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的外围结束在杂乱的草丛前,我和姐姐还有独眼兽走进茂密的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脚下已经松软的枯草几乎全部成泥,可怜着枯草一生也没有一个好的去处,只能自相挤压。
层层积累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里,枯萎的没有一点生机。
此时的我突然想起在凡间时的一句话:“我是一颗最坚强的小草。”
如今的我面对这样的现实,想得这凡间的人该是多么无聊——居然能从一颗小草中看出一个坚强来,非要自己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回复到一个死灰一样的烂草中,自求得安慰与快乐。
估计这些凡人一定是没有见到过这里的腐泥一样的乱草,如果看到了,估计一定不会自比自己是什么小草了,宁可自己是一棵大树,处在风中耀武扬威。
但是这里的树,也是受到了草的影响,几十年的家族腐烂在同一个地方,如凡间的死尸,这样的结局或许是凡人们不肯比拟的。
世间的这人,总是怪得离谱,看到的表象精彩能让自己瞬间变化千万倍,或许这是世人的天性。我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是最终的结果的,我们追求的是什么?
我将要完成的使命或许是姐姐的那些话,我完成这些使命之后或许就会和姐姐去凡间开一家咖啡厅了,哦,对了,还有独眼兽,我要用法术让他持久的活下去,他应该是爷爷活在这世间的影子。
继续走,是及腰的灌木丛,或许是灌木丛吧,我不太认识。
记得在和爷爷打猎的时候爷爷曾介绍过,时间流逝的结果便是记忆的消磨,至今我忘了爷爷教会我的一切。
或许我是不会打猎了,有了更好的生存,还有谁会去回顾以前的惨淡岁月,真是可笑?
荒唐,何况,那凡间只是我已过的小地方,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一样,都只是人间的匆匆过客。
灌木丛顽强的生命力没有要结束的地方。
我想,难道我们要一直行走在这个无人得知的草丛里吗?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许我应该矫情的如凡间的有些哲人一样说出:脚步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寻觅的过程。
我可笑这些哲人,连带到的必然是凡间的那些点头捧场的听众们——如果一个不知道结局的过程,你还会去寻觅这个过程,还会去注重它么?
骗人的最高境界或许是这些所谓的坐在高位的哲人们,说是哲人,或许他们也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拼凑着语言,将欺骗进行的更加美好而已,或许他们又是有几分道理。
当你知道一个故事的或者一条路的结局的时候再去回味过程,自感自己在这条寻觅路上的艰辛,或许才是符合他们所谓的哲理吧。
如果没有自己得到的想得到的结局,估计没有人会去骄傲的说出自己的苦楚,这也难怪在凡间的那些人的作为了,在台上讲述追寻过程的莫不是有些自己所认为的成绩的人,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下层人会追寻自己以往的。
如果有一天,我登上王位,在我的城堡里至少是从底层开始的回忆,那些人或许才是我们城堡的主流。
所谓的自己理解的灌木丛不知道要深入何处?
腐朽的杂草刺痛我垂下的手指,这时我才抬头要看姐姐,前方模糊的身影,仿佛是幻觉,只看到独眼兽在草中一起一落的前进,寻找姐姐的身影,我才体会到我的脆弱。
或许姐姐这个时候也会是被这样的草所刺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是姐姐,但在我眼前仿佛只是一个身影而已,其实这样的画面几乎出现在我遇到姐姐的每一天里,或者在梦中,或者就是的的确确的在现实中。
这种我无法抗拒的感觉陪我走过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的我竟落魄的不知道怎么去喜欢姐姐——其实莫过于自己没有实力去喜欢罢了。
加紧脚步,追上前面的姐姐,她是我的导师,是我拯救家族的帮手,是我深爱着姑娘。独眼兽似乎懂得我的心声,跑起来卖力地追逐着姐姐。
“王,停下了,我们走错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是姐姐在对我说话。
我不能确定这是和平日里一样的幻觉还是正真存在的姐姐的声音,我能做的只是靠近姐姐,去听这声音,我不敢迎着声音回应。
如果不是姐姐正真在对我所说的话,我只会得到尴尬的结局,唯一的行为便是自己向前走,靠近姐姐。
“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们已经走错了。”我又一次听到了飘过来的声音。
“我们,我——”我试探性的发出细丝一般的声音,生怕姐姐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我们走错了,你就停在原地,我马上回来。”隐约地看到姐姐举起的手指指向我的所在处。
确定是姐姐在说话,而并非幻觉之后,我迎着手指放开要蹦出的声音,说:“姐姐,我在这里等你。”这句话,似乎很沉重,又似乎非常的轻松。
在爱情这条路上,有多少人输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等”字,这个字在造字者的手里,或许他们没有想到会被用在爱情中,可怜天下那么多的有情人,得到天下,输给的是一个等。
“我会很快过来,你等我。”姐姐扣起指尖,划动手指尖上的法术,向我这里移动。
“我——我——,你快过来吧。”我心灵的感觉,让我无法或者是不敢去触碰这一个“等”字,拖长的声音,我不知道心里的语言为何苦苦逼近,在空中挥动的手臂渐渐软绵无力的落了下来。
眼前的视野中姐姐的模样在渐渐的清晰,我在猜测姐姐的第一句话,或者其他的,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姐姐的身影缓慢地停了下来,我的视野仿佛依旧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清楚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王,你怎么了?”姐姐看着我呆在原地的样子说。
我扫视在远方的视觉不能收回来,只是扬起嘴角,一笑。
“哦,独眼兽,它马上也会回来。”姐姐失落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仿佛对着我询问,对你来说,是我重要还是独眼兽对你重要?
我不能抗拒姐姐的这中询问的眼神,但我依旧不能收回来我的视角。
“独眼兽会马上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的王。”姐姐刻意拖重后面三个字,让我无懈可击。
“我,不是的,你——”我好像在辩解着什么似的。
“我知道,我不是的,难道我没有一只你从凡间带回来的动物重要吗?”姐姐反问道。
“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是,我,不是。”我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什么啊。”姐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话。
“姐姐,我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不懂我的。”我生怕她哭出来,但我又能怎么对她。
“我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我,难道就是我比不了一只动物在你心里的分量。哦,对了,那只狼是你救命人救过的狼,你这是在替他养着这只狼,用自己的法力无限期的延续这只狼的生命,你可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王,难怪你会出生在我们的家族。”姐姐好像讽刺道,说着反语。
“没有的,它只是一只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它在动物界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王,我只是你这一生所经历的第一个女人而已,你的这一生要经历很多的事情,包括很多的女人,或许在你经历的最后一个女人才是你最挚爱的人,但对与你来说,我只是众多女人中不起眼的一个,王,我的王。”姐姐用女人所拥有的最卑微的声音挽回着自己的尊严似的说着我自己不知道的莫名的话。
“姐姐,不是的,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我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害怕姐姐笑话我的幼稚,或许姐姐能够理解这样的想法,但我胆怯的心理让我退缩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只是想,不敢说出。
“好了,王,儿女情不长,是皇室家族一直以来的惯例,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你不要解释什么,所有的一切只是王的心情而已。”姐姐苦笑着说,她好像在笑着这世间。
“我,你没有懂我,姐姐,我还是叫着你姐姐。”我欲出的心声害怕地又退了回去。
“不用说什么了,边走边看。”姐姐说。
“或许这是姐姐给我表达心声的机会,但我知道他想看到的是我的行为。”我这般想到。
“哦,我知道的。”我点着头对姐姐表示同意。
“我们所在的位置只是城堡外面,我转悠的只是城堡的周围,在这片烂草的后面才是我们的家族。”姐姐回到我们要做的事情上说。
“我们怎么进去?”我问道。
“你想怎么进去?”姐姐生气了。
我愣在原地不动。
“走”一个声音传来。
随着声音我挪动着脚步。
繁华落尽,凋落城堡何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