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初期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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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魔方制造物品，需要消耗能量或者材料。能量可由变异人的尸体转化，材料则是雷玛世界的各种贵重金属和宝石。

杜深试验后发现，用金属或者宝石材料制造物品，需要消耗的代价很大。反之，如果用变异人转化得来的能量，需要消耗的分量则比较少。

有些特别的是，杜深此番从绝望神系和深蓝等世界带来许多金银、宝石和贵重饰品。这些来自外世界的贵金属等材料，居然无法被魔方吸收用来生产。作为原材料，它们并不被魔方认可。

杜深打算以魔方制造的物品吸引别人战斗，并不希望产品沦为贵族老爷囤积居奇的奢侈品。所以，杜深对外，只以变异人转化得来的魔能石作为交易的货币。

魔方的造物模板，同样存在数量限制，大概有36个。虽然模板数量比奈何珠多，但最高能级又远远不及。杜深估计，魔方的模板，最高能制造出18能级的物品。

高能级的模板数量少，制造的代价也很高。以促进战争为目的，未必比低级模板作用大。

杜深想要诱导别人战斗，后勤、战斗力、收益等各方面都需要考虑到。他需要使战斗者形成良性循环，使别人通过战斗，不但能获得可观的经济收益，也要能持续的迅速增强实力。

正好，南边的要塞就是战争前沿。杜深打算在那里试验，逐渐确定各个模板的用法。

试验初期，杜深通过兰度家族的产业，将自己带来的财物交易出去，换作本土的贵金属，作为魔方的生产原料。

第一个模板，杜深命名为化尸水。生产的代价不高，只需数滴，就能将变异人的尸体化作棕红色的不规则石块。石块比钢铁还坚硬，密布细微的孔洞。

变异人的实力不同，化成的魔能石蕴含的能量也不同。这需要魔方检测，才能断定。

造物魔方明明是正十二面体，为何会被杜深称作“魔方”。其实造物魔方的模板可以拆分开来。每个模板成为一个正方体，只要杜深设置权限，别人不经杜深的手，也能直接使用正方体生产。

魔方刚刚得手，杜深一面研究，一面就在要塞里准备。悄无声息间，一栋占地面积广阔的二层小楼，于要塞的角落里拔地而起。

小楼没怎么装修，立起岩石雕刻的牌匾：流茵炼金协会。

流茵是要塞南边的大河的名称，也是要塞古代的称谓。杜深的贸易所开张，没能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一方面，是协会的位置比较偏僻，位于半山坡上，周围数百米内，几乎没有其它建筑。另一方面，则是炼金师在王国的名声不大好，几乎等同于骗子。

杜深也打广告。他雇佣人手，既在大街上向佣兵介绍，也在酒馆等地方散播流言。

半个月过去，有关炼金协会的消息不说沸沸扬扬，至少也是广为流传。可是，明明知道“协会有种药剂，能将恶魔变成魔能石，而协会高价回收魔石”。要塞里的兵民，就是没有上门。

多半是因为，杜深不肯免费赠送化尸水。尽管化尸水的售价不贵，但终究是要花钱的。且不说猎杀恶魔，并非人人都能做到。众人并不相信，杜深真的就会高价收购魔石。大多数人只以为，炼金协会意在骗钱。

杜深倒也不急。他此时借用科林的名义行事。科林的信誉本来就濒临破产。杜深派遣管家帕里四处走动，向人申明高价收购魔石的真实性。

帕里的目标，主要是要塞防卫军。也唯有他们，才每日里向南侦查，几乎每天跟恶魔发生战斗。

也怪科林早前的名声臭大街。尽管不少斥候军官，从帕里口中得知化尸水和魔石的消息，仍然没有人相信，更别提前往协会购买化尸水。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斥候小队深入南部尚未归来，一队恶魔慢吞吞的抵达要塞底下。

恶魔只有十八个，估计是魔化严重，已经伤到脑子。他们手持刀剑，作势攻打要塞。

很自然的，十八个恶魔尚未爬上城墙顶端，就先后被神射手射杀。

城墙上面的守军严阵以待。直到傍晚，斥候小队返回，人们也未见其它恶魔出现。指挥官确定外面安全，也就略微打开城门，让几个民夫像往常一样处理恶魔尸体，免得形成瘟疫。

哪知，几个民夫驾驶马车出城，并未像以往那样把尸体运到远方埋葬。他们装载尸体，返回城门。

守门的士兵自然拦住几个民夫驾驶的无蓬马车：“你们做什么？”

几个民夫敢于出城处理尸体，胆子都是不小的。他们虽然畏畏缩缩，却解释道：“听说兰度家的商会高价收购恶魔尸体。我们想把尸体运到协会去卖。”

几个门卫先后笑起来。小队长嗤笑：“他们收的是魔石，需要先花钱买药水。你们有钱买吗？”

身体最是强壮的民夫，捏紧手里的缰绳，有些紧张的道：“我们几个，凑了笔钱，应该足够。”

小队长一愣，正视几个民夫几眼，又开始发笑。他是不信，能用尸体换钱的。但他不介意看热闹。此时正好快要轮到小队长下职休息。他嬉笑说道：“那你们等一等。我马上换班，我跟你们一起去。”

几个民夫面面相觑，答应下来。

太阳落山，小队长正式下职。他和几个好事的同僚一起，坐上装载尸体的两辆陈旧马车。马车位置有限，除掉驾车的民夫，其他民夫只好步行。

马车行到半途，健壮的民夫询问坐在身边的小队长：“如果换到钱，咱们怎么分？”

小队长好笑：“你们真是想钱想疯啦。若真能换到钱，你放心，都算你们的！”

民夫头领大喜，心底又有点惴惴不安。

城卫兵就是存心看热闹。他们乘车一路行来，碰到不少熟识。他们主动招呼，解释此行的目的，邀请对方一起看热闹。旁边的无关路人，听到城卫兵的解释。不少人也产生兴趣。他们跟在马车后面，加入看热闹的队伍。

马车行驶缓慢，后面的人影越来越多。等到协会门口，已经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六百个好事者，挤在马车周围，等着看几个民夫如何换钱。

健壮的民夫头领，安排同伴看守马车。看热闹的人，看到民夫头领煞有介事的安排，仿佛担心别人偷抢尸体。好事的人群里不由响起一阵哄笑。

听到哄笑，有着金色短发的民夫头领还算镇定。其他民夫则愈发畏缩起来。有的民夫越缩距离马车越远，全然不顾胆大的好事者翻看恶魔的尸体。

民夫头领独自走进交易大厅。大厅里正在闲聊的两个侍者，主动从铁栅栏和木柜后面走出来。

民夫头领有点紧张的道：“我想买一瓶化尸水。”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麻布钱袋。钱袋很小，也很瘪。

“请稍等。”一个侍者走回柜台后面，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剂，递给民夫头领。侍者接下钱袋，计数起来。

另一名侍者，略微靠近门口，探头查看外面的动静。

民夫头领一面等待侍者数钱，一面打量手里的玻璃瓶。瓶子有拳头大小，肚大颈小，里面装满无色的浑浊液体。

“钱够的，”侍者把变空的钱袋，从窗口里递给民夫，“化尸水不用滴太多。一般几滴就够。尸体发光就算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