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四章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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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儿对老汉施展的法术，算是简化版的迷魂咒。法咒不但能迷惑老汉，使他说出心底的实话，更能刺激老汉的意识，重现原本遗忘在潜意识里的信息碎片。

白苏儿再三询问。老汉给不出更多的信息，只是来回重复相同的内容。白苏儿撤去法咒，带领红衣寻找罗老三和广十六。

罗老三也是个小老头。他的家人去附近的镇上游玩。罗老三早早独自安睡。白苏儿施法将之叫醒，一番询问。

十五年前的灯会节，罗老三从外地收工回家，为赶近路，曾经远远绕过乱草沟。他看到山沟里热闹的景象，吓一大跳，没有过多打探，急急忙忙的赶回家。

罗老三只是见证山沟里的灯会的确存在过，并不知晓缘由和具体的情况。

白苏儿前往广楼村。经历小小的麻烦，她找到广十六，施法询问。

广十六的遭遇和罗老三差不多。他年轻时，倚仗偶然学会的武功到处游猎。那晚途经乱草沟，远远看见灯火璀璨。广十六艺高人胆大，倒是想凑近打探一番。结果，未等他走近，山谷里的灯火就骤然熄灭，人影顷刻消散。灯息人散，广十六抵达乱草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仓促离开。

有关野鬼灯会，白苏儿没能从广十六口中掏出有价值的信息。倒是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传言，引起白苏儿的重视。

因为乱草沟的灯会，周围的村子渐渐兴起闹鬼的传言，最终沸沸扬扬。消息传递到上元城里，一条同样古怪的信息被百姓挖掘、拼凑起来。

原来，野鬼灯会的当晚，不仅乱草沟，上元城里同样曾经闹鬼。很多人家说，自己家里的一些东西，比如灯笼，用来贩卖的小玩意儿、食材等东西，曾经消失一段时间。不少人以为是家里遭贼。谁知道第二天一看，明明消失掉的东西重新出现在原本的位置。

起初，有的人以为东西消失只是自己一时眼花。后来，听闻乱草沟的奇怪灯会，有人把自己家里的怪事一说。上元城里的居民这才发现，原来并非自己一家出现东西消失的情况。

白苏儿之所以重视这条传言，是因为她回忆起当初在灯会里的经历。按照广十六、传闻和常理推断，乱草沟的灯会，其中的人影，很可能并非人类。然而，白苏儿记得很清楚，除掉人，当初她在灯会里接触的东西，都非常真实。

无论是食物的香气和味道，还是灯笼和各种货物的触感。白苏儿确定，当初在灯会里接触的很多物品都应该是真实的。并非纯粹的幻术。

白苏儿不由联想：“难道，自己当初在灯会接触的各种物品，就是上元城里消失的那些？”

白苏儿心中发寒：“灯会和上元城里的事情，肯定跟王二有关。那王二牵扯的势力，肯定不小。要不然，闹不出如此大的动静。”

白苏儿边走边想，突然纵身飞起：“跟我去上元城一趟。”红衣应声，急忙跟从。

两人飞入城中，抵达当初王二死亡的那座院落。院落显得颓败，杂草丛生，掩盖不少道路，落叶满地，狼藉一片。白苏儿在宅子里搜索一阵，找到守夜的仆从。她一番询问，才得知此处宅院的住户早就在十多年前搬走。似乎是因为当年白苏儿失手杀死王二的事情，被院子的主人当作闹鬼。宅院的主人想把宅子脱手，也就隐瞒当年闹鬼的事情。是以上元城中并未传扬开来。

白苏儿飞出庭院，降落街角。她缓慢行走，心不在焉。

红衣跟随后面，做贼心虚：“少主，你还想查证什么？不如告诉属下，也好出力帮忙。”

白苏儿一时茫然。她很想找到王二的来历，很想质问王二当年为何欺骗自己。可惜，王二已经被她失手杀死。白苏儿该如何了解，记忆里那些怪异之处的原因？

白苏儿黯然：“王二已死。就算解开心里的种种困惑，又有什么意义呢？”白苏儿不禁意兴阑珊。

白苏儿静静发呆。红衣巴不得劝走少主，又怕因为急切暴露当年的马脚。红衣勉强忍耐心中急躁，平静的相伴。

夜色已深，街道上时而就有人提着灯笼走过。路人虽然好奇白苏儿两人，并不多管闲事，匆匆离开。

良久，街道的黑暗处多出一道人影。杜深缓慢的走到两人身边。

红衣向杜深行礼，略微后退。杜深点头，驻足打量白苏儿。白苏儿半天没有反应。

杜深等待一阵，平静的开口：“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你现在身份特殊，实力却低。叫你不要单独外出，你却偷偷跑这么远。玩够了吧？跟我回去。”

白苏儿惊醒，看向杜深。她初始情绪低落，很快眼睛一亮，略显亢奋：“杜深，你当年是在王府附近镇守阴府吧？那你一定时刻关注周围的动静。你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王府西南边的乱草沟里，曾经有孤魂野鬼举办灯会？”

杜深皱眉：“十五年前？如此久远，我不大记得清。孤魂野鬼办灯会？没印象。”

“怎么可能，”白苏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凑上前，“你镇守阴府，难道对附近的鬼怪势力没有调查？你知不知道，王府周围，存在哪些鬼灵势力？你能不能带我去？我想询问一些事情。”

杜深平静的摇头：“很抱歉。我当年镇守阴府，并不知晓周围存在其它鬼怪。估计上元城方圆数百里之内，都不会有。否则，当年早就被通玄派铲除。”

白苏儿疑惑起来，暗自思索：“对呀！通玄派镇守阴府，以防万一，怎会允许鬼灵在出口周围活动？”

白苏儿狐疑起来，注视杜深：“你当年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王二的人？半人半鬼，经常出入王府，有两三年的时间。你见过他没有？”

“什么王二，”杜深似乎不耐烦，“半人半鬼，出入王府？干我何事？我没见到过。”

白苏儿失落，思绪纷乱。她沉思一阵，抬起头来：“杜深，我想拜托你帮我个忙。请务必答应，就当我欠你一条命！”

“哼，”杜深不快的冷哼，“你还欠我一条呢！说说看。”

白苏儿重重喘口气，娓娓讲述起来：“当年，我在王府里，曾经发现有人隐藏暗处窥探。他自称王二，是个小偷……”

杜深静静聆听白苏儿的讲述。白苏儿着重描述王二可疑的表现。好半天，白苏儿皱眉道：“我现在觉得，王二的很多行为，并不符合常理。他的身后，埋藏很大的疑团。我想拜托你，查找王二的来历。我想对他做更详细的了解。最好能找到他的亲友。”

杜深皱眉，看样子并不情愿。

白苏儿生怕他拒绝，胡乱允诺：“杜深，你能杀死元婴，手段比我高明不知多少。求求你帮帮忙。无论结果如何，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找到眉目，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