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所有一直支持和曾经支持小飞的兄弟姐妹,拜谢寒门写到这一步,不求其他,只求能在诸位的鼓励下,尽量塑造出一段传奇。寒门,虽卑微;现实,虽残酷;内心,可强大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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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郁律一手提着长刀,一手拎着人头,面色上多了几分决绝。
王烈点点头:“做的好,下边你要大步的走出去,你记住,外边不是你的敌人,是你未来的子民”
拓跋郁律也点点头,却正好迎上大巫羊青的目光,这个形如枯槁的老者一脸赞赏的看着他,轻声道:“我们的汗王有这样的转变,当是天选使者的功劳。”
“什么天选使者?”王烈这是第二次听这老者说出这个词,第一次是刚刚他用来打击拓跋普根,王烈还以为他是在装神弄鬼。
羊青却是不再说话,跟着拓跋郁律走了出去,王烈摇摇头也跟随而出。
出得汗帐,只见外边一群执弓披甲的鲜卑骑士在几十米外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虽然王烈等人将汗帐周围的敌人全部解决,但拓跋普根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办法,刚刚发觉不对,就已经暗中发出讯息将人马召集起来。
只是,拓跋普根决断一世,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比他还狠辣,根不给他拖延时间翻盘的机会,一刀就送他去了地狱。
面对火光下神态各异的敌人,和眼前晃动的闪亮锋刃,拓跋郁律却没有一丝害怕,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面对刀枪,是一件很让人兴奋、让人忍不住想要长啸而出的事情。
他大步走向众人,铁弗刹等人忙跟了上去。
走到那些敌人几米外,拓跋郁律停了下来,举起手中拓跋普根的头颅,火光下,拓跋普根死不瞑目,还犹自睁着双眼,仿佛正对自己的手下倾诉什么。
铁弗刹和蒙浑却是隐隐护在拓跋郁律身前,防止他为人所伤。
“我,拓跋郁律,是草原大汗拓跋弗的后代,是始祖拓跋力微的传人,拓跋普根要谋害我,我一刀把他杀了如果诸位肯尊我为可汗,我将给诸位足够多的牛羊,并带领大家重新恢复力微始祖的荣光”
说完,却是将拓跋普根的人头扔在脚下,一脚踏上:“有不想跟随我的,站出来”
“你杀了普根汗王”一个领头的鲜卑骑士看着那人头,胆战心惊。
拓跋郁律点点头:“是我杀了他,你不服么?”
不待那人回答,蒙浑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颈,将他高高举起,语气森冷:“你不服气对么?”
那骑士憋的满脸通红,身后的同伴看着他这样,想要营救却又有些犹豫。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死吧”
蒙浑暴喝一声,手掌一发力,“嘎巴”一声,竟然直接捏断了那家伙的颈骨。
四周的其他鲜卑骑士都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还有谁不服,站出来”
拓跋郁律扫看着众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部落外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接着不断有人声传来:“拓跋弗汗王麾下勇士拓跋素带所部人马参见拓跋郁律汗;拓跋弗汗王麾下老臣乞伏罗参见大汗蒙浑率汗王亲卫参见少主”
而铁弗刹更是大吼一声:“拓跋普根已经授首,哪个还想为他陪葬就给老子站出来”
那些拓跋普根的人马,听着黑夜中,自己四周不断传来的人马嘶鸣声,面如土灰。
这时,大巫羊青抬起颤巍巍的手臂,一指夜空苍穹:“苍天在上,我以草原大巫的名义,恳请上天赐福,拓跋郁律当为我鲜卑汗王。”
这时候,哪还有人不明白此刻已经是大势所归,对方要人有人,要道义有道义,更有大巫支持,走到草原哪里都能竖起汗帐。
一干人马立刻拜倒:“参见大汗”
草原上响起震天的吼声。
拓跋郁律长出一口气,只觉得体内热血翻滚,这一刻更加感激帮助他得到这一切的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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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汗帐内,本来属于拓跋普根的位置,如今拓跋郁律高居其上,不过这位置本来是他老爹拓跋弗的,后来经过其叔祖拓跋禄官、其叔父拓跋猗迤、其堂哥拓跋普根,这才又从新回到他的手中,期间历经二十余年,可谓是一波三折。,
能坐上这索头部鲜卑中部可汗的位置,拓跋郁律也是心情微微激荡,此刻拓跋普根的无头尸身已经被人抬走,自然是要和他自己的爷爷和父亲葬在一起。
看着地上的血迹,令狐艾却是微皱眉头:“就这么杀死他,还是太草率了。”
拓跋郁律发昏的头脑此刻也有些清醒过来,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令狐艾:“大哥,您的意思是?”
看他这副模样,虽然知道其中有演戏的成分,王烈还是忍不住上去一脚:“你现在是草原上的大汗,不是襄国城里向人求欢的嫖~客,不要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拓跋郁律一撇嘴:“我是可汗哦,可这世界上还有敢踢可汗的人么?”
帐篷内除了大巫羊青,都是和王烈、拓跋郁律一路走来的同伴,闻言都笑了起来。
大巫羊青却是动了动干瘪的手,想要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发自内心欢笑的拓跋郁律,叹息一声,索性闭上了双眼。
令狐艾无奈道:“三弟,你现在虽然控制了汗帐,但这里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马,附近的一万多人马,有你父亲老臣和羊青大巫帮助你,现在同意顺你,那么拓跋普根之前是派出搜索我们行踪的三支队伍,一万五千人马,你又准备怎么解决,全杀掉么。”
(令狐艾、穆萨和、拓跋郁律再王烈的主持下结拜,这件事情大家没忘记吧,呵呵)
“那些都是我的子民,只是跟错了人,刚刚杀人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不得已杀人震慑人心。但如果再杀下去,我刚接手汗位,人心不稳,若一味嗜杀,恐怕会造成部族的分裂而且想要杀光这一万五千人,我这边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拓跋郁律面露难色。
王烈一咧嘴:“不用听老令的,没人要你杀掉他们,你们拓跋鲜卑算上新征服的部落,也不过百万人口,真要杀死这么多兵卒我都替你可惜。”
令狐艾气得的一吹胡子:“我姓令狐,名艾,不叫老令,而且我的意思和你一样,我也不想让他杀死这些人,而且要尽量收服。”
王烈一咧嘴:“嗯,就依先生。”
令狐艾不满道:“什么叫就依我,本来我的意思就和你一样。”
王烈摇摇头:“既然一样,你为什么还反对我叫你老令?”
拓跋郁律忙打断两人斗嘴:“能收服的话还是尽量收服,所以还请大哥和阿烈帮我想个万全之策。”
王烈撇撇嘴:“这世界哪有什么完全之策,任何事情都要有承担失败的觉悟,你若想收服拓跋宏手下的精兵,就要提防消息泄露后他的反扑。所以,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一直闭着眼睛的羊青忽然缓声道:“迷途的马驹可以带回家,但领头的饿狼却不能放进部落。”
令狐艾一听,却道:“大巫说的很有道理,那些骑士你可以尽量降服,但领头的将领一定要斩杀。”
“拓跋宏是拓跋普根的嫡系死忠,而且一直想吞并我的部落,想要他投降肯定不行;破多罗和拓跋宏走的很近,但铁弗刹的意思是他和拓跋宏貌合心离,羊青大巫应该知道他的为人,要像个办法把他们引到汗帐来才好下手。”
羊青忽然打断拓跋郁律:“我的汗,你还忘记了现在留在盛乐的那两头小叱奴和那头护崽的母叱奴。”
拓跋郁律一愣:“大巫您是说普根的兄弟,拓跋纥那、拓跋贺傉,还有我的叔母惟氏么?”
羊青点点头:“您若想成为全鲜卑的至尊可汗,就要除掉您面前的一切敌人。”
拓跋郁律犹豫了下:“可是纥那和贺傉还小,贺傉我离开盛乐的时候他还未出生呢,我叔母虽然护着孩子,可那是磨敦(母亲)的天性,并无大错,我怎么能下手”
王烈一直在认真听两人对话,拓跋贺傉、拓跋纥那、惟氏,这三个名字,别人不清楚,但王烈却知道,如果按照曾经的历史轨迹发展,拓跋郁律也是在拓跋普根暴毙后,在拓跋弗老臣的拥戴下,取代普根的幼子继承可汗位,十余年励精图治,痛击匈奴入侵,西取西域乌孙故土(中亚),东并勿吉(今吉林)以西之地,史籍载此时索头部“士马精强,雄於北方”、“控弦上马将有百万”。,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雄才大略的王者,最后竟然被拓跋普根的遗孀,也就是羊青口中护崽子的惟氏发动政变,谋害致死,然后扶植了幼子拓跋贺傉继承汗位。
史书上并没有详细说惟氏是如何成功发动政变的,但王烈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可以统帅数十万兵马(百万明显有夸张成分)的王者,就这样被一个女子害死。
背后的阴谋手段肯定肮脏无比。
一想到拓跋郁律会这样身死,王烈就不可接受,凭什么英雄王者不是倒在光明正大的决斗中,而是死在肮脏的阴谋里?
既然拓跋郁律是他的兄弟,那么他就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因此,今日一见拓跋郁律妇人之仁,或者说故作妇人之仁,王烈忍不住狠狠拍在他的肩膀:“郁律,不要犹豫,先斩拓跋宏,再收了他的青海部。至于你那两个堂弟和叔母,趁消息还没走露,今夜就派人先去盛乐把他们控制住,等这边事情一了,我们就把汗帐搬去盛乐城内,这里本身就不适合防守,占据盛乐才是根本。”
拓跋郁律看着王烈,王烈目光清澈,有支持,更有期待。
拓跋郁律清楚自己的性格,虽然历经磨难,足够坚韧却不够冷酷,没有王烈身上那种杀伐果断。也因此,他更加重视王烈的建议,这对他自身是一个极强的弥补。
拓跋郁律点点头,唤进拓跋郭落,和拓跋蒙浑(现在我们可以恢复他的本名了),命两人各带一千骑士,在冉瞻率领的两百晋军骑兵的配合下,带上刘琨的文书和大巫羊青的权杖,连夜去取盛乐,并将惟氏母子带到汗帐,再行处理。
至于他,则和王烈在汗帐设下陷阱,让拓跋宏等人自投罗网。
羊青看着拓跋郁律布置好一切,叹道:“我的汗王,看到你能如此,我很高兴,你找了一个能支持你和鲜卑的好阿干,有天选者的帮助,你会成为堪比力微的可汗的。”
王烈挠了挠头,忍不住问羊青:“尊敬的大巫,您一直说我是什么天选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羊青动了动干瘪的手指,慢悠悠道:“你不属于这个宇宙,但你却身在这个时空。”
(宇宙的概念古以有之,最早出自《庄子》,“宇”代指的是一切的空间,包括东,南,西,北等一切地点,是无边无际的;“宙”代指的是一切的时间,包括过去,现在等,是无始无终的。中国古人的智慧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王烈只觉得身子一麻,他到不是为什么“天选者”而激动战栗,这种东西就算羊青说破天他也不会信,他震惊的是羊青的这种通过古老的占卜、观察手段,对人性与世界的了解。
与其说是羊青看出王烈的穿越者身份,莫不如说是羊青结合自己阅历和那流传千载的神秘占卜手段,来推敲王烈种种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语言和行为。
王烈忽然觉得,在真正有智慧的古人面前,自己很渺小,至少他要学的实在太多。
因此,王烈却深鞠一躬:“大巫所言,烈虽不敢苟同,但无论我是否天选,我都会尽力而为,我这条命,天可以夺去,但却不能改变。”
羊青点点头:“这才是‘天选择’应有的气魄,郁律,你要多和你的阿干学习,将来才能成为力微一样的王者,知道么?”
拓跋郁律点点头:“我可不敢比力微始祖,我也不管阿烈是不是天选者,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异族兄弟,我在这里以伟大的始祖力微为名起誓,今后与汉家的兄弟王烈为生死兄弟,永不相负。”
拓跋郁律忽然半跪在地,对天自语。然后起身抽出腰畔短刃,在手掌上划了一道血口,用手指点起鲜血,印在王烈的额头之上。
“呃,你这是做什么。”王烈一愣。
大巫羊青却开口道:“尊贵的客人,这是草原上最神圣、庄重的誓言,拓跋一族的王者已经将他的血脉传承给您,今后您就是他的兄弟,若有负你,必然万箭穿心而死。”
王烈看着拓跋郁律,拓跋郁律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王烈看着拓跋郁律目光中的忐忑和期待,一咧嘴,笑了起来,抽出环首刀,也在自己手掌一划,然后握住拓跋郁律还在流血的手:“我王烈,以炎黄后裔为名起誓,今后与拓跋郁律结为兄弟,永不相负。”
两个人的鲜血顺着伤口慢慢交融在一起,渗进彼此的体内,血脉相溶,汉家的光辉必将笼罩草原。
这一刻,两人间再无什么间隙,王烈也找到了可以支持他一生的盟友。
多少年后,已经统一草原,自愿汉化,融入了华夏社会,终于成为华夏一员、被族人成为“天可汗”的拓跋郁律回想起这一日,却摸着自己孙子的脑袋说:“有些人,第一次相遇,就注定是你一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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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元年(313年)11月初的清晨,索头部鲜卑中部汗帐的周围静谧一片,晨雾缭绕在宽阔的草场、帐篷和栅栏之间。
破多罗远远的看着汗帐,有些犹豫起来。
外出搜寻两日,他连毛都没找到,但破多罗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期间遇到几支转场的牧民,他们却说遇到过从南而来的一支商队,看起来人数并不多,只有百来人,也的确是牛马拉着的辎车,押车的有鲜卑人、也有汉人。
但破多罗当时就断定,这支商队一定有问题。
到不是说他们的人数和装配有什么疑问,破多罗也不神仙,能立刻预见到拓跋郁律就隐身在车队内。在他看来,这车队唯一的漏洞就是,既然是一支商队,为什么自己顺着牧民所指的方向追踪了半日,痕迹却逐渐消失。
哪一个商队会如此隐匿行踪,难道这商队运送的是什么违禁的物资?
只能说,这支商队有不想为人知的秘密要隐藏。
虽然对于破多罗来说,拓跋家的内斗他根本没有心情参与进去,作为一个鲜卑后裔,他早已经厌倦了祖辈所经历的那种阴谋,兄弟、父子都可以互相诋毁、砍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让人相信?
但遇到可能是敌人的对象,身为一个战士的本能,破多罗让麾下的十支小队中的九队继续搜索,自己则带领五百骑兵返回汗帐,不管怎么样他要尽到自己的职责,把自己的发现通报给拓跋普根。
至少,破多罗觉得自己不能让那个铁弗部的丧家犬抢了先。
与拓跋宏习惯于作威作福,欺凌他人不同,破多罗不喜铁弗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觉得铁弗刹是个异族人,而且很有野心,想那建立了匈奴汉国的一代霸主刘渊,初始不也是在大晋为质子么,如看门狗一般,为大晋忠心作战。
后来更以帮助大晋的名义,带兵返回故乡自立。
对于颇有几分头脑的破多罗来说,他可以不支持拓跋普根,也可以不在乎拓跋郁律,但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出身的这个鲜卑的存亡。
所以,内心里认定铁弗刹其心可诛的破多罗,对其采取打压的态度,在他眼里,谁当这可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危害到鲜卑利益。
至于拓跋宏,虽然愚蠢,但毕竟是鲜卑直系,只要他不损害到自己的利益,破多罗不在乎和他虚伪与蛇。
所以,客观的说,破多罗其实是一个带着几分自傲的战士,他效忠的也只是这个鲜卑,而非某一个王者。
此刻,眼见汗帐就在身前,破多罗却是长舒了一口气,禀告完这个消息,他也算为拓跋普根尽了力,然后就准备找个借口返回自己的部落,部落上下还等着他回去呢。
晨雾愈发的浓烈起来,汗帐四周烟雾缭绕,仿若仙境。
草原上是极少起这么大雾气的,破多罗犹豫了下,还是带领人马走进雾中。
先将人马安规矩驻扎进汗帐外围区域的军营内,破多罗独自向拓跋普根的大帐走去。
四周很安静,路上有几个牧人正在准备早餐,看到破多罗,和他打着招呼,一切都很正常。
一瞬间,破多罗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紧张过头了,摇摇头,很快到了拓跋普根的大帐外,门外依旧有几个鲜卑骑士挺立在两侧,冷眼打量着他。,
这些拓跋普根的亲卫一直就是这种态度,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看门狗,破多罗也不以为意,面无表情道:“几位辛苦了,破多罗求见汗王。”
其中一个骑士立刻走进大账,不一会就有人叫破多罗进去。
掀开帐门的皮帘子,破多罗一弯腰走了进去。
抬起身,却见帐篷内拓跋普根并不在,到是大巫羊青端坐一侧。
“尊敬的大巫贤者,汗王在哪里?”
对于这个充满智慧的老人,破多罗还是真心尊敬的。
“汗王他已经升天了。”羊青泛着浑浊的眼白扫了铁弗刹一眼,缓声道。
“什么?汗王他死了?”
破多罗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愣在当场。
“嗯,草原已经迎来了它新的主人,破多罗,你愿意等待拓跋郁律返回这里,并接受他的指挥么?”
破多罗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既然汗王身死,他的两个儿子不是在盛乐城么,为什么不接来继承汗位,而要选择郁律?”
“你真的觉得在两个不懂事的小叱奴的带领下,我们鲜卑中部可以成为草原上的王么?”
“可是,拓跋普根可汗是怎么死的,难道是拓跋郁律杀死了他”
羊青看了破多罗一样,却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就连羊青都认为破多罗是一个有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现在看他却还真的对鲜卑充满了忠义。
“那你是准备反抗到底么?”羊青问。
破多罗闻言,下意识的摸向腰畔弯刀,但帐篷内除了羊青,并无他人,难道自己要向草原上最尊敬的大巫挥刀么?
这一刻,一向坚定破多罗变得有些茫然无措起来。