却怎么也是及不得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啊!”
一旁的龚祁阳笑着点点头,那个雨月是怎么个模样他不知道,不管怎么,他心里只会有许芸娘一人。
可是他龚祁阳又怎么知道,自己日后却是栽在了这代替前来联姻的扶桑手里,心里的位置,一空便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