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我扯开嗓子问道,满是不可置信。
根据阿公提供的信息来看,尚祖一事离现在最少都过了二十年以上,说他未成佛,并且通过利用莲虎的佛缘导致失败,这种事情,到底有几分可信之情?
“你们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老头见我惊讶无比,略带傲气的解释道:“尚祖自作聪明以为从未沾过太多红尘之事的莲虎佛缘人格替他,可摆脱监视自力成佛,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时的莲虎性格早已不再纯净,他可是亲眼看见自己父母被手刃,如何还能对这个社会报以丁点儿的期盼?”
想要成佛,自然要跟世俗之事划得干干净净,以撇清界限,莲虎从小到大虽说不遭父母喜欢,但也不讨厌,那时的他没有多少烦恼,只知道玩乐,可算作是心地纯净,不染尘埃。
后来遇见娃子三人所做之事,哪还能平淡无奇?
原来,从一开始到后来的请出尚祖许愿,他早就对活着失去了希望,心中唯一有的,就是为自己父母报仇雪恨,至于是不是要被分离人格,被尚祖利用,他压根一点儿也不在意。
“尚祖计划失败,莲虎承了他的法则欲成佛,但就在最后一刻,被踢下神坛,流落人间,伴随着天道的惩罚”老头叹了口气,继续道:“莲虎被计划失败而导致暴怒的尚祖险些灭掉,但他得了不少尚祖的本事,还是活了下来,只能在这片沙漠徘徊,所以你们见到的,就是当初那个被踢下来神坛的莲虎了”
“原来如此”我点头道。
对于老头所说,我没法判断是否正确,只能选择相信。
因为某些论点要是想去推翻,那么要找到足以反驳的理由,而最最正确也最直观的反驳理由,就是实践,可惜我无法做到。
阿公闻言,脸上也没了疑虑,只是坐在了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莲虎,心中愧疚。
“师父……”土匪砸了咂舌,慢吞吞走到老头面前,说道:“饿了”
老头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走到后面的树林里。
不一会儿便不知从哪里掏来了几只奄奄一息的野兔扔到了我们的面前。
“谢谢师父”土匪舔着嘴巴,一把捡起了那野兔,仿佛见了什么一般,花花眼神。
“还是一个样,没变过”老头见他这般,咧嘴一笑,又从身上掏出了烟递给我,但想了一下便收了回去,道:“忘记你不抽了”
“咳……”我尴尬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哪知道他听我这样说,竟嗤笑了一番,随即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相煎何太急”之类的诗句。
我翻了翻白眼,这老头子神神鬼鬼的,不知天天在想些什么。
土匪抓着兔子刚想提刀开荤,但立马被老头拦住了,他从一边拿来个瓷碗递给他,轻声道:“血装里面,小家伙起来要喝的”
土匪点头接了过来,随即表情哭丧,打趣道:“师父,你都没这么疼过我”
“咣”
一个响亮的头壳声传来,土匪不禁哀嚎了起来,老头丝毫没有理会他,又走到莲虎身边坐了下来。
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却被老头看到,又瞪了我一眼,我赶忙收起笑容,不再言语。
土匪将野兔的脖子划开放血,直到野兔没了动静,血液流完至碗内,又将他的皮剥开,留下了整个身子。
我看着他做这些,心里竟没有多少作呕的反应,反倒有了多多少少的免疫。
我叹了口气,不知何时,人都在成长,成长到了无法想象的位置。
“师父”土匪将野兔伸到了老头的面前,道:“没火咋烤啊”
老头招牌的瞥了他一眼,随即走到前面堆砌起用以燃烧篝火的地方,手指转动,嘴巴轻轻念叨了几声,伸出食指猛地朝那些木屑上一指。
顿时,火焰自其指尖喷发,上面竟有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一闪而过,木屑瞬间燃烧起来。
老头见状,收回了手指,对着一旁发呆的阿公道:“看好了,这个是最高点,学会了就出师了”
阿公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他的状态到现在都有些迷茫,可能是因为被老头刺激到了吧,我想道。
土匪欣喜的找了根木头将野兔串在了一起火烤,我见到这样,又想起了先前阿公对莲虎所做之事,赶忙转过了头去。
忽然,躺在地上的莲虎皱了皱眉,他那苍白的身子稍微蠕动了一番,很快便被我和老头抓捕到了。
“血”老头一惊,说道。
一旁的阿公闻言,赶忙抬起了身边的碗送到了莲虎的嘴边。
莲虎鼻子耸了耸,缓缓的张开了嘴巴,阿公便作力倒入了他的嘴里。
血液顺着嘴角流出了一点,不少涌入了他的嘴里。
我渐渐看着一整碗的野兔血被他饮完,竟发觉他那猩红的瞳孔早已睁开了。
当他的视野转到阿公身上时,变故突生。
他一把推开了阿公那喂他的手,导致瓷碗摔了个粉碎,旋即他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张开喉咙对着阿公略带嘶哑的吼了几声。
阿公连忙举起手,退后了好几步。
老头见状,叫了声不好,连忙跑到莲虎的身边往他的额头上按了几下。
有着水鬼身体的莲虎倒是没有多过伤害阿公,据老头所说他的智商并不高,遇到这种事害怕也很正常。
老头的制止管了作用,莲虎轻轻闭上了嘴巴坐了下来,老头抚摸着他的头,他欣喜的笑了下,老头又露出了宠溺样。
“呼”阿公明显松了口气,也不敢靠近老头了,便独自跑到土匪身边帮他烤着野兔。
“我说老头,他跟你咋就这么熟呢?”我有些好奇他们的关系,问道。
“哎,说来话长”老头轻叹一声,道:“当时我经过村子时,发现他的灵正倒立着悬挂在一根横梁上,虽说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见到这一幕老头子心疼不已,便将他控制救了下来,询问其原因,他不作答,我就擅自探测了他的灵,发现了以前的事”
“其实这小子怪可怜的,灵飘荡了足足十几年,也无人关心”
说罢,他又叹了一声,看着正伸出手指在地上乱划着什么的莲虎,面露哀愁。
我跟着他叹了口气,也无法做出什么安慰,因为老头是走在我前沿路上的,比我懂事明了不知多少倍,也轮不到我对他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