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实力铺垫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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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实力铺垫的资本。

听见“四眼匹夫”这个词汇，荀夫那双眸微微瞇起，扫过那个嘲笑自己的士兵。那红色的粗布头巾上镶着一块保护额头的铁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来是芒仁大人的儿子芒火啊！”

荀夫的语气有些生冷，虽然同辈怎么奚落他，他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但是面对这些不懂规矩的晚辈，该教导时他还是会说几句的。

“令尊没教导你对长辈要礼貌吗？”

“切，”

芒火将头扭向一旁，似乎是不稀得看荀夫的样子，对着其他士兵说道：

“看，他还挺会讲话的嘛！难怪领主让他当孤儿院的院长！”

“哈哈哈哈！”

听见芒火的话，其他五个士兵的笑声更大了，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圣灵的制服，是一名圣灵的士兵。

荀院长的右手动了一下，似乎想拔出自己的佩剑教训一下这些不懂礼貌的晚辈，然而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松开了自己手中佩剑，毕竟大家都隶属圣灵，何必动怒呢？

“你们这些家伙，竟然敢这么对荀院长说话！”

虽然荀院长不想和这些士兵一般见识，但是士兵对荀院长的傲嘲笑显然激怒了他身旁的樊东，樊东那愤怒的短爪正怒气冲冲的指着芒火。

不过樊东发现那得手指向芒火的时候，芒火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是自己眼花了吗？凡东惊讶的同时，想用手揉一揉眼睛。这时他才发现，一条粗壮的手臂拎起了自己这矮小的身躯，那饿虎般的眼睛仿佛想吃了自己。

芒火睁着眼前这个小不点，装成一副老师训斥学生的样子，问道：

“竖子，四眼匹夫没要教你不能用手指人吗？”

戴着铜盔的士兵蔡文站了起来，冲芒火挥了挥手说道：

“何必和这小子一番见识呢？交给四眼匹夫，让他回去好好管管自己的畜生，别让他再外面乱叫！”

一股强大的气势让樊东喘不过气，樊东感觉自己的脖颈热的厉害，好像被烤的通红的铜板灼烧一般，而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投入深海中，剧烈的压迫感仿佛能让自己的内脏和骨骼破裂。

好难受！我还是求饶吧！这样或许他能放过我。不，我怎么能向他低头？那样他们岂不是更瞧不起荀院长了？不行，我要让他知道，荀院长的尊严他是不配玷污的！我要展现自己我的力量！

想到这里，樊东放弃了原本准备求饶的话，倾尽浑身的力气，那弱小的双手终于按在芒火那粗壮的臂膀上，对抗着那强横的力量。

这竖子，还有几分力气嘛！

本来听见蔡文的话，他是打算把樊东丢给荀夫的，可是樊东的反抗让他心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在樊东年幼，芒火并没有用多么强大的力量，但也足以将十来岁的孩子击垮，可没想到樊东不但没有求饶，而且还有反抗的能力。就在芒火犹豫是不是该加几分力量让樊东臣服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欺负一个小孩子，这也能引以为豪吗？”

其他四名士兵也停止了笑声，惊讶的看着芒火，不，是看着他的身后的荀夫。

这声音，是荀夫！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荀夫那冰冷的银剑已经架在芒火的脖子上，那强横的气势让莣火觉得自己的双脚有些发麻。然而当着自己同伴的面，芒火怎么能像四眼匹夫低头？咬着牙，依旧攥凡东不肯放手。即便荀夫的银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愿相信荀夫有那个能力伤害自己。

芒火觉得天仿佛都已经塌了下来，压在自己的身上，双腿似乎仅剩下干燥的骨架，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他的心，不知何时已被恐惧包围，这还是平时那个任人嘲笑的荀夫吗？

“放开樊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这句话仿佛就是一把尖刀，顶在自己的后背，随时都可能插入自己的心脏。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芒火松开了樊东，于此同时，他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虽然我没什么实力，但对付你，足矣。记住，狂妄，得有狂妄的资本！”

荀夫收回了自己的银剑，冷冷的冲芒火和其他的士兵说道。

芒火瘫倒在地，微微回头，双眼不解的看着荀夫。他，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还会任人嘲笑？

荀夫可不想搭理这些惊讶的士兵，走到樊东的身旁，脸庞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樊东，你还好吧？”

看着瘫倒在一旁喘着粗气的芒火，又看着一脸微笑的荀院长，此时的荀院长，就如同清澈的泉水，滋润着樊东的心灵。阳光照耀在荀院长身上，给他的身上添了一层光晕。樊东暗自感叹：

他，恐怕和天神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看着樊东那痴迷的眼神，荀夫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他那温柔的面孔逐渐被严肃所取代，缓缓的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

欲知荀夫想说什么，且看下回！

第三章英雄的时代。

“樊东？”

荀院长看着目光迷醉的樊东，轻声喊了樊东一声，然而樊东却毫无反应。

“樊东！”

“哦！”

樊东应了一声，仿佛刚刚被荀院长从仙境中拉了回来。看着荀院长，兴奋的说道：

“院长，您真是太伟大了，看看那个芒火，在您面前就像一个蝼蚁。”

我！我很伟大吗？看着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樊东，荀院长抬起了头看向天空，长叹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樊东。

一股劲风从荀夫的背后迸发而出，将地上的落木刮起，犹如愤怒的恶犬扑向樊东，将樊东那脆弱的身体推出十余米。凡东跌落在地，双手勉强支撑住地面，呆呆的看着荀院长。

荀院长的力道刚刚好，并不会对樊东造成伤害，只是让他清楚，自己有多么脆弱。

“我很强大吗？确实，对于弱小的你来说，我很强大！”

荀院长开口说道：

“要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曾经被称为‘英雄之时代’，同时也是堆尸如山、充满‘死亡’的时代。在那个时代，只要能‘生存’下来，都可以被定义为‘英雄’。”

荀院长扭过头，重新看着樊东，然而那双眸中却充满了悲哀与无奈。

虽然樊东对刚刚荀院长的行为十分不解，但是听完荀院长的话却依旧是一脸兴奋，冲着自己的院长喊道：

“哇塞，难怪您这么伟大！原来您是英雄时代的人啊！您完全可以和天神媲美了！”

听见樊东这无脑的话，荀院长有些气愤，语气严厉的冲樊东说道：

“樊东，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以为我想生活在那个时代吗？神族和他们的信奉者牺牲了大量的勇士，才结束了‘第二次神魔之战’。幸存下来的人们原本以为‘和平’能够到来。然而，现实却并非人民想象那样，原本隶属于‘圣神教廷’的众路‘领主’接连遭到暗杀，而紧接着上台的新‘领主’纷纷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踏上了了扩张的道路。”

“或许是因为在‘神魔之战’中，前辈们死伤过多，当时年仅十余岁的我，和我的同伴成为了各路领主的主要战斗力。原本同为‘神信徒’的我们，并没有‘地域’、‘民族’这些概念，昨日还曾吃一锅饭，一同谈天论地的伙伴，仅一夜之间，就因为不同的地域、家族，而卷入了那些领主的扩张斗争。拔出刀剑，指着自己曾经的朋友，谁能有动手的勇气？一面是对昔日同伴的友情，一面是对如今领主的效忠，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最终，有些人，抛弃了友情，选择了对领主的效忠，用自己的剑，刺向自己的朋友。当他剑用冲向我时，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为了不死于别人的手中，我，不得不，拔出自己的利剑，刺向他的胸膛。然而，当他的剑指向我的心窝时，他却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剑！他还是无法抛弃自己的友情啊！但是，我，我手中的利剑，却已经插入他的心窝！”

随着荀院长颤抖的身体，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

“你知道他那时是什么表情吗？他的泪水，仿佛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太过多情！可我，当时却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庆幸，庆幸自己敢于痛下杀手！若不是因此，死的人就是我啊！最后，还是我，背叛了友情，成为了神尊手下的一枚棋子啊！每场战争结束，我和从尸堆中爬起来，看着那些曾经还一同谈天理想的朋友，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叮”似乎有一滴雨落在一样院长脚下的草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然而，阳光照耀着大地，晴朗的天空上只有几丝淡淡的白绸，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荀院长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我有不少朋友，因为自己特殊的血缘而成为了一路领主，早期，他们还曾幻想要维护维护世间的秩序，然而，随着他们的奋斗，他们的权利也愈来愈大，各种美好的东西也随之而来。最终，他们也没能经受住那些美好之物的诱惑，在享乐中堕落，成为一个不顾人民死活，只知道通过扩张去获取美好之物的暴君。

要知道，这次战争被称为‘混乱之战’，足足持续了四十三年，我们这一代人几乎在战争中死伤殆尽，但是活下来的人，无不成为一方霸主，或者称为某路领主的左膀右臂。然而我，却是这一代中最弱小的一个，所有的同伴都嘲笑我。所以，我才有了‘四眼匹夫’之称，到最后还是我们的领主，给了我一个工作，让我负责‘圣灵孤儿院’，成为这个成为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不过，”

荀院长说到这，转过身，看着樊东，目光又恢复了一分慈爱，说道，

“正是因为前领主（第四代领主已战死于混乱之战）对我的信任，才会让我管理这个孤儿院，因为，与那些备受关爱的娇子相比，那些倍受外界歧视的孩子，更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疾苦，只有你们，才是圣灵武斗堂的下一代。

与之前相反，听完荀院长的话后，樊东的表情逐渐失去了以往那无脑的兴奋，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荀院长，过了片刻，平静的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您其实很弱小吗？但是对我们而言，您却是由于天神一般的存在。”

樊东又扭过头，平静的看着荀院长，继续说道：

“您总是说，人只有经历过刺心的疼痛，因疼痛而迷茫，在迷茫中抉择，方能成就大事。这句话，我现在应该明白了！您和前辈们所达到的成就，我们这一代永远无法追赶！”

阳光照耀的世间，然而健壮的大树总是会欺凌自己脚下的枯草，阻挡那些原本应该照耀他们的阳光。世界就是如此，强者虐杀弱者。曾经的自己之所以努力，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改变这个世界吗？

然而，刚才荀夫的话和芒火的表现，樊东才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短浅了，这个世界很大！至少，不仅仅只有一个孤儿院、一个圣灵武斗堂，在这个阳光照耀的大地上，还有很多自己不曾了解的地域。也许，自己的实力可以在孤儿院展露一下头角，但是在整个世界，都不配被称为沧海一粟。

恐怕，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毕竟，那个尸山中崛起的时代已经不在了，仔细看看现在的人，哪个不是在安逸中沉睡，在这种祥和之声中又如何爆发？自己的一生，也只能这么没落的度过吧！

看着樊东严肃而又有些失落的表情，荀院长漏出微笑，摸着樊东的脑袋说道：

“樊东，其实……”

欲知后事如何，先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